00小说网 > 都市言情 > 肆吻诱欢 > 第22章 你还能找到其他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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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上七点,床头电子铃响起。

    许知意醒来,打开手机,周司珏给她发了信息,说经过一晚上的深思熟虑,不想和她就这么结束,想好好谈一次话,时间由她定。

    还道歉了,说给她那么差的一个求婚仪式,他说求婚作废,会好好反省。

    字句诚恳。

    许知意捂着额尖坐起身,以为昨天闹得那样不愉快,也算是谈好的了,正要拨电话过去问,就听见外头有人在拧门锁。

    一晚上她占着顾北森的主卧,他人不知道是睡了沙发还是客卧,此刻应该也起身了。她开门出去,正打算问他几点回雅汇湾。

    一开门,看见了另一个人站在了门口。

    两人互相吓了一跳。

    对方先诧异,倒吸了一口气,一脸的错愕,“知意,你怎么在这,等等,是我走错了18楼?”

    房门口,霍风泽在怀疑自己,手发麻,往后退了一大步,又往后扫了一眼。

    云峰馆的房间结构一致,装修风格也大差不差,家具则是主人家自己的品味体现,17和18楼,两层楼是许家爷爷同时购入的。

    共用了同一个设计师,难分也正常。

    但他进玄关,按的是顾北森家的密码,没有错啊。

    默默地,他凝眉,目光跃过许知意肩头,看向主卧内暗蓝的一片,心里若海深,“顾北森呢,在里面?”

    他极其克制地没问出,你们昨天睡没睡一起。虽然克制,但是双手插在腰际上,一大早冲击太大,不知道怎么消化。

    许知意回得快,摇头,“不在。”

    她的视线与霍风泽相反,看向他背后不远处闻声走出来的顾北森,他人刚醒,头发蓬松,目光略带朦胧意,停在半途,没有要来解围的意思。

    更是依靠在屏风边,抱着双臂,闲散站着,饶有兴致地,等着许知意自己圆。

    昨天其实他已经提醒过,不要睡在主卧,也不要在这过夜了。

    但是他没说这么早霍风泽会过来。

    许知意沉下眸,又抬起,轻描淡写,“我昨天在他这喝酒断片了,不知怎么占了他的主卧,他人应该在客卧吧。”

    本来解释到这也就可以了。

    但她不想看戏的人太舒坦,笑笑,加重声音,不偏不倚刚好够那不远地方有闲情逸致看戏的人听见,“他昨天陪我喝了挺多,一瓶XO都空瓶了,现在应该昏迷不醒,起应该都起不来。”

    原本依靠在白色断格屏风的顾北森听了,微僵,幽幽垂眸看了一眼旁侧,他依靠的位置,屏风旁边就是菱格酒柜,正好放置轩尼诗。

    他有来,她就有往。

    小疯子不好惹。

    惹了人,顾北森只好淡笑,随手抽走了酒架上的其中一支,回客卧。

    明明清醒得很,还得把自己睡回去。

    霍风泽点点头,面前的叔侄感情时好时坏,一周工作磨合下来估计碰撞不少,许知意刚入职压力也挺大,周五晚上杯酒解仇解烦闷,也不是什么大事。

    毕竟还是一家人。

    但就是,隐隐,霍风泽觉得自己漏掉了什么事。

    什么事呢。

    他暂时没想起来。

    许知意人没睡饱,缓缓打了哈欠,提醒他,“风泽哥,你这么早过来,是有急事找顾北森吗?”

    霍风泽顿了,重新回到原先来的目的,放下心中大石,轻松笑道,“哦,对。我和他今天要去隔壁市,约了人打高尔夫,车程需要一个半小时,我提前来接他。”

    他转而啧了一声,去客卧,抱怨,“这顾北森,平时知道有应酬,不会喝那么多呀,难怪我打电话他都没接,我去叫他。”

    霍风泽说的电话在客厅的茶几上,早已经没了电。

    “哦,好。那我再睡一会儿。你们路上小心,注意安全。”

    轻轻关上了门,许知意听着外头霍风泽走向了客卧,问了顾北森行程是否照常。

    “照常,晚点到吧,路上买点解酒药。”一大早空腹喝酒真要命。

    “真喝了一瓶轩尼诗啊,喝酒不喊人,活该起不来。我等会儿先绕去药店。”

    “嗯。”

    男人扶额,头略沉,带着醉意。

    剧本按着许知意的演。

    她隔着门听见了,忍不住笑。

    *

    雅汇湾别墅花园里满墙的杜鹃花红艳,朵朵泣血,沾染了湿润水汽,刚盛开。许知意摘了些,和罗姨学做凉拌杜鹃花,捧进房间里要给岳清吃。

    岳清吊完了一瓶药水,示意医护人员先不继续。

    中途,她给人打去了电话,许知意捧着菜进来的时候,正好听到了中间。

    “北森今天和谁去打高尔夫,你找个醒目点的球童,跟着,听听,他们都在说些什么。”

