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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惜词看着手中的拜帖,再看看旁边都快忙疯的桃衣,不禁叹气。自从词茗堂开业到现在,客流就没断过。
尤其今日奉府嫁女,大约是奉府离启明街近,导致今日更多人前来买些生活所需。
她陪着词茗堂所有人早起开始,到现在都未停下休息一刻。
可自己的帖子已接,又是皇宫的帖子,面子该给还是要给的。
眼见越来越近,沈惜词一狠心,走到桃衣旁边。
“你忙,我回府带长黛前去。”
桃衣两只手都在提药,也只是点点头,连看沈惜词一眼的闲工夫都没有。
她叹气,一路轻功回府,随意看看长黛的衣裙,觉得尚可,拉过手便往马车里塞。
“小姐不是在词茗堂吗?这是要做什么?”
“太子殿下娶太子妃,帖子都给我了,”沈惜词叹气,将帖子展开给长黛瞧瞧:“你说我帖子已接,总不能不去吧?”
她迷茫点点头。
太忙了。
沈惜词都没想过会这么忙。
马夫的速度堪称起飞,不一会便到东宫门口。
“小姐,到了。”
“等进门后,见机行事。”
“奴婢明白。”
沈惜词提裙慢慢进,直接到院中。
空气顿然沉默一瞬。
而下一秒,便是十分热闹。
“沈惜词见过太子殿下,见过各位王爷。”
“哎呦,沈夫人来啦。”
“沈夫人不必多礼,”温以晴笑道:“今日沈夫人能赏脸前来,真是孤的荣幸。”
沈惜词眉眼弯弯:“多谢太子殿下。”
她抬抬手让长黛上前,将礼物接过,双手送到温以晴身上。
“沈夫人,这个是什么?”
“还请太子殿下亲自打开一观。”
太子疑惑,将木盒打开,脸上洋溢笑容。
“孤谢过沈夫人。”
“太子殿下实在客气。”
这份礼物无人看到,倒是引得众人猜测。
毕竟在场众人都是太子皇叔,自然是随意开玩笑的。
“小旭,沈夫人送了什么?”
“是啊小旭,我听说沈夫人好像开了个什么草药馆,那可是赚的盆满钵满,估计这礼物……”他边说边倒口酒:“这礼物也是价值不菲吧?”
“沈夫人,您究竟送给太子殿下什么?也让我们开开眼!”
大家七嘴八舌的议论,温以晴只是笑笑,将目光对准沈惜词。
“沈夫人可愿意让大家看看?礼物为何?”
“礼物是太子殿下的,还请太子殿下自便。”
“好!”
太子殿下将礼物拿出,展开放到桌面上。
是幅卷轴。
上面并无任何笔墨。
在场人再次不解,除去太子殿下,集体回头看向沈惜词——
“沈夫人可不厚道,送个礼物送的这么寒酸。”
“是啊,有损北宁王府的颜面啊!”
“这空白卷轴可有什么含义?若是并无意义,这礼物真真拿不出手。”
沈惜词笑的明媚,看向旁边的太子。
“太子殿下万安。”
留下此句,沈惜词便直接坐到位子上,不对此事在做任何一番解释。
可看着温以晴那久久移不开的眼神,大家都是千年的狐狸,自然是能推断出来——
这东西可能是什么暗号。
而他们推测的也是真真对。
温以晴开心的像是捡几两碎银,将这礼物堆到最高处。
沈惜词送的空白卷轴的意思极其明显。
空白纸,新篇章。
未来的路全靠太子自己走。
换句话说,沈惜词……哦不。
是宋辞拒绝了他的方案。
毕竟沈惜词在那时说过。
“臣妇回去书信一封去问王爷,无论结局如何,臣妇都会告诉太子殿下结果。”
这也算是给温以清一个痛快。
“沈夫人的草药铺叫什么名?开在那条街?”
“启明街第二个铺子,词茗堂。”
“沈夫人在城中的所见所闻,可会告知王爷一二?”
