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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给你和离书你会签吗?”宋芸昕听了这话,立刻摇摇头。
谢琰手指摩挲着她的小手,让两人的掌心相贴,他嘴角轻扬,侧目看着她慌张的侧脸,开口道:“你不签我如何与你和离,我又没法休你,那便只能勉为其难,与你试一试。”
勉为其难.....也是不再赶她走了。
她觉得此刻应该高兴,于是礼貌笑笑。
※
丽山马场之上。
拓跋飞雪已经皱着眉盯着马场上正在教宋芸昕射箭的谢琰一上午了,这几日他对宋芸昕寸步不离,她想单独再将宋芸昕约出来简直难如登天。
拓跋飞雪气呼呼地侧目看了看身边面色冷沉的萧熠,就见不远处的凝华公主同样噘着嘴目光直直看着马场中那羡煞旁人的那对壁人。
“明日便要回京,等宋芸昕进了定国公府的内宅,六哥就是想再见一面都困难了。”
凝华公主的声音幽幽传来,萧熠扭头看去,就见凝华挑着眼眸继续道:“我看六哥好似有好些话想对宋芸昕说,不如我将琰哥哥引开,剩下的就看六哥本事了。”
萧熠还未回过神来,凝华公主已转身离去。
不过多时,一神色慌张的太监便冲进马场,直奔谢琰:“谢将军不好了!前几日传说的那刺客好似将凝华公主抓了!”
谢琰闻言,眸光先是微怔,哪里有什么刺客,那刺客不就是他吗?
不过,谨慎起见,他叫宋芸昕在马场等,便带了几人跟着那太监而去。
宋芸昕放下手里的弓箭,望着那急匆匆的背影越行越远。
他是左羽林卫将军,自当担负行宫的安全,但她担心那刺客伤了他,也根本无心再练了。
“宋姑娘?”
萧熠温和的声音将她的目光从那人消失的方向拉回,她转头就见萧熠眸光微亮看着她。
她福身行礼:“平王殿下。”
萧熠抬手:“不必多礼。”
宋芸昕眸色有些惊讶望着他,就见他眼中笑意分明,取下腰间的香囊,垂眸问道:“可还记着这支香囊?”
宋芸昕低头看去,目光从茫然渐渐变得恍然,她捂着嘴抬头望着他。
她隐约记得,那日景王府中,一个小厮将这香囊交给她,并说送礼之人在后院等她,她见这支香囊用的是上好的和田玉,且造型别致,一见便知价值不菲,便匆匆去到后院。
那日她没有走太近,更没有仔细看他,只是急急将香囊归还了,并表明已有婚约在身,望其收回贵礼。
她记得那人当时只是失落地说了句:“唐突了,望姑娘幸福。”便没有纠缠了。
没想到那人竟就是平王殿下。
萧熠嘴角浅浅一笑:“看来是想起来了,那日我有些话没有说完,心中至今遗憾,这支香囊.....”
“殿下!”
宋芸昕少有地打断了他人的话,萧熠眸光微微一怔。
“当年芸昕已有婚约在身,如今芸昕已成婚嫁人,有些遗憾还请,藏于心底。”
萧熠胸膛微微起伏,温和的脸色中多了一分坚定,他已经藏过一次了,可结果呢?她的婚约被退了,也与他错过了。
所谓的道德约束,在三年来的牵肠挂肚和念念不忘面前已经不值一提了。
“母妃去世后,我在宫中沉寂压抑多年,始终如行尸走肉一般,仍记景王府中你的琴音,如暖阳倾洒,驱尽我周身的潮湿阴暗,这支香囊是我母妃临终所留,于我无比珍贵,无论是三年前还是如今,我都想将它连同我的一颗真心一同奉上,只愿你能收下,给我一个与你相知相伴的机会。”
传闻中的奸夫**竟然公然在马场站到一起,顿时,引得不少好信儿之人凑在一起去远远看着。
这边谢琰跟着那小太监踩着行宫的石板来到凝华所住的院落,只见凝华公主一身水粉色金丝襦裙正笑意盈盈地站在庭院之中,四周布置着五彩的绸缎,桌上摆满珍馐美馔,还有精心准备的礼物——一把锋利无比的宝剑,镶嵌着璀璨宝石。
看到这一幕,谢琰心中的怒火却“噌”地一下冒起来。他眉头紧皱,目光如炬,直视凝华:“你在戏耍我!”
凝华公主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眼中满是委屈,嘟着嘴道:“琰哥哥,我只是想给你一个惊喜……这宝剑名为‘云起’远比父王赐给王铮的那把要......”
话未说完,便被谢琰厉声打断。
“剑,你自己收好!以后莫要再犯!”
他眸光阴沉,恶狠狠甩下一句话!一甩衣袖,转身大步离去。
赶回马场就见众人围拢一圈,似是都在看什么热闹,谢琰眸子一沉,心中感觉有些不安。
他几步冲上前去,扒开几人,就见宋芸昕与萧熠面对面站在不远处,顿时气血上涌,浑身每块肌肉都绷得紧紧的。
这萧熠还真是见缝插针,稍不注意就凑上去了。
谢琰猩红着双目,捏紧拳头正要上前,就听宋芸昕的声音传来:“平王殿下请自重,芸昕与夫君自结发之日起,便已许下终身,坚如磐石断不会有二心,还望殿下收回心思,莫要再让彼此难堪。”
男人的拳头微微松开,远远看着女子坚定的模样,心中瞬间被温柔的暖意填满,浑身的戾气也散了不少。
见萧熠似是还要开口说什么,谢琰二话不说冲上前去,一把将宋芸昕扛上肩头,在众人的目光中阔步离开。
宋芸昕被突如其来的失重吓得一声低呼,发现是谢琰后,她赶紧拍打着他的后背小声道:“你这是做什么?快放我下来,好多人看着呢。”
谢琰嘴角微扬,手上却没有丝毫放她下的意思。
“让他们看!萧熠做那等觊觎他人夫人的腌臜之事都不怕人看!我扛着自己夫人又如何看不得!”
宋芸昕无奈,只能红着脸被他扛回了拾月阁。
他将她放在窗棂下的罗汉床上,没待她坐起身来,他便俯身压了下去。
“我竟不知发妻待我如此情深义重。”
他修长的指尖将她脸颊的碎发拨到耳后,眸子一片幽黑看着她哑声道:
“为夫带你去看那夜流萤谷没看到珍宝如何?”
宋芸昕脸上一烫,睁着大眼睛懵懂道:“现在是白日也能看到吗?那你放我起来我随你去。”
谢琰凤眸微眯,嘴角扬起一丝坏笑,凑得更近了些,在她耳边哑声一笑,低声道:“你不用起来,就在这里,白日也可。”
说话间,男人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她脖颈间,令她浑身酥酥麻麻,好像没了什么力气,大脑更不知怎么分析他这话究竟是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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