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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是从家里偷拿东西外出,周林和邓凌峰放假那天回去都遭到了清算。老惨了。
周林被打手,考虑到他右手要写字,他爹亲自拿戒尺打的左手,那结实的竹片子差点抽断,打得周林左手皮开肉绽直冒血,没伤着骨头筋脉,他爹还是有分寸的。
打得时候周林哭天抢地,声音差点把房顶掀翻,无人敢劝,他娘亲心疼儿子,跪下来求都没用,直到把周林疼晕周县令才停下。
按理说周林就偷了县衙一块令剑,不至于打成这样,可人家老周也是从小时候过来的啊,教育要从娃娃抓起,谁还没当过逆子?不给他教乖了以后还不得翻天。
的确,偷一块令剑事小,可不给个深刻教训将来他偷印章呢?印章丢了或许不至于丢官,但要是被偷走乱盖那才是要命的事情,出了事儿严重点一家老小都得砍头!
有些性格不及时更正将来是要出大事儿的,读书多年的老周深知这点,尤其是当官后,经历的犯人大多都是小时候家长惯着才导致的恶果,所以他才因为小周偷了令剑直接往死里打。
关起门来教育不至于打死,可将来长大了犯错谁来护着?
邓凌峰更惨,他爹是练武的,那是真的往死里打啊,骨头都打裂了,但人家练武的,有秘药治疗,事后还用内力疗伤,不至于落下残疾暗伤,务必要让这小子得到教训。
那天邓家的护卫回去汇报,差点给老邓吓死,兔崽子居然敢偷袖箭出去玩,那是你能玩的吗?关键他娘的还想待学堂去,学堂多的是非富即贵,但凡有一个出现三长两短,他邓家担待得起吗?
尤其那天邓凌峰还敢当面演示,高景明他们都在场,若是某个出了意外,他邓家拿命去赔罪都赔不起,一个开武馆走镖的,小范围江湖上有点影响力,家里有些钱财,可这样的家庭能跟周林他们比吗,更别说高景明了。
总之邓凌峰被打得在家里躺了两天,轻微骨裂不算严重,但走路得人搀扶才行,纵使有秘药内力疗伤,想要恢复正常没一个月以上是不可能的。
和老周想法一样,老邓也想把儿子教乖,尤其算半个江湖中人,他深知人命的脆弱,不给儿子教乖了将来是要出事儿的。
别以为在江湖上混的人就不把人命当回事儿了,越是这样的人越惜命,不管是自己的还是别人的,不到万不得已轻易不会结下生死大仇,一旦结下那就意味着不斩草除根后患无穷。
江湖从来都不是打打杀杀,那种人活不久的,风光得了一时风光得了一世吗?除非你有后台有背景,但一山还有一山高啊……
反正经过这次,俩小东西估计是不敢再犯同样的错误了。
听了他俩的痛诉,高景明脸色有点发白,原本都已经恢复如初的双腿似乎又开始隐隐作痛了。
他这才明白自己有多么幸运,偷圣旨比俩伙伴的事情还严重啊,却只跪了一晚上,他娘亲对他已经网开一面了,甚至高景明还在想,幸好自己老爹不在家,搞不好下场跟他们一样!
“景明,我的手都快被我爹打废了,从来没这样打过我,我娘跪下来求都没用,他让我感到陌生,我有点不想认这个爹了”,周林红着眼圈哽咽道。
本来都过去了,可跟小伙伴说起来越说越委屈。
邓凌峰也点头红着眼说:“是啊景明,我爹差点把我打死,我看到他就害怕,都不敢回家,我想离家出走!”
“啊这……”
高景明听了他们居然说出这样的话来,一时之间不知所措,更不知道如何安慰,想到自己被收拾那么惨,难道也不认娘亲啦,难道也要离家出走?
犹豫了下,他看向陈宣道:“阿宣,你说句话啊”
陈宣:“……”
关我屁事,小孩子有这样的想法,多半是没打够,再打一顿就好了。
想了想还是道:“周少邓少你们别有那样的想法,一旦真那样做多半还要被打,其实两位老爷都是为你们好,总不至于害你们吧?”
“对,阿宣说的没错”,高景明顿时深以为然道,他想到了那晚娘亲对他苦口婆心说的那些话。
“可我们这顿打就白挨啦?”邓凌峰他们委屈又不服气道。
陈宣心说那可不,咋地,你们还想报仇啊?倒反天罡以子‘弑父’是要天打雷劈的,敢有这样的想法,先生知道估计还得打一顿,都教了些什么玩意。
高景明不知如何作答,又看向陈宣。
然后陈宣心头无语,说到:“那什么,有道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这句话你们不知道听说过没有,暂时忍忍,等将来你们长大了,老爷他们就管不了了,到时候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他们一琢磨觉得挺有道理。
“也对,暂时忍忍,现在反抗不了啊”
“嗯,等长大了,看他还能拿我怎么样,等我练好武,我爹都打不过我的时候,哼哼,要是还敢打我我就还手!”