    “对方是省中医医院的陈院长一家子?是......我也认识,不知道他们私下有交情,你帮我看着点,然后也帮我约下他们医院吴书记的饭局,你下周带着知意过去。”

    话很轻,刻意压低了音量。

    许知意浅了脚步,靠在墙边,听着岳清吩咐了别人细查市场销售部历年与省中医医院的合同。

    “老爷子当年连遗嘱都没立,导致我们现在很被动,所有的分配都不清不楚,让他们胆子都大了。他们顾家人到处跨过我攀各种关系,现在竟然财务都敢拍桌不拿出印章来。帮我盯着,一句话都别漏......”

    许知意听着,眼眸下阖,进了公司一周,顾北森姑姑在的部门有多霸道,凌驾于业务部门还多设槛的事情时而耳闻。

    现在多半,是有人看不下去告状到岳清这来了。

    她一直等着里头讲完了电话,才重新走了进去。

    “妈,试试这个菜。我做的。”

    岳清撑着椅子把手扶着坐下,压下胸膛的起伏,看着还在整着餐食的许知意,不可闻地微叹了口气,问她,“你回来一个礼拜了,和周家的人见过面没有,周司珏有没有安排。”

    许知意筷子夹着花瓣,挑轻巧的答,“还没......我到时候问问。”

    “你等会儿就问问。”

    “晚点?”

    岳清有想安排周司珏进百利,抬眼看了许知意一眼,回味出了点不对,“你们是吵架了?周末你们俩都没有上班,有什么不能立刻打的。”

    许知意还没有做好和岳清说明和周司珏不打算结婚的事情,于是就找了个另外的缘由,“是吵架了,这周忙忘了他的生日,正在闹着。”

    岳清听了,摆摆手,觉得都是小事,就拿了手中的电话给周司珏打,许知意立刻放下碗筷,想说点什么阻止,但是电话那头才响了一声,就接了起来。

    没给她机会。

    她心快停跳。

    而后又缓了下来。

    “哦,是......知意刚入职,工作太忙忘了我的生日,我也没怪她。”

    周司珏听了岳清的说辞,丝毫没有戳破她,还替她提前找补,“她说了这个周末帮我补过。伯母,她现在在雅汇湾吧,我等会儿就过去。”

    岳清笑着,递过电话,“知意,你和他聊几句。小年轻有什么不能解释的,周司珏的脾气也挺好,都不计较。”

    语音开着公放,许知意变得被动,“喂。”

    “蛋糕我去拿,我有点事刚好经过,然后我晚点到雅汇湾。”

    许知意被拱上了戏台,只能说,“好。”

    到了晚上,周司珏捧着花束到来,送了许知意和岳清一人一份,手里还提着个大蛋糕,真的要来过生日,甚至还给许知意买好了送给他自己的礼物。

    趁着拿蛋糕到客厅的空隙,许知意绷着脸,问周司珏,“你到底在做什么?”

    “婚约我不解,昨天是我错了,原谅我。”

    “有你这样逼人原谅的吗?”

    “我也知道不对,但,除了这样,你都不给我道歉机会,如果不是伯母给我打了电话......知意,许家需要赘婿,你还能找到其他人吗?”

    “我......”

    周司珏温温笑着,“没有的话,再试试我吧,三个月的界,我不会再越了,我保证。”

    他穿着一件敞领的衬衫,没有昨天的戾气和沉郁,语气温和了起来,低头说话时让人注意到他脖颈边的红印。

    岳清看见了,先问了他,“你这是怎么弄的?”

    周司珏提着衣领子,摸了摸,刚开始说没什么,后来迎着岳清的眼神,又叹了口气,先和岳清说。

    “惹了我父亲不高兴,训了一顿。不过也不是什么大事。”

    说完,他看了许知意一眼。

    许知意多少都能猜到和他转让了全部的百利股份给许知意有关。

    虽说虎毒不食子,周司珏作为周家的小儿子,前头已经有哥哥,后头还有个受宠的妹妹,他夹在中心,父不疼母不爱的。

    再加上周家长子掌着药堂的主导权,控着资金,铺排家里大小事,凡事井井有条,他就更没有话语权了,想脱离周家独立创业都难,一下子被转走了那么一大笔将来入许家保障的股份。

    “如果知意能和我回趟家,和老爷子吃个饭,他老人家看着开心,估计气也会消了。但是如果知意不愿意,也就算了,也不差这一时。”

    岳清笑着,“那当然得去啦,对不对,知意。”

    许知意人也不是铁石做的,看见他脖子边那红印,一条条,看起来像是皮带抽的,蹙目,心里酸了下。

    两年来,她的确什么也没有为周司珏做过。

    “知意?”岳清又喊道。

    许知意回过神,尽管有些不自在,还是应了岳清的话,“无论怎样,我明天去一趟吧。”

    周司珏听了,眉目里前所未有的舒展,立刻说,“我安排。”

    还不仅安排了周末的聚餐,这天晚上,在雅汇湾里,周司珏再一次过了二十六岁的生日,岳清见许知意站得远,以为她还放不下面子,就特意让开了位置,将她推到周司珏的身边。

    “男人得哄,你不能老是欺负他。”

    “没有,没有,知意没欺负我。知意,帮我切蛋糕?”

