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小说网 > 历史军事 > 嫁高门 > 第66章 香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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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芸昕匆匆追上谢琰,他脚步一顿,忽然转身,宋芸昕措手不及直接撞上他的胸膛之上,她懵懵地抬头。

    就见他脸色冷峻,凤眸深凝,唇角紧抿着,抬手一手抢过宋芸昕手中的那幅柳逸尘老先生的《云巅逸隐图》。

    “你连个字都写不明白,这画作给你就是暴殄天物!我收回!不送了!”

    “你.....”

    宋芸昕皱着眉,着急张嘴说了一个字,看到他那张阴沉的恐怖的脸,想起他用剑劈开屏风剑锋相对之时的画面,顿时心中微微发颤,躲开他那锐利的目光。

    不知道忽然又发了什么疯,送给他人的东西岂能又收回?况且,她的字在女子中写得已是上乘,不过是不及他而已。

    “我怎么?”谢琰下巴微扬,挑着剑眉俯视着她,见她没出声,只是紧紧抱着那把琴,顿时,紧咬牙关,抬头四下张望了一眼,就见凝华公主正站在不远处朝他们望过来。

    他拿着那画大步朝凝华公主而去,宋芸昕远远看着凝华公主接过画,脸颊一红,视如珍宝的抱在怀里,双目含情望着谢琰,待谢琰转身,她还不忘朝宋芸昕投来挑衅的眼神。

    心底那股酸涩的情绪,再也压不住了,她猛地背过身去往前走去。

    她不愿在众目睽睽之下落泪。

    谢琰见她竟敢不等他,气得大步追了上来,一把拽住她的胳膊,正要大发雷霆,却见她眼眶泛红,晶莹的泪珠正在眼眶打转,抬眸看向他的一刻,终是不堪重负,泪珠从眼角滑落在粉嫩的脸颊之上。

    他只感觉呼吸一滞,怒火瞬间熄灭了一半,他蹙眉问道:“你哭什么?”

    宋芸昕贝齿紧咬朱唇:“没什么,沙子进了眼睛。”

    说完,她抱着琴继续往前走去。

    谢琰急忙追了上去,拦在她身前,低头看着她,微微眯着凤眸问道:"你是因为我将画送给了凝华哭的?"

    宋芸昕不说话,泪眼莹莹,哭的娇憨动人,谢琰咽了口口水,莫名觉得有些舒心,他目光扫向她手里的琴,皱眉道:“你把这琴扔了,我把画要回来,重新送给你。”

    她秀眉微蹙,不可思议地望着他,人岂能这般任意妄为,送出的东西收回,再送别人,然后又回收,重新送给她,况且对方还是金枝玉叶的公主。

    “不必麻烦了,那画作芸昕实难乘纳。”

    说完,她与他擦肩而过,快步朝拾月阁而去。

    谢琰脸色骤然一沉,他望着她迫切想要远离她的背影,手掌紧紧握成拳头。

    好啊,宋芸昕,得到了心上人送的琴,便立刻对他这般漠然。

    两人一前一后进到拾月阁,见宋芸昕要进到房内,谢琰从后背后厉声喝住。

    “站住!”

    宋芸昕停住脚,就听谢琰大步冲上来。

    “既嫁随夫!你一路不与我同行,罔顾夫妻之礼,有失妇道,我罚你不得进门,在院中反省,直到......”

    他上前看到那娇丽的脸上满是泪痕,双眸红肿地望着他,顿时说不出接下来的话,只是凝眉看着她。

    宋芸昕沾了泪水的红唇抿了抿,杏眼微眯:

    “罔顾夫妻之礼?世子管教我时,言辞滔滔,然平日,世子何尝当我是妻?我自知世子嫌弃我,厌恶我,但我已嫁于你,并不奢求你怜惜垂爱,只求安稳平静,你为何总要欺负我?”

    谢琰眸光一散,看着她楚楚可怜的模样,心中好似被人强行撕开了一道口子,他欺负她了吗?

    她不奢求他的怜惜垂爱,可他都要心疼死了,何止垂爱,他超爱。

    “别哭了,你把琴扔了,我让你进来。”

    宋芸昕蹙着眉摇摇头道:

    “此琴是平王所赠,随意丢弃不尊皇室,影响国公府声誉。”

    谢琰闻言脸色一黑,一改前一秒的柔声细语,双目瞬间涨红,朝她龇牙怒吼。

    “什么冠冕堂皇的理由!就是因为萧熠与你旧情未灭,你舍不得扔!”

    宋芸昕脖子微微一歪,瞪大眸子,震惊地望着他:“旧情未灭?我与平王今日第一次见,何来旧情?”

    “第一次见?你骗鬼!”

    三年前的景王寿诞,他亲眼见她给萧熠送了香囊,那香囊至今还在他腰间系着,她竟还说与他第一次见!

    谢琰嘴角发出嗤笑,一把捏起宋芸昕的下巴:“宋氏,你真是撒谎成性,你不认识他,那日在猎场看直了眼?你不喜欢他,还留下来看他打马球?”

    宋芸昕忍着下巴处的生疼,惶然不安地望着他,生怕不解释清楚会被他打,尽量保持着平静道:“那日猎场,我看的是平王妃,我曾在文韬武苑见过她,一时觉得惊奇才看愣了神,至于留下看马球赛,是因为好奇唐老先生的《云巅逸隐图》会花落谁家。”

    谢琰凤眸微眯,冷冽地凝视着她,嘴角勾起一丝讽笑,随即一把松开她的下巴:“不见棺材不落泪是吧!我现在就去取一样东西来,叫你哑口无言!你这女子就是生性轻佻放荡,要不是那贞洁牌匾,我早就休了你了,何苦每日叫你污我眼!”

    说完他伸手暴力地夺过她怀里的琴,甩袖而去。

    她望着他绝情的背影,整个人失力瘫坐下地,仿佛心中被扎入无数针尖,前几日怕是产生了一切错觉,令她生出了一些不该有的期待,以至于此刻听到那些难听话,才会觉得比以往更加伤人。

    她不能在如此继续沦陷了,谢琰对她厌恶至极,她也该摆清位置,调整心态才是。

    谢琰拿着那琴脚步飞快来到平王的居所,不顾宫女的阻拦,直冲冲进到房中找到了正在看书的萧熠。

    “临安?”萧熠惊讶地起身看着他。

    谢琰面色冷凝将琴朝书案上一扔,目光如刀般锋利盯着他,随即低头看了眼他腰间的香囊,愤怒支配着他伸手一把将它拽了下来:“物归原主!你的琴还给你!她的香囊拿走了!”

    说完,他不顾及呆愣在原地的萧熠,转身大步朝门外而去。

    行至门口忽然一根鞭子从身后抽了上来,谢琰猛地侧身躲开,回头就见拓跋飞雪瞪着怒眼吼道:“那是萧熠母亲的遗物!你凭什么随意抢走!”

    谢琰大脑嗡的一声响,他随着拓跋飞雪的目光看向手里的那个已有些年头的方形浮雕云纹玉质香囊,顿时愣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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