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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郊,白凤山“有劳魏先生。”
“魏先生辛苦了。”
南宫倩柔可以酷酷地点个头。
这帮银锣、铜锣又不似头儿与魏安的关系,皆客客气气地道谢。
儒家手段实在好用,这么些人,一句话拉到青龙寺前。
比他们腿儿着来快不知多少。
五百年前,甲子荡妖,佛门出了大力,也收获最大,势力一时无俩。
来大奉传教,遍地开花。
青龙寺前身宝塔寺曾是其一处庙宇。
宝塔寺最兴盛之时,香客如云,出入皆是达官显贵。
寺田囊括周遭百倾良田。
只是不久之后,大奉开始灭佛,其中主力军便是儒家之人。
当时首辅杜中书者更是以灭佛发宏愿,入了三品!
这些在书院史书上都是有记载的。
进这寺庙可得小心啊。
魏安心中如此想着。
虽说佛门在大奉境内没落,这青龙寺竟还有些香客。
看这路旁这辆宝车,四匹骏马,皇室专用的金丝楠木,四周还有甲卫守护!
不一般呐。
“淮王府的甲卫。”
南宫倩柔见魏安目光看过去,点破道。
淮王不在京城,来青龙寺焚香礼佛的只能是淮王妃。
说起这淮王妃又是一段传奇。
“南宫金锣。”
淮王府甲卫头子认出南宫倩柔,打了个招呼。
后者冷酷地点点头。
“这娘娘腔来这儿做什么?”等魏安一行人进了青龙寺门,一名甲卫疑惑道。
言语颇为不屑讥讽。
“放肆!”甲卫头子立怒声喝斥。
想了想,甲卫头子来到马车车厢旁,低头道,“王妃,不若改日再来上香。”
“可。”
小一会,一道悦耳女声传出。
…
一名金锣领队来青龙寺,小沙弥拦都不敢拦,之后更立即来了一位寺院执事。
四十左右的圆脸胖和尚,双手合十,“贫僧法号恒清,添为寺院监院,诸位大人,里边请。”
他语气不谦不卑。
南宫倩柔哪有功夫与他浪费。
“唤盘树方丈出来。”他直接道。
恒清不急不慢,“大人,方丈正在参禅打坐,不便打扰,大人有什么要问的,问贫僧也无妨。”
说罢,他微微躬身,而后又吩咐一旁的小沙弥,叫其准备茶水。
“监院不必麻烦。”南宫倩柔出声拦住小沙弥,看向恒清的眸中闪烁冷意。
后者只是垂眸,眼观鼻,鼻观心,丝毫不受影响。
瞧着挺厉害,是高品吗?
魏安立在一旁,心中疑惑道。
“监院何时入院?”
南宫倩柔问道。
“元景十年。”
恒清回道。
“那监院对青龙寺上下十分熟悉?”
南宫倩柔再问道。
“自然。”
恒清点头。
“监院可知青龙寺有屏蔽气机、屏蔽望气术的法器?”
南宫倩柔继续问。
恒清面不改色,摇了摇头,“未曾听闻,不知大人从那听的此事。”
果真未曾听闻,后面何故多余问这一句?
南宫倩柔冷笑一声。
有关法器,大奉再无比司天监更有发言权。
他特意跑一趟司天监,问了宋卿。
宋卿说的明白,在这京城地界,三处能有这样的法器,皇宫,司天监,还有青龙寺。
永镇山河庙被炸毁,若与皇宫内有关,那便不是他能插手的祸事!
宋卿又笃定司天监未流出这样的法器。
最有可能只有青龙寺!
南宫倩柔不吭声,看了眼魏安。
魏安适时上前,“大师,我闻佛门持戒修行,犯大妄语戒是破根本大戒,必堕无间地狱,苦痛随身!”
他的话,起初平平淡淡,又在不经意间,气势陡升,磅礴浩荡压过来!
话语间,有股莫名力量,如当头棒喝,又似宏伟佛音,恒清心间生出万千惭愧与惧怕!
“贫僧…寺里确有这样的法器,不过一年前便丢了。”几乎没有挣扎,恒清垂首忏悔,道出实情。
“为何丢了?”南宫倩柔追问。
“阿弥陀佛。”
忽一道佛号于此间荡开。
镇了南宫倩柔等人一瞬。
魏安毫无感觉。
恒清面露挣扎之色,须臾后,是清醒了些,但仍呈忏悔状。
“这般年轻的君子境。”
一名顶个程光瓦亮大脑门的白须老和尚走来,目光直直看向魏安。
“敢问是魏无恙魏先生当面?”盘树双手合十,行礼道。
“不敢,见过大师。”魏安揖了揖。
佛门与儒家可谓死仇。
不论真假,魏安全当老和尚在演,他配合演出。
“早前便闻魏先生是不世出之才,今日一见,名不虚传。”
盘树像话里有话,又像真心感慨。
魏安淡淡一笑,“大师谬赞。”
他也不过多解释。
南宫倩柔接过话头,冷声道,“方丈来的好及时。”
盘树看看南宫倩柔,又看了眼恒清,长叹一声,“罢了,大人请随我来吧。”
魏安一行人随老和尚进了一间静室,后者撂了干净。
“竟牵扯出这等秘辛。”魏安看似无意的感慨,又对南宫倩柔道,“我不会乱传。”
“乱传不乱传,找你麻烦又不是我。”南宫倩柔无所谓,又皱眉道,“好不容易理出来的线索还是都断了。”
在青龙寺这儿只能知晓法器是让恒慧偷走了。
当然南宫倩柔也可以去誉王府,问问平阳郡主,前提是抵挡得住誉王的怒火。
魏安却道,“恒慧的话,我倒有个线索。”
南宫倩柔错愕了下,这般柳暗花明?
他当即追问,“是何线索?”
魏安看了看他。
“这个,嗯…”
…
浩气楼,七层
即便魏安有口胡传送。
来回一趟趟,这会儿已快入夜。
关于恒慧的线索,魏安不好透露给南宫倩柔。
这事只能交给叔父决断。
他又跑了一趟,将在家闲得蛋疼的许七安掳来。
在魏安道出青龙寺见闻后,许七安立即道,“魏公,六号怀疑恒慧为平远伯的人牙子组织掳走了。”
魏渊沉思少许,往外喊了声‘倩柔’。
没几息,南宫倩柔便进来。
“恒慧被平远伯的牙行抓走了,审问之前抓的那几个牙行的人,若无结果,带着供词去问平远伯嫡子。”魏渊吩咐道。
听叔父这话。
平远伯嫡子应是接手了平远伯的牙行。
真乃初心不改,代代相传哈。
不过即便明知平远伯有问题,明知平远伯嫡子有问题,哪怕是监察百官的打更人,也不可能无凭无据上门去质问一名即将承袭平远伯爵位的人。
叔父的处理就很丝滑。
带着供词去!
对于义父开头这句,南宫倩柔眼中闪过不解,但他并不问,抱拳应声道,“是!”
这时,魏渊又对魏安道,“你与他一起。”
嗯?
魏安轻轻挑眉。
你说去便去?
价钱谈了吗?
我可不便宜!
“明日乔迁礼再加三百两黄金。”魏渊又追加了句。
“但听叔父吩咐。”
魏安立即应声,喜滋滋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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