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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芷烟也看向姜念。这是姜平的嫡长女，听说她母亲带着妹妹和离出府了。
这么说，她应该是站在乔氏的对立面？
她接着姜念的话说道：“是啊老爷，妾身正不怕影子斜，不怕有人来查凶手！”
乔氏面色阴沉，她这意思，谁不让查，谁就是凶手了？
姜念淡然看着乔氏。
她当然不是真的要报官，姜平又怎么可能因为区区一个丫头报官呢？
满府被泻药折腾成这样，传出去还不得被同僚笑话到入土？
她只是要让众人看到乔氏的态度。
主张报官的是谁，不让报官的是谁。
姜平脸如寒霜，不能报官，但可以让自己人检查死因。
“无关人等都散了，让老田过来！”
老田原先在衙门当过仵作，喜欢养马，年岁大了就进了姜府，现在是姜平的专属车夫。
人很快来了。
围观的丫头婆子也都被撵走了。
姜平指着丫头的死尸对老田说：“你看看她是怎么死的。”
死去的丫头还躺在原来的位置，只是身上多了一层白布。
老田把白布掀开，闻到里面的臭气，表情变得一言难尽……
约莫一盏茶的时间，小丫头的死因就查出来了。
“这小丫头确实不是拉肚子死的，致命伤是贯穿左右耳的一根长针，凶器藏在耳中不易被察觉。”
姜平闻言脸色阴沉下来，“知道了，你下去吧。”
苏芷烟清白了，乔氏却要气死了。
现在所有人都会觉得下药的是她，灭口的是她！
姜平看着尸体淡淡说了一句，“后宅的事都是阿蓉在操持，查找凶手的事，就交给你。”
说罢，姜平甩袖离开。
乔蓉看着他的背影，心头压抑。
近几年姜平官威日重，她如今也不敢跟他硬碰硬。
虽说姜平走到今日这一步，有乔家的功劳，可吏部是六部之首，吏部侍郎的位置，可不是有关系就能上去的，还是要姜平自己有本事。
再说，朝中那位国师可不是吃素的，若姜平不行，这么重要的位置，他根本坐不稳。
乔氏深深吸了口气，想要纾解心中的烦闷，却吸了满满一口臭气，顿时大怒：“愣着干什么，还不来人将这里收拾了！”
下人闻言赶紧动起来，收拾的收拾，收尸的收尸。
至于凶手，乔氏恐怕是查不出来了。
众人几乎已经认定她了，她查到谁，都像是在嫁祸！
也不过一下午的时间，侍郎府姜家姨娘被人下药的事情，一传十十传百，都快传遍京城了。
消息传到乔氏耳朵里的时候，故事已经生出好几个版本，早就变了味。
不过，宗旨倒是一点没变。
乔氏勃然大怒，盯着传话小丫头，“你再说一遍！”
丫头吓了一跳，颤声重复了一遍，“外，外面都在传，是夫人您指使丫头给苏姨娘下毒，事后还杀人灭口，手段极其残忍……”
赵嬷嬷说道：“奴婢一直让人盯着芜花苑，应该不是苏姨娘让人传出去的。该不会是三夫人，或者三姑娘？？”
“我看她们都有份儿！一个个都要与我为难！难道我是泥捏的吗！”
乔氏恍然觉得，好像这府里所有人都成了她的敌人！
“赵嬷嬷！”
“奴婢在。”乔氏低声在她耳边说了几句。
赵嬷嬷谨慎的点了点头，“奴婢这就去办。”
……
姜念回到碧玉轩，对清儿说道：“大厨房死的那个丫头香草，她姑姑在乔氏院子里当差，今日在人群里没看见她，不知道是不是被乔氏特意支开了，你多留意些。”
“是，姑娘。”
如果姜念没记错，林嬷嬷对香草这个侄女极是疼爱。
香草死了，林嬷嬷心中肯定会有疙瘩。
这姜府里，遍布乔氏的耳目，姜念没法完全展开手脚，只能一点点从寒毛拔起，之后再拔乔氏的爪牙，最后拆骨剥皮……
“对了，父亲那个叫芳梅的通房怎么样了？”
“自从姑娘让奴婢每日悄悄去送饭送药，她的身体已经比之前好多了，现在已经能下床走路了。”
姜念点头，“很好，别被乔氏发现了。”
“姑娘放心，大概是年头多了，乔氏根本不怎么在意，芳梅那院子，也没什么人守着。”
姜念点头，“那就好，乔氏这次丢了这么大的脸，肯定不会咽下这口气，多多少少会在苏姨娘那里找回场子，你跟芳梅说，很快就会有出头的机会，让她抓住。”
“是，姑娘！”
……
泻药风波过去没几日。
苏姨娘那里果然又出事了。
“姑娘，苏姨娘院子里有个小丫头，跟大老爷身边的小厮有首尾，被夫人身边的赵嬷嬷给撞见了！”
姜念执着茶盏的手一顿，“苏姨娘在府外的时候，父亲总往她那里跑，丫头跟小厮日渐熟悉，生出私情合情合理。”
深门大户规矩森严，不论主子下人，谁也不敢轻易逾矩，何况是与人无媒苟合，一旦发生这种丑事，除了死，没有别的出路。
“姑娘觉得，此事是真是假？该不会是乔氏做的局？”
“哼，十有八九。”
清儿心有余悸，“这会儿老夫人等人都去了芜花苑，秽乱后宅不是小事，那丫头腿都被打成几截儿！惨嚎声震天，别提多渗人了！”
姜念冷笑一声，“到底是乔氏的地盘，苏姨娘百般防范，还是没守住，让人钻了空子。那丫头八成是被强迫的，父亲身边的小厮呢？”
“跑了，现在还没找到人影，肯定被乔氏买通，拿钱跑了。”
“走，去看看。”
……
芜花苑中，老夫人等人都在。
院子里除了被打断了腿痛到昏厥的丫头，其他丫头也都跪着，脸色惨白。
拂晓看着从小一起长大的拂兰被打成这副模样，哭的几乎昏厥。
姜老夫人坐在廊下放置的椅子上，沉脸看着她们。
苏姨娘跪在她不远处绷着面色一言不发，而乔氏站在老夫人身后，怒色中藏着一丝解气。
姜念进了院子，一打眼将众人的面色收在眼底，缓步走过去一一见礼。
乔氏冷眼看着她。
自从这死丫头回来，府里的事情一件接一件，害自己没空收拾她。
等收拾完了苏芷烟，就轮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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