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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凯轩继续说:“我从小就在庙里进出,常常看到许多来找我父亲帮忙处于关于玄学方面事情的乡亲们,虽然我没有玄学或灵学方面的能力,但在耳濡目染之下,我大概可以分辨出这个人是单纯的身体状况差或是沾到坏东西‧‧。”蔡新堂打趣着说:“这么说来我是沾到不干净的东西啰!”
“不不不!我可没有这么笃定的说,毕竟我不是这方面的师父,我只能说“疑似”‧‧,要不这样好了,这个星期六我会回老家,请学长跟着我一起回去,我请我的父亲帮你看一看,看到底你是不是遇上了不好的东西。”黄凯轩说着。
蔡新堂愣了一下,黄凯轩这些话有点打动了他;他本来不太相信神鬼之类的事情,但是太多的巧合发生在他的周边,尤其是王美惠他们言之凿凿,说班上同学这一连串的死亡事件都是江怡珊的冤魂在作祟,使得他原本不相信神鬼之说的立场开始有些动摇。
而且他自己内心也想再次见到江怡珊或是和江怡珊取得连结,哪怕是透过别人也没关系,毕竟江怡珊的自杀来得实在是太突然了,他心里有很多话想对江怡珊说。
蔡新堂虽然有意和黄凯轩回他老家一趟,但是这个星期六早就答应了王美惠要去参加法会,所以他婉拒地说:“谢谢你的邀请,但是这个星期恐怕不行,我和几个高中时的同学约好了,有事情要办‧‧,不然改天好了!”
“这样啊‧‧既然学长有事的话,那也是没办法的事‧‧。”黄凯轩的表情看起有些担忧的样子。
看到黄凯轩为自己担心的样子,蔡新堂心里过意不去,提议说:“不然这样好了,下个星期六,我去你的老家拜访你的父亲,到时你再陪我去一趟,好吗?”
“好啊!这个没问题,我还以为学长不相信玄学方面的事情呢!”
“原本是不太相信啦!但有些事情实在是无法用科学解释‧‧。”蔡新堂讪讪地说着。
“嗯?!”黄凯轩一脸疑惑地看着蔡新堂。
“啊——!反正就是这样,我现在对这方面的事情就是抱持“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态度。”蔡新堂不太想提起以前的事,一方面是觉得整件事情牵扯范围太广,太麻烦了;另一方面是他本来就鲜少在别人的面前提起他自己的事。
“如果你们要去的话,也算我一份!”陈志雄一付兴致高昂的样子。
“你也要去‧‧这件事应该跟你没关系吧?”蔡新堂问着。
陈志雄张大了嘴,做出了夸张地表情说:“怎么会跟我没关系!第一、我跟你共事好几年了,而且我们的交情这么好,我当然也会担心你啊!第二、身为前辈,当要去拜访一下,后辈的父母,打一下招呼嘛!”
蔡新堂叹了一口气说:“唉‧‧都是你的理由。”
陈志雄问着黄凯轩说:“凯轩,我也可以去你老家吗?”
黄凯轩满脸笑容地说:“欢迎之至,如果学长要一块来,那真是太好了。”
陈志雄得意地对着蔡新堂说:“你看吧!凯轩欢迎我去他老家!”
“是是是!”突然一个想法,闪过了蔡新堂的脑中,他说:“那你开车去好了,我和凯轩搭你的车。”
“咦!!”蔡新堂突如其来的提议,让陈志雄一时之间反应不过来。
“就这么说定啰,我和凯轩就坐你的车,省得我们还要买车票!”
“等、等‧‧!”