“王爷在身在边关,臣妇自然不敢打扰王爷。”
“那沈夫人在京中所做的一切,可是有王爷指点?”
“这位王爷,”她行礼:“敢问臣妇在京中都做些何事?”
全场安静。
哪个敢言?
在太子大婚上说那些不光彩的事,第二天头便会出现在乱葬岗。
这些道理,各位皇亲国戚还是懂的。
全场空气陷入安静,沈惜词也不打算打破尴尬,只是随意吃着盘中的葡萄,顺便给几个长黛分着吃。
“多吃点,在王府很少吃到这些。”
???
长黛看看沈惜词,在看看手中的葡萄,差点呛住。
原来小姐这么……
耿直啊。
她继续剥着葡萄,将荷包中取几只香囊放在桌上。
“沈夫人。”
还是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
“多谢沈夫人指点迷津,”温以晴拱手,看到桌上摆着的香囊:“不知沈夫人可否割爱?”
“这香囊中是安眠的药物,太子殿下拿去放心用。”
“那便最好。”
他拿起,与旁边几人攀谈。
而沈惜词继续吃着葡萄,打量着众人,将其他几只香囊收起。
动作被长黛尽收眼底。
她压低声音:“小姐的香囊里……”
“别说话,”沈惜词的声音压的极其低,慢慢道:“这是太子殿下找我拿的药,开心就好。”
???
长黛疑惑,继续道:“太子殿下是来照顾小姐生意的?”
沈惜词笑着将葡萄放到她嘴中:“哪里是照顾我生意,是照顾他身体的。”
????
长黛的眼对上的那一刻,她好像明白些什么——
脸色突然涨红。
沈惜词轻轻看着她,再次塞一葡萄在她口中。
“不许乱想。”
*
等到沈惜词再次被叫时,是布菜。
而直至现在,丞相都不曾出现,甚至连个音讯都没有。
“丞相人呢?”
“丞相成日操心家国,估计是在忙吧。”
“哎呦,你这说的就不对了,”那人喝了口酒:“太子娶亲可是重中之重的头等大事,其他事能比得上这个?”
“人家丞相可不这么想,家事比国事重要,小旭娶亲也比不上黄金万两啊。”
笑的更欢,沈惜词只觉得头疼。
她深知自己是因北宁王的原因才能到这群魔乱舞的舞台上走两圈,今日非他人议论话题的焦点也算是自己有福气。
但是他们来者不拒,谁都要讽刺两句,也是让沈惜词觉得恶心。
刚刚自己没来的时候,不知道在暗地里讽刺了自己,讽刺宋辞,讽刺北宁王府多少次。
“臣怎不知,臣不看重太子娶亲?”
不见踪影先闻声音。
是个男人,所有字读音全部加重,漫步尽心的脚步哒哒,听不出任何声音起伏。
几个嘲讽的王爷突然心虚,站起身,四处张望着这位声音的起源地。
沈惜词虽没听过这个声音,但看众人的眼神与那全然不敢议论的嘴,便知道——
某位权倾朝野的主要来了。
“臣来晚,太子莫怪罪。”
笑声到,她第一次见到这位两朝元老。
今日穿个黑衣,手上带个玉扳指,步步带风。
温以晴直接迎上去行礼:“丞相!”
“丞相万安!”
各家王爷皆起身朝丞相行礼,倒是令沈惜词满头不解。
原来权力到一定程度后,能让众人害怕到这种地步。
谁知丞相根本不在乎众人的行礼,只是摆摆手:“不必,太子既娶亲,该有的礼自要有。”
“风一萧鸣,把东西给太子看。”
两人抬到温以晴面前,看到的那刻,众人不禁倒吸凉气。
比起沈惜词的空白卷轴,人家送的才叫一个实在。
一箱子上面铺画卷,下面压着的全是金银财宝。
“太子,臣的一点诚意,收好。”
“丞相言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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