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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姜平却越过她径直朝芳梅走去，亲手将她扶了起来，“可摔疼了？”
芳梅将脸扭到一边，“老爷别看奴婢，奴婢现在这副样子，丑死了。”
姜平叹了一声，吩咐道：“去请大夫来！”
姜念跟芳梅对视一眼，说道：“父亲，赵嬷嬷虽然已经受到了应有的惩罚，可芳梅姑娘这么多年的苦，总不能白受……”
姜平点点头，“你说的是，是该有些补偿。来人，将莲芳阁收拾出来，给芳姨娘住。”
芳姨娘？
众人闻言一怔，这是直接要给芳梅名分了？连敬茶都省了？
芳梅垂泪，模样楚楚动人，“谢老爷怜爱。”
姜念高兴道：“恭喜芳姨娘。”
芳梅抿唇腼腆的笑了笑，随即“哎呀”一声摔进姜平怀里，“妾方才崴脚了……”
姜平连忙扶着她到一边坐着。
乔氏气的指尖发抖。
芳梅成不成为姨娘不重要，重要的是姜平对她态度的变化。
是谁把他找回来的？
芳梅从院子里跑出来，又怎么会没人拦住她？
好像有人知道她要找机会发作苏姨娘，特意安排了芳梅出来闹……
还有芳梅的病，就算她不吃那些药，这么多年沉疴病榻，也不可能好的这么快。
是有人在帮她？但三夫人程氏的手再长也不可能伸到大房来。
她猛地转头看向姜念。
“是你？”
“我？”姜念迎上乔氏的目光，掩唇短促笑了一下，“我怎么了？”
“你到底想干什么？”
姜念突然收敛笑容，眼神变得冷厉，“我想让你去死啊……”
乔氏一惊。
姜念噗嗤一笑，“母亲怎么还信了啊？您是问芳梅的事情吗？还是问父亲突然回来的事？”
她上前一步，笑容逐渐消失，一双冷漠的眼睛死死盯着乔氏，“是我又怎么样？我有哪里做错了么？”
乔氏吃惊的看着她。
这丫头是个疯子！
这时，姜平回到二人身边：“你们在说什么？”
姜念瞬间恢复乖巧，“父亲，赵嬷嬷被打，母亲吓坏了，您安慰安慰她吧。”
姜平不满的看着乔氏，“吓坏？又不是你做错了事，你怕什么？”
乔氏脸色难看。
姜念善解人意道：“就算母亲有错，也是因为太紧张父亲了。”
姜平看着这张与陈氏十分相似的脸，目光柔和了几分，“是你帮了芳梅？”
姜念点头，“我母亲曾说起过，芳梅对她很好，回京后我便去探望芳梅，知道她饭菜被人下药，我不敢声张怕惊动凶手，就偷偷去药堂开了药给她。”
乔氏背对着姜平，听了这话目光变得凶狠。
姜念不但不惧，还直接点出来，“母亲为什么要用这种杀人似的的目光看我？我做的有什么不对吗？母亲会因为失去了赵嬷嬷而记恨我吗？可赵嬷嬷是自作自受。”
“你！”
姜念不等她说完，就扭头看向父亲姜平，眸光中露出一丝狠色，“父亲，您是这家里最重要的人，赵嬷嬷无论对谁下手，都不该对您的人下手，她是死有余辜！”
姜平听着姜念阴森森的语气，目光深深地看着她，半晌道：“你说的不错，她竟敢对我的人下手，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分不清谁才是家里的主子了。”
姜念闻言十分开心，露出崇拜的目光，“我就知道父亲也是这么想，一定不会怪我！”
姜平“嗯”了一声，“你做的没错，但下次再发生这种事情，一定要先跟父亲说。”
姜念毫不迟疑的点头：“我什么都听父亲的！”
乔氏听着父女二人的对话，如披冰水！连骨头缝都是冷的！
分不清谁是家里的主子了……
这话是说给她听得吗？
他是要告诉她这个家姓姜，不姓乔？
下一刻，姜平的目光朝她看过来，“你跟我来，玉儿，你也来。”
姜玉有种不好的预感，僵硬的拽住乔氏的袖子，“母亲……父亲的表情为什么那么奇怪……”
乔氏心里也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但她到底不是毫无根基靠山的女人，默了默便恢复平静，“没事，不会有什么事。”
她走前死死盯着了芳梅一眼，却发现对方眼中厉色比她还重几分，心头不由一凛。
这个芳梅，留不得！
姜玉则是看向春分冬至。
两个丫头沉默不语。
她们之前诈死，赵嬷嬷已经去衙门销了她们的户籍，卖身契自然也不作数了。
三夫人则找了娘家人，给她们重新上了一份户籍。
从今以后，她们与四姑娘不再有瓜葛。
姜玉冷哼一声，甩袖离开。
处理完了芳梅的事，话题就回到了拂兰的身上。
苏姨娘始终都是一副低姿态，承认自己御下不严，甘愿受罚。
姜老夫人没说要拂兰的命，毕竟苏姨娘还给她生了个乖乖孙子。
“苏姨娘管教下人不利，禁足一个月，抄写女则百遍。”
“是，婢妾领罚。”
众人陆续离开芜花苑。
赵嬷嬷的四十板子已经接近尾声。
但其实她早已经死了，三夫人不过是在泄愤。
姜念冷眼看着赵嬷嬷被打烂的尸体，面无表情的离开。
没错，她这几日做的所有安排都是冲着赵嬷嬷去的。
没了赵嬷嬷这层防线，接下来针对乔氏的计划就好办多了。
……
栖华阁。
姜平背对着乔氏站着，“泸州的事，是你做的。”
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
乔氏心口咚咚跳了几下，姜平对她态度的变化果然是因为这件事。
乔氏抿住嘴唇，“那又如何？你竟为了陈氏母女责怪我？那我所做的，就更没有什么错！我决不能容忍她们母女回来踩在我头上！”
姜平这些年沾了乔家多少光，她不信他会怎么样。
姜平声线沉凝，“我早就与你说过，念儿会入宫，她是我姜家更进一步的契机，连我母亲都能因此不再针对念儿，你竟如此容不下她？”
“她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小丫头，会有什么能耐？且她作为一个晚辈，对我毫无敬意！更是处处挑拨使坏！难道我还有供着她哄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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