    许知意微摇了头,示意不要。周司珏当没看见,顺势握着她的手,切下了第一块。垂下手时,许知意抽了手出来,心里燥,不知道怎么又变回了之前的状态。

    周司珏低头,在她耳边说,“谢谢你,这是你第一次帮我过生日,我很开心。”

    “别这么说。”

    “放松点好不好,伯母多希望我们好好的。你说的三个月可以从头累算起,你给我计分,好不好。”周司珏低声下气,将蛋糕放她手心。

    落目在他的肩颈边,许知意才发现他脸上的红印还有淤青......

    她立刻撇开眼,明明已经下定了承担退婚后果的决心,看着一个岳清和一个他,思绪乱纷纷。

    *

    “喂。你好。”

    许知意愣了。

    “喂,你好?有人吗?”

    电话那头是女人的声音,听着很娇柔,声音低低的,满是温。

    “顾北森呢?”许知意单手环抱腰,从家里走出来买东西,兜了最远的路线,天边又要开始下雨,几道雷电划过,她踏着没有方向的雨,避到旁边的亭子里去。

    对方缓了下,才答,“他在洗手间。”

    “高尔夫球场的洗手间吗?”

    如果是球场的洗手间,那应该已经下了球场,五分钟应该都能回来了。

    “不是啊,酒店的。你是许、知、意,是吧。等他回来,我让他给你回电话吧。”

    对方语气轻缓,和许知意明显不一样,但也不太想多聊,着急想挂。

    “酒店的......等等,他如果回来,让他立刻回复好吗,我有急事找他,很急。”

    女人听出了她的急切,哦了一声,也答应了,“好呀,我会传达。但,打不打就是他的事了。你着急也没用啊。”她轻笑了下,随即挂了电话。

    “不是......”

    真的急啊。

    电话挂断,许知意坐在了休闲亭内,再也拨不出电话。她想,上个洗手间应该也很快,半个小时再怎么样也够了。

    她可以等。

    *

    高尔夫球场,一帮人从果岭坐电瓶车下来,兴奋地说着今天业余赛他们的人拿了81杆第三名的成绩,果岭场坑洞多灌木障碍也多,打得有惊无险,小鸟杆收杆险胜,十分精彩。

    趁着这个兴奋的劲头,不知谁说了句,在不远的山庄饲养了些鸽子,吃全鸽席去。

    于是,开着车他们从高尔夫度假山庄出来,浩浩荡荡地前往了20公里外的另一个会员成员的私人农庄。

    农庄偏僻,只招待友人,途径了同个老板的酒店,一行人休整,去洗手间的去洗手间,吸烟的吸烟。

    顾北森从酒店台阶走下来,靠在车旁吞云吐雾,指尖绕着温雾,没回到车内。

    霍风泽靠了过来,也依靠在了车门边,给他看微信的聊天记录,说,“恐吓了几句,那小球童就说了,之前有个给红包很爽劲的李姓会员,让他来关注你的一举一动。”

    “名字在一杆进洞的榜单上,这是名单。你看看哪个姓李的你熟悉。”

    顾北森垂下了夹烟的手,扫了那手机里的名单,一块小木板,姓李的并不多。

    一眼就看见了。

    “李斌,百利的一个老员工,以前是许翔带出来的,现在是百利的高管。”

    手机还给了霍风泽,他轻歪了头,拇指揉了下太阳穴,嘴边无奈地笑了下。

    没想到背地里得做到这地步。

    霍风泽笑说,“你的岳姨是一点也不放心你啊。”

    顾北森也勾了笑,淡淡地应了嗯。

    岳清不光许翔在世,就开始担心他是不是许家爷爷许国昌的孩子,就连顾北森大学避去军队两年,也依旧不放心。

    不放心就不放心吧,毕竟不是亲血缘,存疑也正常。

    但这次他们来打球,是顾北森给创业的霍风泽介绍资源。医疗器械做生意开单,人脉最重要,他能带就带,虽然也是借了百利的名号,从中,他也只是牵线而已,不占任何利。

    剩下的还得霍风泽自己维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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