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网址:www.00shu.la
曹正成为头领之事再也无人置喙。山顶一战,有目共睹。
说一千道一万,武艺才是江湖之人的立身之本,能在青面兽手下走过三十余合,足可压下绝大多数的反对之声。
为了欢迎梁山第十八位头领入伙,也为了给明日就要奔赴登州的杨志、萧让、单庭珪和魏定国践行,更为了落实举寨庆功之大事。
是夜,梁山举行了一场盛大的筵席。
筵席之上,邹润实现了他战前的承诺——他要在庆功宴上亲自敬酒。
此次大宴和往日寨主、头领坐高处,大小头目坐中间,小喽啰们坐下边的宴会格局不同。
邹润别出心裁,在校场之上模仿战时建起了一座宏伟的中军大帐。
入帐者只有一个标准,那就是不拘身份高低,但得立下战功!
邹润将此次功劳粗略划分成了三等。
立一等功劳者可携家眷入帐,由寨主捧觞,坐上等席,喝上等酒,享以鹿、牛、羊之肉。
立二等功劳者可携家眷入席,由头领捧杯,坐中等席,喝中等酒,享以牛、羊之肉。
立三等功劳者可携家眷入座,由都头把盏,坐三等席,喝三等酒,享以羊肉。(注1)
余者村酿管够,鸡鸭鱼肉管饱,米饭馒头随便造。
立下首功的鼓上蚤时迁,还有获得集体首功的情报营部分代表,以及马、步、水三军有功将士,在此宴会上出尽了风头,连带他们的家属也都身感荣焉,不少首次坐上正席的妇女们当场感动得泣不成声。
邹润还特意命令杜迁宋万将发放赏赐的时间放在了当晚。
当一串串厚实的铜钱、一锭锭喜人的金银元宝,还有材质花样不一的绫罗绸缎被清楚无误地发到每个人的手中时,梁山上的欢乐气氛达到了最高潮。
起初是邹润和一众头领敬喽啰,后来气氛彻底火热,面酣耳热的喽啰们便如潮水涌来一般,个个都嚷嚷着要敬寨主酒,所有人都知道眼下的好日子是这位寨主给的,每个人都想表达内心的那股赤忱。
一个不慎,邹润便沉湎于醉乡。
………………
春宵得酒更招我,墙腰淡月吟模糊。
忽入巫山行云雨,一酣好梦到天明。
夜去朝来,第二日午间,艳阳高照,原本逐渐凉爽下来的天气突然大变。
陡然升高的气温让渐渐醒来的邹润焦躁不已,他只感觉身体温度太热,下意识地想掀开被子,起身喝上一口茶水。
谁知将手一伸,入手的并不是他意想之中的被子,而是一片光滑柔嫩的肌肤!
什么鬼!
邹润猛地一惊,两双大眼忽然睁开,整个人就像弹簧一样从床上一跃而起。
“嗯?怎么了……”
剧烈的动作引得犹在睡梦中的佳人下意识地喃呢一声。
柔柔的声音含混不清,就好像从鼻腔里轻哼出来似的。
甫一入耳,邹润居然很是好听!
等等,这并不是重点……
重点是……
见鬼!自己床上怎么会有女子!
心脏不争气地狂跳了一阵,邹润好不容易镇定下来,可当他看清床上女子的面容之后,再也控制不住,直接叫出声来。
“锦儿!”
“你,你……你怎么会在……”
邹润的大声终于惊醒了那个柔柔的女子。
清醒过来的锦儿先是一愣,继而一惊,再然后就是猛地抓过被子,试图遮掩住自身已然乍泄的春光。
可是她却不知忽然这么一扯,却教床榻上的那一片嫣红露出了来。
蹭地一下,白皙柔嫩的面庞迅速布满了色如胭脂一般的酡红。
一时之间,惊慌不已的锦儿不断调整着手中薄被。
可这床被子是邹润按照前世记忆特意吩咐定制的那种单人被,狭窄的被子在锦儿手里,要么遮住了床上的嫣红,却遮不住她动人的酮体,要么勉强遮住了一点酥胸,却又露出了昨夜的残迹。
几番遮掩终是做了无用功,只便宜了床边的某人,一时饱尽了眼福。
锦儿终于意识到这么下去不是头,她怯生生地抬起头,本欲说话,可当眼角余光扫到某人那处表面宛如虬龙的剑拔弩张之物,顿时惊讶地用一双小手掩住了张的大大的粉嫩檀口。
但是在做这个动作时,毫不意外的,手中那面薄被又掉了。
两团小巧但坚挺的柔软之物顿时尽数展露在邹润眼前。
“咕……咚……”
邹润不争气地咽下一大口口水,小邹润的可怕态势也更加狰狞。
“呜呜,羞死人了!”
