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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旎?”何冰发现了站在门外的宋温旎,眼睛亮了亮,招招手:“你怎么傻站着?进来啊。”
宫宴目光也慢悠悠投过来。
宋温旎这才深吸一口气,推门进去。
这几天她跟何冰加班加点,但是一直联系不上海外公司,几乎木已成舟的局面,她们只能尽可能互相安慰,可实际上心里清楚,除了赔偿和破产,没有别的路。
“都说了你生病就别逞强,还跑来公司。”宋温旎自然是担心何冰,何冰如此拼命,她怎么会不心疼。
何冰脸色微白,她甚至觉得愧对于宋温旎,语气没有任何底气,“对不起,如果不是我审查不严,也不会让这个公司钻了空子,本来就是我闯的祸,是我连累了你。”
那天她只顾着应付宫宴,而匆匆签个合同。
才导致了如今局面。
宋温旎回国投资了那么多钱,费心费力,天天扑在公司,而她,却让宋温旎心血付诸东流。
宋温旎摇摇头,“如果说是人家早就盯上了我们,我们怎么防范也不容易躲得过去,没关系,会处理好。”
说着。
她视线落在一言不发的宫宴脸上。
男人仍旧淡淡笑着,大概是五官太过精致显得阴郁,他发现她目光,从容地跟她对上,还歪了歪头:“宋小姐为什么这么看我?”
虽然他这么问,可宋温旎隐约从他眼里捕捉到了一抹意味深长的嗤笑。
她骤然脊背发凉。
“你……”
“怎么了?”何冰疑惑地看了看宫宴,又看了看宋温旎。
宋温旎话到嘴边又生生咽下去。
如果真像是她所猜想,这件事挑明,受伤害的是何冰。
宋温旎勉强地摇摇头:“没事,我就是有点低血糖,冰冰,你去我办公室找找,应该有放巧克力。”
一听她不舒服,何冰当即起身,满脸焦急:“等我。”
何冰离开。
宋温旎才冷漠看着宫宴,直言不讳:“你知道我身份,是吗?”
宫宴好笑地看着她:“宋小姐这是什么意思,我怎么不懂?”
宋温旎也不管他怎么说,一张俏脸冷冰冰的,看着攻击性加剧:“我不管你想干什么,你别伤害何冰!她是无辜的!”
她不相信宫宴出现在这个节骨眼,还好巧不巧爱上何冰,是无意。
这个男人是符青容的儿子,如果他知道她是谁的女儿,他会怎么想?他会怎么做?也会认为是她妈妈害死了她妈,所以会有报复心思吗?
宫宴看着气场陡然锐利的宋温旎,有些无奈又无辜的摇摇头:“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这么想我,我跟何冰怎么发展是我们的事,你好像有些多管闲事。”
宋温旎眸色更冷。
宫宴悠哉悠哉敲了敲桌面,“宋小姐与其在这里警告我,不如多放点心思在你们公司上,都要破产了,这可不是小事儿。”
听着这男人局外人般看戏的语气。
宋温旎讥讽:“这家公司也是何冰心血,你的态度,你当真一点不在乎公司倒了对何冰多大伤害,你压根,不喜欢冰冰!”
如果刚刚是怀疑。
现在她几乎可以确定。
宫宴来者不善!
忽然,脑海里闪现一个可怕的念头。
宋温旎猛地对上宫宴的眼睛,极力稳住声音:“我们公司被骗,这整个事情,难不成……”
“阿旎,找到了,你先吃两口,一会儿去吃饭。”何冰从办公室出来,快步走过来一边拆巧克力包装,一边塞给宋温旎,让宋温旎刚刚想质问的话堵在了喉咙。
宋温旎没错过宫宴的表情。
宫宴只是笑,没有表态。
宋温旎只觉得浑身冰冷,好像被人密不透风的锁在一处地牢,快要让她窒息在其中。
宫宴这才动了动,他看了腕表,走到何冰身边轻轻拍了拍何冰的脑袋,语气无奈又可惜,“我有些事先走,你记得好好吃饭,别弄垮了身体,我会心疼的。”
说着。
他漫不经心看了一眼宋温旎,摇摇头:“看来我得继续努力,你的朋友似乎对我不那么喜欢。”
宫宴走的很潇洒。
何冰不明所以。
看着男人背影,想到了他刚刚那句给她定了餐,又觉得宫宴确实贴心。
她看向脸色不好看的宋温旎,犹豫了一下,才轻声问:“阿旎,你是不是对宫宴有什么误解?他人真的挺好的,对我也很好。”
宋温旎忽然觉得嘴巴里巧克力变得苦涩无比。
她对上何冰眼神。
何冰无意识为宫宴说话,无意识信赖宫宴。
“你……喜欢他?”宋温旎心情复杂。
何冰愣了愣,随后认真的思考了一下,“我从来没被人这么对待过,从前只知道追着自己爱的人跑,太累了,而如今有一个喜欢我的,事事对我好,面面俱到,让我可以做自己,这种感觉是不一样的,我可以完全的放松,我对他……不可能没好感。”
这些话,宋温旎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何冰,她动心了。
宋温旎忽然不知道该如何说明她跟宫宴的事,似乎怎么说,怎么做,都是错。
“阿旎?”何冰不放心的捏捏她的手:“你相信我好不好?他真的不差。”
宋温旎心中一阵酸涩,艰难地看着她,“能不能不是他?”
她不想让何冰受伤害。
妈妈和宫家以及符青容的事情她还不能确定,她没办法笃定的跟何冰说一定就是她猜想的那样,只能尽可能劝。
何冰大概是这段时间因为公司的事焦头烂额,闻言挥挥手,已经不想继续这个话题:“阿旎,我够头疼了,你先放放对闺蜜男朋友的成见,我们以后再说好吗?”
话已至此。
宋温旎哑口无言。
她攥紧拳头。
她得揭开宫宴伪装,让何冰自己看清楚才行。
*
楼下。
宫宴走出大厅。
便看到了正前方停着的迈巴赫。
车门倚靠颀长挺拔的身影,对上对方那双冷肃漠然的眼眸,宫宴勾唇:“表哥,巧啊。”
贺司樾神色幽深,“你到底想干什么?”
宫宴挑眉,继而眯了眯眼,也不再遮掩:“表哥,你总不能胳膊肘往外拐吧?我妈当年死的多惨,你是知道的,我又不要宋温旎的命,还不够便宜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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