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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我有苦衷,如果杀了人,事后警方真的能放过我吗?”关口良夫跌坐在医院大厅的长凳上,满眼绝望,“退一步说,假设警方不追究我的责任……可我的亲朋好友知道我手上沾过血,又会怎么看我?”
“还有我女儿……”
纠结中,关口良夫看了看表,而后悚然一惊:已经下午3:20了。距离那些劫匪要求他动手的3:30,只剩不到十分钟。
“时间怎么过得这么快。”关口良夫的手指哆嗦起来,他转头看向窗外的大楼,心中念头飞速变化:
“如果10分钟以后我还没动手,按照那些家伙所说,我女儿就会被他们从对面的楼顶推下来……不行,没有时间犹豫了!
“仔细想想,只是扣动几下扳机而已,眼一闭一睁事情就过去了。而且病房里的那个家伙可不是什么无辜患者,他是劫匪当中的一员——就算杀了他,也没什么可愧疚的。”
想到这,他咬了咬牙,狠狠抓起了腿上的泡芙盒。
就在这时,旁边一道童音传来:“叔叔,你可不要做傻事哦。”
“?!”关口良夫吓了一跳,他倏地扭头看向右边,这才发现长凳上不知何时多了一个眼镜小男孩——好像是刚才去探望那位山田先生的小孩之一。
“别看我,继续看你手里的那只盒子。”眼镜小孩推推镜框,冷静道,“让我猜猜——有人胁迫你,想让伱杀掉你父亲病房里那个姓赤羽的患者,是这样吧?”
关口良夫愣住。
柯南笑了一声:“你手里那只泡芙盒,里面装的并不是泡芙,而是用来杀人的工具——比如一把手枪。”
关口良夫终于忍不住颤声开口:“你怎么知道!”
“嘘,小声一点,你也不想让那些监视你的家伙发现我们的谈话吧。”柯南一边说着一边用小孩的身份,状似好奇地左右看了看。
原本这只是为了观察那些劫匪,然而忽的,他动作一顿。
柯南:“……?”
刚才他突然扭头看向身后的时候,走廊的盆栽后面有一道穿着病号服的影子本能缩了回去。
“看起来也太眼熟了……错不了,伏特加居然也在监视关口先生!”
这个发现,让柯南倍感警觉:“难不成最糟的事情发生了,那个计划周密的抢劫团伙,跟黑衣组织也有关联……而伏特加出现在这,是因为他也是负责灭口的监工?”
这个念头闪过本就谨慎的假小学生顿时更加警惕。
他想了想,若无其事地继续开口,打算先取得关口良夫的全部信任,好让对方配合行事。
而取得一个成年人信任的最快方法……
“你知道江夏吧那个有名的侦探。”
柯南熟练地给自己披上一层名侦探的外皮:“小孩子不容易引起坏人的警觉,所以他得知了现场的状况以后,特意派我过来接触你——从你父亲放在床头的那些药物来看,关口爷爷患有糖尿病,不能吃甜食,可你却抱着一只泡芙盒在医院走来走去,这实在太奇怪了。
“另外,你周围总是有着几个无所事事的特定人物。他们看上去不像患者,也不像家属,而是以你和那间病房为核心运转,怎么看都像是正在监视。
“而你总是频频往对面大楼的楼顶张望,嘴里还不停念叨着某个名字,我记得对面大楼有一座露天儿童游乐园。刚才你在病房里提到自己女儿的时候,表情又很奇怪——所以没猜错的话,你的女儿并不是不想过来看望爷爷,而是没法过来,因为她被抓走当成了人质。”
一连串的推理,字字都敲在关口良夫心口。
倒霉男人刚刚下定的决心,瞬间惨遭击溃,他不由脱口而出:“前不久突然有人打电话给我,说我父亲的病情有所反复,让我带女儿去医院一趟。
“我以为找我的人是医生,就匆匆带着小弓赶了过去。可谁知在医院附近,我被几个凶神恶煞的家伙截住,他们找借口把我女儿带走,然后威胁我,让我帮他们杀掉跟我父亲同病房的赤羽。”
说到这,关口良夫痛苦地看了看表:“只有不到10分钟了……我不能对小弓见死不救。你,你既然认识江夏先生,能不能让他帮我跟警察求一求情?——告诉他们我是被迫的,都是那些人逼我的!”
柯南看到他握紧了泡芙盒,连忙道:“你以为杀掉赤羽就能救下你女儿吗?——根本不是这样,你和你女儿看过他们的脸,恐怕早就已经登上了他们的灭口名单。”
“所以就算你真的帮他们灭口了同伙,他们也不会放过你和你女儿。
“别忘了,这伙银行劫匪,前不久刚刚抢劫过你所在的那家银行。他们行动有序,效率奇高,很多案件节目和综艺都对此有过推测,说这次抢劫案必定有内应,所以那伙劫匪才能如此轻易地的手。”
“内应……”关口良夫想起那个可怕的警察,哆嗦道,“我知道是谁!是那个一副老实相的警察!肯定是他滥用职权,想办法找到了银行安全系统的漏洞,所以才……”
“这不重要。”柯南看着所剩不多的时间,打断了他的话:“而且比起一个警察,你这个银行职员,看上去才更容易成为别人眼中的内应。
“我猜他们打算在你得手之后,约你去某个偏僻的地方交接女儿。等你一到,他们就会杀掉你,然后把现场伪装成畏罪自杀,让警方相信你就是银行抢劫案的内应。”
关口良夫想起那幅可怕的场景,一时头皮发麻:“他们怎么能这样……”
绝望的人会本能去抓救命稻草,话到一半,关口良夫猛地记起一个名字,他转头看向柯南,眼带希冀:“江夏,江夏先生怎么说?——既然让你过来接触我,他是不是已经有了完美的破局方法!”
柯南:“这个……”哪里有什么完美的办法,事到如今,只能大胆赌上一把。
他正想委婉表达这个意思,谁知就在这时,关口良夫的另一侧长凳上,忽然有人笑了一声,随口道:“当然。”
柯南:“???”
关口良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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