“身为学长,开个车戴我们,对你来说应该不是难事吧!”蔡新堂笑嘻嘻地说着。
陈志雄虽然觉得好像被摆了一道,但是他似乎还蛮乐意地,说:“好吧!既然你都这么要求了‧‧。”
他们约好了集合的时间和地点后,刚好午休的时间结束,每个人都回到了自己的办公桌座位上,继续下午的工作。
庄严肃穆的佛寺里来了阵阵的诵经声,王美惠他们跪在蒲团上,双手合十诚心诚意地祈求着,这场法会的功德可以回向给江怡珊,并且可以原谅他们。
今天是星期六了,早在几天前,王美惠将举办法会的地点和时间传给了蔡新堂,而蔡新堂早在约定时间前的半个小时就到达了这间佛寺。
这一间位在于郊外的山脚下,虽说是山脚下,在下车后仍须朝着山上的方向走个十来二十分钟,才能到达这间佛寺。
他在佛寺外的寺埕上等着其他人的到来,不一会儿的功夫,胡正国他们陆续抵达;和王美惠一起抵达的林靖萱,一看到蔡新堂,不知道什么原因,立刻将头撇到一边去,让原本想要和她打招呼的蔡新堂觉得一头雾水,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
王美惠看了看现场的人后说:“人都到齐了,我们可以进去了。”
这次参加这场法会的人包含蔡新堂只有六个人。
蔡新堂有些讶异地说:“只有我们?!”
“是的‧‧只剩我们了‧‧!”王美惠的语气有些哀伤。
蔡新堂脸色大变的问说:“只剩我们‧‧那其他人呢?我记得同学会时大约还有十多个,将近二十个人‧‧怎么会只剩我们‧‧。”
“就在这短短的时间内,许多人都陆续的‧‧死了,只剩我们还活着,还有一个张志庆‧‧不过我看他也差不多了‧‧。”
听到王美惠这么说,蔡新堂感觉到事态很严重,就算是铁齿如他的人,也知道这些事情已经无法用常理来解释了,感觉就像是他们班上的同学像是被针对着,像是被一种“无形力量”给谋杀了。
蔡新堂看了看其他的五个人,除了林靖萱他们外,还有一个他不太熟悉的同学,他叫做王大维,他是班上成绩仅次于萧文华的优等生,不过他却是个讲话尖酸刻薄之人,常常用言语羞辱别人。
蔡新堂礼貌性的和他打了一下招呼,却发现王大维对他异常地恭敬,和初中时期根本是天差地远。
蔡新堂心想,或许是王大维也看见了江怡珊,而且王美惠他们可能跟他说自己是能解救他的人,性命悠关当前,不然以他那么高傲的性格,怎么可能会把他放在眼里。
六个人一同进入了佛寺之中,在王美惠和佛寺住持说了一会儿话后,一名僧侣安排他们六个跪在佛像前,然后一众僧侣从内寺鱼贯而出,在佛前坐了下来,开始念起经文。
祥和的诵经声,缭绕在整个大殿,或许是受到诵经声的感染,蔡新堂的心逐渐地平静下来,思绪也变得透彻。
这时蔡新堂他回想起他和江怡珊所发生过的点点滴滴,从小学一年级认识开始,一同参加校外教学、小学运动会、考试前一起念书、在公园游玩、初中时的毕业旅行、毕业典礼,然后一路进入了高中。
但是上了高中之后,两人之间起了变化,随着蔡新堂告诉江怡珊说自己喜欢林靖萱后,江怡珊便不再黏着蔡新堂,也开始鲜少和蔡新堂吐露心事,似乎有点要和蔡新堂保持距离的味道。
在高一的某一天,江怡珊开始被班上的同学排挤、霸凌,虽然蔡新堂帮江怡珊出头,要班上同学停止无聊行为,但是蔡新堂的出头,不仅没让霸凌停止,反而让事态更为严重,各种不堪入耳、恶劣的流言开始在班上流窜;但是江怡珊的个性较为柔弱,并不懂反抗,总是笑笑地说:“她会忍耐下去,因为这里有值得她等待的东西‧‧。”这样的反应让蔡新很火大,因此两人之间产生了一些隔阂,之后蔡新堂做出了一个让自己懊悔的决定,他决定先对江怡珊冷淡一阵子。
就在蔡新堂和江怡珊两人关系转为冷淡后的一段时间,江怡珊——轻生自杀了,而这一天正好是蔡新堂对林靖萱表白的日子。
