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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战争而言，时间就是一串数字。在这串数字上，记录的是每天消耗的物资，每天牺牲的人数，冰冷且无情。
有人说，战争包含了统计学，这句话倒是没错。
慈不掌兵，如果一个人是个软心肠，他一定无法面对，每天在自己面前死去的人。
宇文忠是个铁石心肠的人，他攻打柴城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伤亡不小。
柴城不好攻打，这是一早就预料到的，因此这些伤亡在宇文忠看来实属正常。
毕竟他这边伤亡不小，柴城的蜀军这些天也被他折腾的不好受。
宇文忠打仗的风格其实跟夏侯猛有点儿像，讲究的就是个势头凶猛，宛如饿虎扑食。
这一点，从柴城外面那凹陷的马面墙体就可以看出端倪。
蜀军作为守城的一方，被宇文忠打的是灰头土脸，伤亡同样不小。
半月以来，秦军攻上城墙十多次，要不是蜀军拼死搏杀，恐怕柴城已经沦陷了。
虽说柴城丢了，后面还有其它可以固守的城池，足以耗死秦军，但是蜀军并不打算让宇文忠好过。
四月莺飞草长，天气温暖宜人。
这么好的天气，宇文忠当然是要准备继续找柴城内的蜀军干架了。
然而一个突如其来的消息，打断了宇文忠的部署。
“什么？！”
帅帐之内，宇文忠看着报信的士兵，有些难以置信。
“你说前将军李飞已经攻下了飞雁关？”
“是。”传令兵回道。
帐中诸将面面相觑，纷纷感到不可思议。
毕竟他们可是研究过的，对于飞雁关很了解，那种地势地形，想要拿下飞雁关，短时间内根本不可能办到，除非敌军投降。
要知道，他们这边柴城都还没打下来呢，地势险峻的飞雁关就被拿下了？
“快，说说怎么回事？”宇文忠万分好奇。
传令兵整理了一下思绪，将事情简单的说了一遍。
不久前，李飞让人山上砍伐木柴，并且去收集茱萸和花椒等物。
然后李飞命人将一捆捆木柴堆放在山路上，用水浇湿，将茱萸等辛辣物也放入其中，最后点燃大火。
着火之后，木柴散发出大量的浓烟，烟被山风气流一带，直往山上飘去。
就这么烟熏了半天，等李飞带人前往飞雁关时，关内除了一些尸体，一个人都没有。
那空气中残留的刺激的味道，让秦军直咳嗽，由此可知飞雁关的蜀军之前肯定更不好受。
要知道为了保证万无一失，李飞可是研究了好多天的天象和风向，确定可行之后才执行的。
后来蜀军又反杀了回来，想要夺回飞雁关，被李飞杀退，无奈蜀军放弃飞雁关将防线后撤。
听到传令兵说完，帐中半晌无言。
所有将领瞪大眼睛，明显被李飞的操作给惊到了。
他们想过很多李飞拿下飞雁关的可能，唯独没想到居然是用这种方法。
烟熏.......这特么也能行？
这其中自然也包括了宇文忠，他也是愣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咂摸了一番之后，觉得其中妙不可言。
说实话，宇文忠对于李飞之前并不熟，虽然他们同为太子赢胤麾下。
而且李飞那个时候相当于近身侍卫，根本就没打过仗，没有任何战绩。
因此对于李飞统兵的能力，宇文忠并不了解，只是以往通过观察，觉得此人行军带兵有规有矩，反正算是个合格的将领。
如今这一手，却让他看到了李飞在打仗方面的灵性天赋。
不过他也知道，李飞这种办法，不是什么人都能用，也不是什么场合都适合用的。
毕竟很少有将领能观察到风向气流的变化存在，也不是什么关隘都可以用这样的办法，有的地方并不适合。
但，兵无常势水无常形，因地制宜，因时制宜本来就是兵法上乘奥妙，能领悟者无一不是当世名将。
“好！李飞还真是让本将军刮目相看啊！”宇文忠突然放声大笑，吸引了众人注意。
“此战，李飞有大功！”宇文忠目视众人，“飞雁关一破，拿下柴城就指日可待了。诸位，我们这边也得加快进度了。”
众将抱拳道：“愿听大将军差遣！”
就在秦蜀之战打开局面之时，远在西域的袁驰象也是一路所向披靡。
茫茫大漠，依旧寒冷，但相比之前已经好了不少。
大秦的战旗，已经深入西域腹地。
这一路上，大多数国家闻风而降，一些顽强抵抗的国家也被淹没在黄沙之中，化作了尘土。
袁驰象骑在墨麒麟上，带着大军正在大漠中行军。
“白罗。”
听到呼唤，一直待在袁驰象身边的白罗立马上前，“大人有何吩咐？”
“前面到哪个国家了？”
西域的国家大大小小不少，袁驰象也不可能一个个去记住，而且这地方他也是第一次来，如果没有向导，还真是人生地不熟。
在古代行军打仗，尤其是征战域外，没有向导的话，迷路是很正常的事情。
甚至都不要说域外，就算秦国的百姓，出了自己村子十几里的范围，有时候不问路都容易走错地方。
面对袁驰象的提问，白罗回道：“回大人的话，前面是精绝国。”
“精绝？”袁驰象想起来了，“我要是没记错，精绝乃是西域一个大国吧，国王是个女子？”
白罗点头：“是，精绝国的国王乃是一个女人，也被称为精绝女王，听说其容貌艳丽，身怀奇术，能够沟通鬼神，整个西域大多奇人异士皆在精绝国内，实力不容小觑。”
“嗯，这个你之前写的情报上好像有。”袁驰象说，“这精绝女王很神秘啊，没人知道她的姓名，也从未有人见过她的长相，而且听说精绝国内还有一处神秘的圣地，传说通着幽冥地府？”
白罗感叹道：“大人真是过目不忘！正是如此，精绝女王擅长异术，西域人人皆知，无比神秘，而且其国内的精绝骑兵和死士战斗力也非常强大，曾经以八十骑灭掉过两千敌人，威名赫赫。”
袁驰象远眺天际，笑道：“这么说来，这精绝国还是一个神秘强大的敌人啊。”
白罗摇头，说：“精绝国再强，也不会比楼兰更强，精绝国还没资格成为大人的敌人。”
旁边的典褚忍不住瞥了一眼，他发现这个西域人老是动不动就拍马屁，真是没脸没皮的。
最可恨的是，自己他娘居然还学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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