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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糕点，燕翎又埋头猛喝了一大杯果子露，这才心满意足地长出一口气，晃着脑袋感慨道，“啊，世界真美好啊。”众人被他逗地哈哈大笑，忠勇侯脱口而出，“瞧瞧这小模样，简直和乖乖小时候一样可爱！”
燕越幽怨道，“可不是嘛，和乖乖小时候一样可爱，从在定国公府看到乖乖的第一眼起我就觉得她好可爱。”
众人：…………
车轿内瞬间一片死寂。
只剩下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小团团香喷喷地嚼着果脯的声音。
侯夫人狠狠瞪了一眼哪壶不开提哪壶的忠勇侯，“哎呀，这车轿里实在是太挤了。”
忠勇侯府的马车虽然大，但是加上小团团和乔栀江慕寒三人后，一下子就显得拥挤了许多。
再加上气氛实在尴尬，简直要让人喘不过气来了。
要是能有一个人下车，自己骑马回去就好了。
忠勇侯夫妇的目光理所当然地看向燕越。
燕越一十八岁了，人高马大的……很占地方。
已经卑微将自己蜷缩在角落降低存在感的燕越：？？？？？？
燕越幽怨地看向乔栀，却发现乔栀正偷偷瞧着专心看车窗外风景的江慕寒，注意力压根都不在他这边：…………
燕越：………………T-T
燕越哭着下车了。
燕越一走，江慕寒望向窗外的目光才收回来，不动声色地舒了口气。
马车里不但空间大了很多，连气氛也瞬间宽松了很多。
侯夫人笑着说，“千岁，乖乖，今日府中办了酒宴为团团接风洗尘，风渊老人家也来，二位要是也能一起，那可真是皆大欢喜呢。”
“爷爷也来？”乔栀眼睛一亮，“哥哥，一起去嘛。”
听闻风渊也去，江慕寒眸光闪了闪，轻声说，“好。”
马车很快回到忠勇侯府。
门口，风渊早就翘首以盼地等着了。
“爷爷！”小团团直接从马车上扑到风渊怀里，“爷爷，团团好想爷爷呀。”
风渊抱着他，笑道，“爷爷也想你，你过秋闱要紧，这不考完了爷爷赶紧就来见你了嘛。”
燕翎嘀嘀咕咕，“才不是呢，爷爷已经好久没来见我了，连入考场那天都没来送团团。”
燕翎好奇道，“爷爷最近在忙什么……唔！”
风渊急忙将新晒的肉干塞进燕翎嘴里，慌乱地看向乔栀。
好在乔栀正在拿要送给众人的东西，完全没听到燕翎的嘀嘀咕咕。
好在乔栀近来心思全在燕翎身上，还没想到这一点。
要不然，凭借她的聪明，被燕翎一句话点醒，肯定会猜到，能令风渊忙到连燕翎考试都顾不上的事，必然是有关江慕寒的！
乔栀将送给众人的东西交给小厮，就只看到燕翎趴在爷爷怀里，两手捧着一块熏制的牛肉干，眼睛亮亮地，吃地像只饿狠了的小狗。
乔栀又好笑又心疼。
出了考场之后，小团团身上的气息已然开始慢慢变化，文曲星的命格渐渐稳定下来。
太好了。
乔栀一颗心扑在燕翎身上，全然没注意到江慕寒与风渊对视一眼，眸光骤然沉重黯淡。
庆祝燕翎考完的宴席是私宴，一家人团团圆圆地围成一桌，忠勇侯尽兴地喝着酒，“考完就好，至于考不考的上那根本无所谓！”
“考完了咱好好玩啊，书房一会就锁了，绝对不能再看书了！”
不但是天生神童，还勤学自律又上进，连带着忠勇侯府一家子学渣都染上些书房味。
就连燕越这些年都能出口成章，再也不会说出“妹妹像猪油”这种蠢话了！
忠勇侯已经打算好，在明年会试之前，一定要让小团团做放纵玩乐，再也不许看书了！
但是，正在香喷喷啃骨头的小团团却猛地抬起脑袋。
什么？书房要锁了？不让他看书了？？
燕翎眼眶一红，嘴里的排骨啪嗒掉了下来。
风渊大笑起来，“你我凡人怎知文曲星的喜恶呢，侯爷莫要强求，对团团来说，书中世界才是更好呢。”
忠勇侯叹气，“就怕这孩子读书读傻了。”
燕翎急忙道，“读书怎么会变傻呢？书中有经纬宇宙，为人处世，先贤大能，才不会变傻呢！”
江慕寒沉吟道，“既然这样，那就此次云南王侵扰南境之事，说一说。”
燕翎神情一肃，一抹嘴，侃侃而谈。
半炷香的时间后，满堂皆惊。
不但引经据典，又能根据大雍的现状指出修正之法，对大雍与云南的优劣了如指掌，尤其是南疆残酷复杂的环境，毒物与解毒也是如数家珍。
燕越听地两眼发直，只恨自己的脑子太小装不下全部。
忠勇侯轻轻拍了拍自己的嘴，心道：我等凡人怎敢对神童之事指手画脚。
学神的世界，他们学渣真的不懂啊！！
书房不但不能锁，他决定敲掉院墙，再起一座，不，两座藏书阁！！！
燕翎一口气说完，满脸期待地问，“太傅，可以吗？”
江慕寒也惊住了。
燕翎年纪太小，江慕寒一向对他宽容，偶尔提问也很满意，但他没想到，燕翎竟是如此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江慕寒欣慰道，“天赐神童，救我大雍。”
江慕寒心情甚好地看向燕越，“越儿，你都记下了吗。”
燕越：………………
燕越瞠目结舌，满眼清澈。
江慕寒的好心情瞬间坠入谷底。
眉眼间熠熠生辉的明光瞬间收起，江慕寒蹙眉道，“让燕翎写下来，一个字一个字地背。”
燕越一脸悲痛，“……啊？？我都在军中任职了还要背书？？？”
江慕寒：………………
江慕寒默默收回目光，重新望向燕翎，心情这才再次好了起来。
“吃点鱼肉，”江慕寒亲手将整条鱼身上最鲜嫩的月牙肉夹起，放在燕翎碗中，“乖，多吃点。”
“多谢太傅！”燕翎弯着眼睛，继续埋头认真吃饭。
除了乔栀，江慕寒也只对燕翎这样和颜悦色过。
燕越抠着桌子，心里酸溜溜地。
但是，他忽然反应过来，“不对呀师傅，你让我背这玩意儿干嘛？？”
燕越神情一震，“大雍要正式开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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