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箭矢呈墨黑色,似淬了毒,赵虞怜只感觉脸上火辣辣得疼,她也不敢太过触碰伤口,只好忍着。听着外头混乱的打斗声,赵虞怜并没有像上回碰到南疆郡主般慌乱。
反而心如止水。
或许是近日幼子被裴老夫人抱走,她祈求裴隶多次均无望,只好来麻烦温若初。
但不巧的是,这世上唯一能帮助自己的人,也出了事。
她却帮不上任何忙,不论是在幼子的事情上,还温若初生病之事上。
就像是个多余的人,来世间走一遭,自幼经历了旁人不曾经历的苦难,却还是无法安稳走完这一生。
有时候她也在极度怀疑,是她不够好么?所以不配拥有那些美好的一切。
沉默间,车外的打斗声也渐渐消停了下来。
只见车帘被一名黑衣蒙面杀手掀开,银亮的刀剑倒映着冰冷的月光朝她刺来。
赵虞怜默默闭上了双眼,眼尾划过一滴晶莹泪珠。
等了很久,想象中的疼痛感并没有袭来。
赵虞怜缓缓掀开双眸,方才的蒙面人早已无声跌落在地,马车外站着的是身着朱红色飞鱼服的姜无。
手中的长剑顶端还在滴着血。
赵虞怜看着那双吊着的丹凤眼,一时间愣在了原地。
久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姜青云....”
听她如此叫着自己,姜无眸中叫嚣着暴疟般的冷怒,缓缓地开口,“裴夫人,已死之人的名讳,又何必再次提起?”
说着,不屑地冷哼出声。
但双眸的视线并未离开,依旧执着地凝视着车厢里的赵虞怜。
赵虞怜咬了咬唇,看着他腰间的腰牌。
姜无?原来他就是传闻中,那个残暴冷血的锦衣卫指挥使吗。
望着眼前熟悉的脸,赵虞怜不知自己该不该把接下来的话说出口。但想着生前那个女人痛苦祈求的模样,还是轻轻道了句。
“蓝夫人死前给了我一枚玉佩,让我今后见到你的话,交于你手中。那是她当时身上,唯一值钱的东西。玉佩如今在裴将军府,你.....唔...”
脖子突然被双大手狠狠掐住,赵虞怜有些呼不上气,有些难受地上手推开了姜无。
姜无也没打算怎么样她,只是想制止她再继续讲话。
如今被人一推,也就顺势放开了她。
赵虞怜有些难得地使起性子,瞪了他一眼。一如幼时在教院那般。
略带烦人的眼神又瞥向姜无。
怎么这人总是这么幼稚,遇到不喜欢听的话,就掐她脖子来阻止。
衙门的人收到消息,裴将军的夫人在街上遇刺,赶紧派了大队人马过来。赵虞怜看着不断往来的衙门中人,有些避嫌的说道。
“我先回府了。”
说着就要跨步下马车。今日送她过来的只有一个车夫与两个护卫,如今都殒了命,赵虞怜不忍去看,微微撇过头。
这时姜无借着月光,才看到她脸上的伤口,眼里的厉色宛如修罗场中的厉鬼,阴沉沉问道。
“你脸怎么了?”
经过他一提醒,赵虞怜才想起自己翻方才被箭矢伤到的事,无所谓地摇了摇头。
“没什么。”
这只是件不值一提的小事。
眼见远处街口拐角,裴隶带着将军府护卫驾马赶来,姜无眸中愈加阴鸷,口中讽刺的话不禁道出,“这就是你要嫁的男人?”
闻言,赵虞怜没有回头,只是用余光看了他一眼。
本不想理会,但或许是与姜无太过熟识,又或者是如今的她情绪太过于低落。赵虞怜淡声回了一句。
“我从来没有选的权利。”
似是看透了此生,眼底多了抹淡然。安静地站在原地,等着裴隶接她回府。
又继续重复在将军府中,过着那低气压的生活。
姜无听着她的话,心中多少有些惊讶。
看着裴隶的人马越来越近,姜无直接一把搂过背对着他的赵虞怜,借着身前几名衙兵收拾着尸体的身影,把赵虞怜从众人眼皮子底下飞速带走。
突如其来的悬空感,令赵虞怜不禁伸手搂住了姜无的脖子,有些咒骂道,“你疯了?”
姜无看着她满脸怒气,扯了扯唇,他就是看不惯她一脸死气沉沉的模样。
“赶紧把我放下来。”
赵虞怜语气中带着丝焦急,她现在的身份是裴隶的妻子,不似幼时。若是被有心之人发现他们此刻的举动,定会上折子弹劾姜无。
她的生活本就够烂了,不需要再雪上加霜。
姜无轻蔑地笑了笑,说出的话却让赵虞怜感到陌生的安全感。
“怕什么?你当我是傻子么?没人会看到。就你那脑袋都能考虑到的事,我若不知,那这锦衣卫指挥使的位置也算是坐到头了。”
“你......”
赵虞怜直觉想反驳些什么,却发现如今的姿势尴尬。若是再与姜无吵闹,就是真的有些打情骂俏的味道了。
瞬间怏怏地息了声。
................平行世界................
自那日说开后,温若初与江宴之两人关于后世的话题,都默默选择暂不提起。
萧崇暨已经给江宴之来了信,等这几日他把天凰的事务移交给几个信得过的忠臣后,也要随他们一起回元启。
方便随时应对任何变化。
“夫君~你上次答应要帮我做饺子的。”
温若初坐在江宴之怀里,双手捧着他的脸,把他的视线从书中转到自己身上。红唇朝他吻了过去。
这两日不是参汤就是赤鳞鱼,都是极为滋补之物。
虽然江宴之的厨艺并不差,但她不想再吃了!
江宴之对于主动送到嘴边的甜食自是求之不得,又是探讨了一番,才不舍地放开那红唇。
娇娇深换几口气后,又赌气般想要贴近。
怎么每次都是自己快断气了,他还是一副好端端无事发生的模样。
不公平!
她要亲回来。
继续纠缠着江宴之的薄唇,辗转数次似要尝出不一样的味道。
“好了。”
最后被江宴之轻轻抱开,暗哑的嗓子只余下低沉气音。
温若初搂着他脖颈,一副不依不饶地小模样,“还不好~我不好~”
“再闹你今日就别起了。”
江宴之轻飘飘的一句话,确实控制住了在他怀中乱蹭的人儿,但也只是一小会儿。
温若初细细想了想他说的话,好像也不是不行。
于是双眸有些期待地看着江宴之,还带着丝丝挑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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