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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声音又问了些其他事情,他一一答过后,耳边才渐渐安静下来。狸猫抬头看向风黎,“客人,还需要问些什么吗?”
风黎摇头,“差不多了,走吧。”
狸猫这才跳上去,“啪”一巴掌扇在楚祥脑袋上,然后转身迅速又从窗户跳了出去。
分别前,风黎问它:“你以往都是这样将人唤醒的吗?”
狸猫老实道:“也不全是,若客人另有交代,就费些力气将术收回来。”
“不过那样会醒得比较迟,还是直接拍醒最省事。”
风黎神情微妙地跟它告别后,才准备回王府去。
今天已经是乌鸦报丧的第二天了,孙家的祸事究竟起于何处?
想到这里,她临时绕了个弯,打算先去找那只乌鸦,可她转过一圈都没发现它的踪影,无奈只能作罢。
这一天,妖灵们仍然没有找到鸩鸟的下落,也不知道她藏去了哪,而宋樘表示,他查的消息最快也要明天才能拿到。
半日时间一晃而过,是夜,万籁俱寂。
忽然,一声惊叫划破长空,伴随着明亮的火光,打破了城西某处的寂静。
“走水了!走水了!”
孙家宅院里,千诚一边胡乱套着道袍一边急匆匆跑出来,就见院中早已混乱。
数名家仆正急匆匆拎着水桶往来,而后院中火光冲天,正冒着滚滚浓烟。
他脸色一变,心中暗叫不好,也顾不得太多,拔腿就往里跑,却在进门时撞到一人,彼此都“哎哟”一声往后退去。
“道长?”看清是他后,那人松了口气,又焦急道:“道长怎么往火里跑?快出去避一避吧,可别伤着了。”
见是孙员外,千诚也没工夫再客气,抢先一步冲进了门,“不行,贫道得进去瞧瞧!”
无端起火,若是意外也就罢了,若是妖灵作祟,他的银子就泡汤了啊!他能不急吗?
见他不顾劝阻,孙员外也没空再理会他,急匆匆往陈氏和玉婉的住处而去。
这场火来得莫名,所幸家仆尽职,抢救得及时,只后院烧了三间屋子,财产损失并不大,也没什么人员伤亡。
但经此一闹,孙家众人都没法再睡了,陈氏坐在屋内,开始盘查起火缘由,孙氏父子则在外面整顿人员,清点损失。
千诚站在后院里,呆呆望着几间焦黑的屋子,脑海中不断闪过一个问题:起火算是他的问题吗?
不算吧?他只管妖邪鬼祸啊!对了,昨天风黎怎么说的来着?好像没提过这种情况怎么算啊……
他这边正纠结着,忽听上空传来“哇哇”几声难听的嚎叫,抬头一看,一只乌鸦正站在房顶上,一边嚎,那双鸟眼一边小心翼翼观察着他。
他心情本来就差,这一看更是怒火中烧,想也不想就掏出张符打算将那破鸟打下来,却听它连忙叫道:“别打俺!别打俺!”
他将符夹在指间,一声冷哼,“好你个大胆鸟妖!说,这火是不是跟你有关系?”
乌鸦十分委屈,“你这牛鼻子可别冤枉好鸟,俺只是来报丧的啊!”
听到这话,千诚顿时明白过来,“前天晚上在这报丧的也是你?”
乌鸦惊奇地“咦”了一声,“你怎么知道?难道你留意俺很久了?你莫不是看上俺了吧?!”
千诚脸色一黑,“住嘴!你个孽畜!贫道要把你打得魂飞魄散!”
乌鸦嗷嗷叫着往旁边躲避,“牛鼻子不讲理,欺负弱小的好妖,俺认得你,俺要叫上小伙伴去你们道观告状,让你师父打你!”
千诚闻言,脸色更黑了,瞪着它半晌才憋出两个字,“闭嘴!”
乌鸦也不敢真将他得罪得太狠,只好重哼一声闭上了嘴。
千诚正要拂袖离开,忽然想到什么似的,转身惊道:“等等,你怎么还来报丧?你是说,这家还有祸事?”
乌鸦眼珠一转,“给俺一两银子,俺就告诉你,不然你就是把俺打死,俺也不说!”
千诚咬牙,从兜里掏出一块碎银子丢了上去。
乌鸦高兴地接住放到一旁,才回答道:“没错,俺刚才观那些人面上雾气更重了,估计明晚之前就都要没啦。”
千诚神色逐渐凝重。
这么说来,今晚的火灾竟不是祸事根源,那到底还有什么?
这天晚上,孙家众人折腾到半夜,都没能找到起火的来源,无奈之下,只能先各自睡了。
第二天一大早,风黎才从荣王府的家仆口中得知昨晚孙宅的事。
她揉揉眉心,当即乘车赶往孙家。
在火灾现场查看过一圈后,她皱起眉头,这里并没发现任何非人的痕迹,也就是说,这场火要么是意外,要么是人为的。
千诚站在一旁,神色难得严肃,“昨晚,贫道见到你说的那只乌鸦了……”
他将乌鸦的话复述了一遍,风黎听后头更大了。
她沉思半晌才道:“你继续留在这盯着吧。”
听到这话,千诚忍不住问道:“那这事应该不算是贫道的问题吧?你看……?”
风黎瞟了他一眼,没有回答,转身往前院走去,他连忙跟在后面,嘴里还在不停追问。
风黎只觉头痛,于是笑道:“道长,我观你面上似也有一层雾气,不知道长近日可揽镜自照过?”
千诚一听顿时面色大变,再顾不得其他,慌慌张张地寻镜子去了。
风黎松了口气,又去询问孙家众人昨晚可有发现异常。
陈氏答道:“昨夜妾已经都问过了,各处火烛皆无异常,实在不知这火是从哪里来的。”
风黎听后,自己又问了一遍,但她问的不是火烛,而是其他。
众人面面相觑,皆是摇头,只有一名婢女迟疑道:“丑正时,我曾在檐下看到蛇一样的黑影,但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风黎来了精神,“你在何处看到的?引我过去瞧瞧。”
于是,那名婢女带着她来到了后院檐下,并给她指了其中一个地方,“就在这里。”
风黎抬头一看,正是被烧毁的三间房屋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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