陈宣差点翻白眼,这种事情就没必要纠结,小孩子过段时间就好了。
还等你们长大,长大后懂事了,这样的遭遇估摸着还得感激父母的教导之恩呢。
总之在陈宣一句长大后父母就管不了的话之下,两人总算得到了些许安慰,也不那么苦闷了,畅想着美好的未来……聊了一段时间,天都快黑了。
见他们稍微平静下来,高景明冷不丁来了句:“对了,林子,凌峰,你们的课业做完了吗?”
闻言两人表情一僵,犹如晴天霹雳,回来就挨打,伤心之下哪儿还管得了课业啊。
正不知道如何回答的时候,高景明又得意的来了句:“我的课业可是做完了的,一天就做完啦,明天都可以玩儿了,哦对,明天还得去学堂,嗯,去学堂也可以玩儿”
爆杀!
陈宣看了高景明一眼,心说你小子是会补刀的。
边上听得津津有味有点怕怕的罗泰运和田雪玉也轻轻来了句:“我们也写完了”
周林邓凌峰顿时脸色一白。
连续补刀。
哥几个是会捅刀子的,刀刀往致命处捅啊。
邓凌峰喃喃道:“完了完了,课业没做,回学堂难不成还得被先生收拾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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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如何是好,也不知道今天晚上还来不来得及写完”,周林喃喃道,嘴唇都在颤抖。
那么多课业,它不是熬夜就能完成的事情,尤其是写字,它还是个体力活儿啊,关键身上还有伤。
正不知所措中,邓凌峰视线看向了田雪玉。
被他看得有点发毛,田雪玉弱弱道:“凌峰你这么看我干啥?”
“那个,阿玉啊,我记得你还欠我几次课业对吧,哥哥的情况你也看到了,所以这次的课业就交给你,没问题吧?”邓凌峰看着他‘不怀好意’道。
闻言周林也是眼睛一亮,看向田雪玉道:“对,阿玉,还有我,你也欠我一次课业,那天投壶你输了,不会不认账吧?”
“啊?这,我当然认,可是,你们俩都交给我,累死我我也写不完啊”,田雪玉顿时变成了苦瓜脸,要多纠结又多纠结,好好的吃瓜咋吃到自己头上了呢?
周林顿时用右手搂了搂他蛊惑道:“阿玉是讲信用的,仁义这方面没的说,就交给你啦”
“对,阿玉在我们中是最信守承诺的,谁不竖跟大拇指?总之就拜托了,阿玉你也不想我们拖着伤残之身去学堂还被先生收拾吧?”邓凌峰看着他一脸祈求道。
然后田雪玉就在他俩一声声拙劣的恭维抬举加激将中有点上头,稀里糊涂就点头道:“那好吧,就交给我了,我晚上回去帮你们搞定”
邓凌峰感激道:“好样的,阿玉我没看错你”
“阿玉你是这个”,周林也竖起了大拇指。
田雪玉已经上头了,认真点头道:“放心交给我,保管不会让你们失望”
小胖子罗泰运几乎一直在吃东西,手拿一个烧鸡啃得满嘴流油,心说真好吃,依稀听他们说得义薄云天,不禁抬头看了一眼。
在说啥啊?算了,没听清,继续吃吧,景明家的烧鸡真好吃,走的时候打包带点。
天黑了,高家都已经开始掌灯,周林他们家下人前来通知要回去了,于是哥儿几个不得不依依惜别,约定明天一早集合返回学堂。
离开高家,各自散去,晚风一吹,上头的田雪玉顿时清醒了,意识到自己应承了什么,脸上微微发白。
我都答应了啥啊,咋就稀里糊涂答应了呢?
“玉儿可是生病了?为何脸色如此难看?”随行的他娘亲见此不禁关切道,还顺手去摸他额头。
田雪玉牵强的扯出一个笑脸说:“娘,我没事,就是有感而发,今晚想秉烛苦读”
“我儿上进是好的,但也要注意休息”,他娘亲欣慰道。
田雪玉反正是欲哭无泪,笑得比哭还难看道:“娘,我们快回去吧,我赶时间,挺急的”
这家伙性格腼腆,很多时候不懂得拒绝人,尤其是被人恭维两句就容易飘。
把他们送到门口的陈宣高景明两人,见他们走后回头,陈宣忍不住看了离去的田雪玉一眼,那夜下小小的身板格外萧瑟,心说造孽啊,你们就逮着一个人薅吧。
但这种两小无猜的关系,何尝又不让人羡慕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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