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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饭桌上的鱼头火锅已经快烧干了，似乎可以闻到一股鱼肉的焦煳味。浩子哥打破了饭桌上的沉默，叫服务员来加了汤水。这位曾经的房地产大亨，如今已是一位悠然自得的退休人士，他的目光中闪烁着对未知的沉稳和对过往的自信。他轻敲着桌面，语气中带着淡定：“梅子，你们游戏界最近特别火的黑猴子就是一个方向啊，现在黑猴子在国外也很火，好多老外为了打这款黑猴子游戏正在苦读《西游记》呢！”老甲的脑筋飞快地运转，多年养成的敏锐市场洞察力使老甲眼中立刻闪烁出了兴奋的光芒。老甲点了点头，嘴角勾起一抹微笑：“对！，这就是文化出海。中国以前在这方面都很克制，没有向外输出革命。但是现在在中美博弈的大背景下，中国似乎也不藏着掖着了，该输出就输出呗，对吧？华夏5000年的人类文明历史，不光是中国人的，也是全世界人民的。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嘛，当然需要让外国人也领悟一下中国文明的精髓所在。所以文化领域出海就是你们这个产业的人民性，至于海外市场容量那就更不用说了。光华人就有多少？当然了，老外要想学习中国文化至少要通语言关吧？汉语应该是全球最难学的语言了，光一个茴香豆的茴字就可以把他们整疯，哈哈哈！”
他的话音刚落，一阵放肆的大笑声就在餐馆内回荡。梅子姐，这位游戏公司的女强人，她的眼神中像发现了新大陆似的兴奋异常。她又捡起了一根烟，深吸一口，烟雾在她面前缭绕：“哈哈哈哈，我一想到外国人玩中国游戏，看着屏幕上那些中国神叨叨的文字，一脸懵逼的样子我就觉得特别搞笑！哎呀，今天听老甲的这句话真地解决了我心中的很多担忧，所以啊，还是得要跟你们这帮男人混！哎呀，跟我们那帮老姐妹混一天到晚就是八卦，哪能像你们谈得这么深刻呀。”
李志恒的眼神中带着一丝假正经，调侃道：“你还是不是女人啊？你应该像个女老板那样矜持漂亮啊。这样又抽烟又喝酒还大声喧哗，哪像个大姐大？”
梅子姐不屑地哼了一声，她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挑战：“少扯淡！老娘又不是花瓶，老娘就是豪门！豪门需要精致漂亮吗？我跟你们在一起，我就是你们的哥们儿。我开这个公司容易吗，我还要养活手下几百号人呢！所以我满脑子成天到晚想的都是怎么赚钱。我生怕哪一天公司就垮了。在这样一种压力面前，哪个女人能够心情愉快还精致漂亮呢？唉，不说了，上了贼船下不来了。”她没好气地白了李志恒一眼。
老甲笑着打断了他们的互怼，继续说道：“呵呵，你们俩真是一对活宝，没你们俩我们聚会都不快活啊！你们看啊，浩子哥提到的这个黑猴子给你们二位就是指明了一条阳光大道。你们一个做游戏的一个做动漫的，就应该去走黑猴子这条道路，将中国的传统文化IP通过动漫和游戏的方式走向全球，助力中国在中美博弈中进行文化输出，这不光是你们这种文化企业的人民性，也是你们企业能够长坡厚雪持续健康发展的商业模式。”
李志恒也开始激动起来，兴奋地说道：“确实是这样，你看今年的动漫电影《长安三万里》，取得了那么好的票房业绩，所以我觉得未来中国的动漫产业和电影产业在深度挖掘中国传统IP的这条道路上会越来越好越来越强大。我们现在也开始集中力量对中国传统IP深度挖掘，而且这样做还有一个无与伦比的优势呢，开发中国传统文化IP没有版权费，观众基础好，这样制作和营销成本都会大幅降低。”
浩子哥也兴奋地鼓励着李志恒：“对呀，你如果能把《山海经》拍成动漫，那不火才怪呢，那才是中国华夏文明的巅峰文化，其宏大的时空背景和引人入胜的神秘感不亚于《三体》啊！”
李志恒点了点头，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期待：“我们正有这种打算，但是这种投资需要大量的资金啊！开发制作一个完整的中国文化传统IP，没有几年做不完。你看黑猴子，他们投了几个亿，做了好几年了才推出来。”他转头看向老甲，“你们这些搞金融的能不能对我们这些产业多给点资金呢？多投资一些啊？”
老甲两手一摊，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无奈：“这正是我们现在金融改革的方向啊。金融服务实体就是要把钱投到你们这样的中小型企业中去，投资到你们这样对中国传统文化进行深度挖掘的企业中去。但是愿望是美好的，现实却很骨感啊！现在中国的金融机构都深陷在房地产的泥潭中不能自拔，或者困在天量的政府债务中不能变现。现在中国房地产如此不景气，房价不起来，中国金融的资产也流动不起来。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脱身呢，所以金融机构对中小企业的扶持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肖勇兵无比羡慕地说道：“还是浩子哥好啊，把房地产的红利都吃到手了，做完了楼盘卖光了就移民到美国去了，无债一身轻，无房一身轻，浩子哥，你真是英明绝武。”
浩子哥无奈地摇了摇头，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自嘲：“我哪有那本事啊，这纯属机缘巧合。你以为我长了后脑筋，能够看到中国房地产现在是这个样子啊？当时楼盘卖完了，钱赚了不少，结果反而引爆了公司内部权力斗争，股东开始互相拆台。我这个人的性格你们是知道的，不喜欢与人争斗。当时正好儿子要投资移民美国，也需要一大笔钱，所以我就主动把地产公司股权便宜卖了退出了公司，然后就随儿子全家移民美国，给孩子们带娃去了。就没把资金去开发下一个楼盘，否则还不一样掉进坑去了？我之所以能有现在这个结局，不是我的能力有多高，眼光有多远，纯粹就是命运时机节点卡在这了，让我阴差阳错地得到了这么一个善终。否则我会跟其他的房地产老板一样，现在不是跳楼就是老赖，哪里还有心思跟你们在这里悠闲地谈天说地啃鱼头啊。”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心有余悸的恐惧。
老甲叹了一口气，眼神中带着一丝深邃：“所以呀，人生都是时代所决定的，结局是个人性格的宿命。个人的努力在国运这个贝塔（β）面前都是微不足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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