一天之内,被羞辱性的拒绝和好朋友自杀身亡的双重打击之下,蔡新堂变得沉默寡言,但是在此时,由于他向林靖萱表白的事情在班上传开来,各种嘲笑、羞辱的言语,开始向他袭来,逐渐地,蔡新堂开始被排挤、霸凌,他成了班上新的霸凌对象,而班上的同学也没因为江怡珊的自杀身亡,认为自己有错。那时班上除了王子豪和胡正国之外,每个人都视蔡新堂为瘟神,不与他有所交流,蔡新堂渐渐变成了班上的边缘人。
江怡珊死后的蔡新堂,终日郁郁寡欢,他终于知道了,在他内心深处最重要的人其实是─江怡珊─,但是江怡珊已经不在人世了。
这时的他才察觉到江怡珊在自杀前似乎有些不一样的地方,他开始回想上高中之后的江怡珊,在他几经推敲后,他发现江怡珊有可能对自己存着“另一种”感情,而自己却丝豪没有察觉,却追求着所谓的校花,或许自己的迟钝说不定伤害到了江怡珊;但只要想到自己有可能是间接害死江怡珊的凶手,蔡新堂感到痛苦万分。
接近两个小时的冗长法会终于结束了,由于他们跪了近两个小时,双脚发麻,在勉强站起来后,僧侣带着他们到偏厅稍作休息。
休息了一会儿后,佛寺的住持走了进来,对他们表示法会已经圆满结束了,如果蔡新堂他们休息够了之后便可以自行离去;听到了住持这么说,王美惠他们纷纷地向住持道谢,只有蔡新堂一个人感到一头雾水。
虽然蔡新堂认为自己什么事都没做,也无法确认江怡珊是否有收到他们给她的“道歉”,但是看到同学们脸上的表情都放松不少,不像在举办法会之前,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担心与忧愁,非常地紧绷!
蔡新堂心想:“既然大家都安心了,那么‧‧这场法会应该有算成功吧‧‧!小珊‧‧应该收到他们的道歉吧!”虽然他的心里仍有些疑惑。
“阿堂!你在发什么呆啊?大家要走啰!”
被胡正国突如其来地叫了一声,蔡新堂有些吓到。
“诶——!没、没什啦!只是在想一些事情而已!”
蔡新堂站了起来,跟上了他们的脚步,六个人一走离开了偏厅。
“你刚刚在想些什么?想得有些出神!”胡正国好奇地问着。
“没什么啦!只是觉得大家好像安心不少。”
“这倒是真的!从刚刚在大殿里,一听到诵经声,就觉得心情逐渐地平静下来,脑子里也不像之前一样乱糟糟地胡思乱想,真神奇吔!看来这场法会没有白举办了!”胡正国说出了自己的感受。
“对!我也是这样吔!真得好神奇哟!”其他纷纷赞同。
他们一行人来到了大殿,来向住持表达感谢之意,顺便向住持辞行,虽然住持刚刚有说,他们休息够了后可以自行离去,但是基于礼貌,他们还是来跟住持打声招呼。
和住持道别后,他们一行人走出了佛寺大殿,走在寺埕上,正前往佛寺旁的大停车场,他们刚刚已经决定好要搭胡正国和叶冠安的车一起下山。
这时林靖萱正好走到了蔡新堂的旁边,蔡新堂转头看了林靖萱一眼,林靖萱如同惊弓之鸟一般,立即向外侧横移了一步,和蔡新堂保持距离的举动相当地明显。
蔡新堂相当讨厌这样的事,这会让他想起当年的江怡珊一样,不说明原因地和自己保持距离,最后在他人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发生了憾事。
“林靖萱!”
听到蔡新堂突然叫自己的名字,林靖萱身子不由自主颤抖了一下,嗫嚅地回答说:“有、有什么事吗?”
“你今天似乎怪怪地,是人不舒服吗?还是发生了什么事?”
对于蔡新堂的话,林靖萱低头不语。
沉默了一会儿后,蔡新堂又问道:“还是我做错了什么,惹得你不高兴了!”
“没‧‧没有!”林靖萱轻声地回答着。
“那‧‧你是怎么了?”
林靖萱再次选择了沉默,低着头咬着下嘴唇。
“唉‧‧!我很不喜欢这样,这样的情况会让我想起以前不愉快的事,在什么都不晓得状况下,就‧‧‧。”蔡新堂无奈地说着。
林靖萱抬起头看着蔡新堂,说:“我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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