最终锦儿只得如同受惊了的鸵鸟一般,一下将头扎进被子里,徒留半截犹如碧葱兰梗般的修长玉腿露在外面。
空气凝固了,时间也变得慢了,天地间的这点高温更算不得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邹润终于缓缓挨着床沿坐下。
最初的肉欲渐渐退却,清醒和理智重新回到身上。
邹润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
他昨晚虽然喝得断片,但是就目前的这种态势,事情的经过已然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
锦儿怎么会出现在他的房间不重要,重要的是以后该如何。
邹润并非是未尝人事的初哥,前世他也曾有过爱恨缠绵,他也曾想和某个女子共度余生,同享一家三口之欢,但是他和那个女子都是沉沦浊世的普普通通之人,虚幻的爱情终究抵不过社会的真实。
女子很快找到了更好的良人,邹润也下定决心离开,因为经受不住家里人的苦口婆心,他把心一横,走上了远洋航行这份不归路。
成为远洋船员后,他身边的出轨与背叛宛如家常便饭,每一个远洋船员身上都有着可笑可哭的故事,渐渐地,爱情和婚姻这两个神圣的词语开始让他作呕。
理想破灭,美好便不在,心中的坚守一旦沦丧,整个人便会化作欲望的傀儡。
邹润开始和他的前辈一样,每到一个港口就花钱买醉,醉后再花大把的钱去感受不同的她,这种肉欲初时让人沦陷,后来便让人憎恶。
其实哪怕没有穿越这回事,邹润也对前世没什么留恋了,要不是家中还有双亲在世,他可能早就选择离开了那个时空,他实在是厌倦了、害怕了那方可怕的世界。
而这,就是邹润来到宋代后久久不愿接触女子原因由。
说是矫情也好,后遗症也罢,再加上梁山好汉这个群体大多数都对女子不感兴趣,所以邹润一直到昨夜都是“守身如玉”。
但是眼下……
唉……
他都打算做个一心一意搞事业的人了,爱情和婚姻都打算随时拿出来做交易,锦儿之前的表现他都看在眼里,邹润认为哪个少女不怀春,这是正常的,但也是他避之不及的。
他这种无爱无情的人,宁愿接受很多桩无感的政治婚姻,也不愿对一个纯真温柔的怀春少女下手。
只有失去才懂得珍惜,他实在不愿在锦儿这潭纯净的碧水里留下一滴的污秽。
沉湎在往事和纠结的邹润丝毫没有注意到,他的一声轻叹,已经引得被子里的人儿悄悄露出了一双乌灵乌灵的大眼睛在悄悄地观望。
当看见邹润满脸的愁容,锦儿稚嫩的心儿就像被长长的尖锥子扎透了一样,说不出的、揪心的疼。
她努力地咬住嘴唇,尽最大的努力让自己不发出声音,缓慢但坚定地取过散落在床脚的衣物,一点一点地向床边挪去。
邹润被身边的动静惊醒,他无比惊讶地发现锦儿不知何时已经站起了身,看样子正打算出门而去。
“锦儿!你这是做什么?”邹润惊叫出声。
“婢子蒲柳之姿,不足以侍奉寨主,婢子这便下山去,再不使寨主烦恼。”
豆大的泪珠滑落脸庞,锦儿泛着哭腔挤出了一席话,然后便双手捂着脸,赤着脚,就打算冲出门去。
锦儿已经打定了主意。
既然良人这般不喜于己,那么她便投进这一泊湖水,了结此生则个。
“你待哪里去?”
邹润再傻也看出来了不对劲,他毫不犹豫地将眼前这个小小的人儿揽入怀中。
落入宽广结实的胸怀,被一双大手牢牢圈定,以锦儿之力,哪里挣脱得过,但她仍自奋力挣扎,梨花带雨间吐字如铁。
“妾虽婢女,亦知真情之人自当从一而终,妾知寨主厌妾,既做不了寨主之人,便做寨主之鬼。”
“妾已这般,寨主作甚拦我?”
什么!她竟然要去寻死!
邹润一时竟然惊得呆住了。
此女好生性烈,只怕丝毫不下于其主林娘子了。
只是“情”这个字当真值得这么做么?
就这么一愣神的功夫,锦儿不知哪里来的勇气,竟然一口咬在了邹润的胳膊上。
邹润猝不及防,下意识地松开了双手,锦儿犹如脱缰的野马一般,径直朝着房屋的壁柱撞去。
她不是说说而已,她是来真的!
回过神来的邹润亡魂大冒,他猝然发力,立刻一个闪身拦在了锦儿和壁柱之间。
撞在一方结实的胸膛之上,锦儿泪如雨落。
“休得作践于……”
“我”字还未出口,邹润便弯腰吻了上去。
……………………
二八佳人体似酥,薄汗轻衣透似无。
云收雨歇,香汗淋漓,又是一场动人心魄、摄人心神的交缠。
念及碧瓜新破,邹润怜过于爱,但即便百般收力,又是锦儿一介新妇所能承受?
锦儿此时浑身酥软已极,毫无形象地瘫卧在邹润怀中,一双柔荑划过邹润棱角分明的下巴,嘴中断断续续地诉说着。
“我的良人儿……便此刻死了,此生也值了……你终究是心里有我的……”
邹润叹了一口气,握住锦儿的玉手,轻轻摩挲。
“我非良人,你跟着我,也不知是福是祸,这是何苦呢?可能就连个像样的名分也不见得能给你……”
怀中人儿顺势拦住身前男人的劲腰,闭上满是爱意的眸子,丝毫没有理会邹润的谓叹,继续用柔弱但坚定的语气说道:
“妾知你是个做大事的人,妾也从未妄想能有正妻之位,我知你心里有我,便无限欢喜。”
“君不弃我,我不离君,若当真有那么一天,我也自学林家姐姐,与你做个生死夫妻。”
生气契阔,与子成说。
邹润愣愣地看着窗外发呆。
最新网址:www.00shu.l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