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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难怪……

    有东西送过来。

    “她家祖上是跑镖局的?”魏迟渊声音不急不缓,听不出什么情绪。

    诸言却惊得急忙看向诸行。

    诸行心瞬间咯噔一下,他收集的消息还没有回来:“回少主……已经派人去问了……”

    “只是去问了。”魏迟渊手指慢慢把玩着熄灭烛火的盖子,悠悠星光还在旋转。

    诸言、诸行大气不敢喘的站着。

    这么一圈下来,她也算融入交高商圈了,倒是会做好人。

    魏迟渊重新盖上烛火。

    星光再次消失。

    诸言、诸行有种自己呼吸也被压住的错觉,当初见到人时就该查个底朝天!

    火折子重新亮起,齿轮转动。

    星光再次撒下。

    魏迟渊没有再伸手去接,任由其铺满半个庭院,在他身上、发丝上旋转。

    诸言心突突的跳,忍不住用余光看诸行:少主这是在做什么?

    诸行垂着头,垂得死板、坚持。

    魏迟渊似乎玩上瘾了,就这样点点灭灭,明明暗暗。

    茶馆引客的手段也不算新玩法,只是故事新颖一些,唱调朗朗上口。

    ‘天问’?

    她那个所谓的,真真假假的飞行器?

    夜渐深,灯火阑珊。

    魏迟渊放下烛盖,起身,衣衫落下,星光争先恐后涌上,他回头,还是提上灯,进了房间。

    ……

    市井街道,车水马龙,货物琳琅满目,叫卖声不绝于耳。

    魏迟渊一袭淡青色儒衫,腰间一条素色玉带,没有多余的装饰,却依旧身姿挺拔、面容清癯。

    他刚刚拜见了一位老前辈出来,这次来交高也是为见那位老前辈,却觉得并没有达到他预期的效果,甚至,略感失望。

    “停车。”

    “少主?”

    魏迟渊从车上下来,站在市井中:“你们先回去,我一个人走走。”

    诸言、诸行快速看了一眼,理着缰绳谁也没有先动:这还了得!单魏少主下来的一刻,两三道目光都看了过来,守株待兔的人绝不止一波。

    魏迟渊的身影已融入人群中。

    诸言立即让人跟上。

    “抢钱了!有人抢钱了——”

    魏迟渊不动声色的闪过跑来的人,没有任何伸张正义的意思,淡定的继续往前走。

    追赶的家丁也不得不绕过他,继续追。

    “打人了,打人了——”

    魏迟渊的脚步都没有往热闹处斜一下,径自往前,直到一家茶馆外的宣传板上写着‘天问’二字。

    魏迟渊停下脚步,看了两字一眼,走了进去。

    诸言、诸行松口气。

    原来如此,难怪今早穿的如此低调。

    ……

    茶馆内,热闹喧哗,畅谈声一片,魏迟渊却发现没几个人谈论门口那两个字,反而为一顺茶馆的说书内容,争论不休。

    明显是那边客满,向此处的外溢。

    “客官?您是一楼还是雅间?”衣着不显,但气质罕见,小二不好衡量,怕将人带上二楼,消费不起,都尴尬。

    魏迟渊已经指了角落一个位置坐下。

    “好嘞,客官来的真是时候,小店的演出马上就要开始了,红茶还是白茶?”

    “随意。”

    “好嘞,白茶一壶。”便宜、味甘:“客官,稍等,白茶一壶!”

    同一时间,陆辑尘抬头,刚好越过舞台,隔着一段距离,看到那个人。断定一个人是谁,易如反掌。

    陆辑尘喝茶的动作顿了一下,还是第一次见到真人,给他的感觉并不好,没来由的,不好。他来这种地方?

    魏迟渊也看到了对方,只一眼就猜到他是谁,那又如何,不是每一个新科榜眼都会长成值得他见的人。

    何况,他今日没有见客的安排。

    “客官,您的茶好了,慢品。”

    “大人?”谷丰看陆大人一眼?

    陆辑尘看看沙漏,没有动。本来就不相关的人,他们完全可以当做没有看见。

    突然锣鼓声密集的响起。

    下面为‘窟鬼’争论不休的人听到吵闹声顿时不悦。

    没看到他们正聊天,敲什么鼓!

    有没有眼色?!

    也有人是奔着天问来的,知道接下来是什么。

    不等吵闹发酵,稚嫩轻快的笑声响起,翻着跟头的小孩子一路滚上来,更调皮的曲调几乎要从歌声里跳出来。

    “打雷要下雨,雷欧

    什么?

    下雨要打伞?

    这我也知道。

    智慧就是。

    这么简单。

    ……

    为什么要打雷下雨?

    为什么?

    为什么有冬天夏天?

    是个难题?

    ……”

    最后一个曲调落幕,小朋友全滚下了舞台。

    顿时,周围嘘声一片——

    干什么!

    脱了裤子放屁、秃子梳头、大光棍的早晨,你找嘘。

    曲调虽然不难听,但你捣鼓了半天捣鼓什么,一个感兴趣的都没有听到!

    是不是找骂,亏他们竖起耳朵竖起了那么久!

    紧接着,一个琉璃罩的台子被推上来,声音洪亮的长衫小哥彬彬有礼鞠躬:“都已经等不及了,抛砖引玉,看过来,答案已在我手里,现在来看第一个问题,下雨。来,来,来!谁知道这个答案?答对的小哥,奖本小店碧螺春一壶,免费畅饮三天个人使用茶劵一张。”

    “我!”

    “我!”

    神话、传说此起彼伏。

    魏迟渊坐在角落里,纹丝不动。

    互动激烈热闹,明显是在打发时间。

    魏迟渊目光看向窗外。

    陆辑尘隔着人群看向他,突然有些不确定,他为什么出现在如此不起眼的茶楼里?

    待喧哗落下。

    台上的人在寂静中点燃下方的煤炭。

    热水翻滚,热气缓缓上升,气体在琉璃顶上层凝结成珠,慢慢滴落下来。

    接着,背后一幅图升起,太阳为火,江河是水,云为雾气,凝聚为雨,雨落为江海!动图展示。

    紧接着,后方更大的一幅画升起,高过了琉璃台,高过了江山湖泊,是雨师巨大的画像,她的手指点在这个循环里,每呼吸一下,便拨动一圈循环,雨生雨落,周而复始。

    “为什么要打雷下雨?”歌声再次从后台响起,这次加了答案。

    神学机械。

    魏迟渊看着最后一幅图,心里波澜乍起。

    陆辑尘也仰头看着那幅图,仿佛真的窥到了神之天道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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