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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颂亭的话让在场所有人都愣了下,就连一直没说话的顾淑雅都有些惊讶。昨夜的刺客这么快就抓到了?
“抓到了直接让魏谦看着办,要阿晚去指挥所做什么?”
那里头一群大男人,要是宋娴晚再被吓到怎么办。
闻言,秦颂亭面上露出几分无奈,但收的很快。
“表妹不去,怎么指认刺客?”
要不是昨夜秦老夫人直接来了蓼汀院,让他去找魏谦查这事儿,他都不想管。
也不知怎么,好似跟宋娴晚搭过话后,她就跟个鬼一样缠上他了。
哪儿都是她的事儿。
思及此处,秦颂亭眸光一瞬变得凌厉许多看向宋娴晚。
一直看着秦颂亭的宋娴晚看到他的眼神,害怕地躲到秦老夫人身后。
“你吓她做什么?”
感觉到宋娴晚的害怕,秦老夫人不由得说了秦颂亭一句。
别以为她没看到他那个眼神。
“外祖母,我愿意跟表哥去京卫指挥所。”
宋娴晚轻轻拉了下秦老夫人的衣袖,声音虽然有些颤抖,但却十分坚定。
秦颂亭看着这一幕,总算知道秦老夫人为什么这么喜欢宋娴晚了。
这女人,可真会扮可怜。
“那让康妈妈陪着一起去。”
秦老夫人也知道,要想指认那刺客,还真是非宋娴晚不可。
被刺杀的人是她,也只有她见过那刺客,可秦老夫人又心疼她。
怕她去了后被那群糙汉子给吓到。
有康妈妈陪着,也能护着宋娴晚。
“没事的外祖母,有表哥在呢。”
宋娴晚说话时,声音很轻柔,听得人心里倒是舒畅。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有多依赖秦颂亭。
这话听得秦颂亭自己都想笑。
难道他不应该比别人更可怕?
秦老夫人眼中还有担忧,叹口气后看向秦颂亭:“要是阿晚出了事儿,唯你是问。”
说完后,她才让宋娴晚过去。
秦颂亭也没应秦老夫人的话,转身就走,宋娴晚俯身行礼后忙跟上他的脚步。
“颂亭这孩子看起来虽然有些面冷,但心是热的。”
二夫人明如出声说了句,只是可惜了,跟宦官扯上关系,这名声是不会好了。
“你们没事也先回去吧,老五媳妇儿,既然刺客抓到了,今后在府里,就不要让我听到什么风言风语。”
“阿晚也是侯府的姑娘。”
秦老夫人抬眼看向坐在那儿的顾淑雅,暗含警告的说出这句。
她是怕有人借着这件事儿做文章,坏了宋娴晚的名声。
但宋娴晚也是侯府的姑娘,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要是宋娴晚的名声不好了,侯府其他姑娘也会受牵连。
包括顾淑雅的女儿。
“母亲说的是,我会让府中的下人把嘴闭严实的。”
顾淑雅起身回了句,秦老夫人摆摆手让她们下去。
出了静和苑的门,顾淑雅看着明如和柳静结伴离开,想起秦老夫人的警告,她眸光一暗。
她不能再留宋娴晚了,她必须得离开侯府,无论用什么手段。
此时马车上,秦颂亭坐在那儿,手撑在凭几上闭目养神,宋娴晚坐在他身侧,抿唇不语。
她绞着手中帕子,悄悄抬眼看向秦颂亭。
老天爷当真是偏爱他,给了他这样一副人神共愤的脸。
也难怪侯府的丫鬟说,若是能在大少爷身边伺候一夜,死了也值。
“刺客说,昨晚你险些反杀了他。”
秦颂亭的眼眸猝不及防地睁开,宋娴晚有些慌张地收回眼神。
“表哥信这话?”
她没回他的话,倒是反问一句。
说完还用帕子掩唇咳咳两声,来表示自己是一个怎样的病弱之躯。
秦颂亭勾唇浅笑,饶有趣味地看着她。
那道视线一如既往地肆无忌惮,让她无处可躲。
“表哥是大理寺卿,见过不少嫌犯,我是断然不敢在你面前说谎的。”
“再者,我若是能反杀那刺客,哪里还能让他逃脱。”
宋娴晚顶着秦颂亭的目光,镇定自若地说着。
这人的洞察力很敏锐,要是露怯,只会被察觉到。
“我逗你呢,我都没见到刺客。”
秦颂亭的手撑着下巴,弯眸挑眉,笑意盈盈却不达眼底。
他又在诈她。
宋娴晚垂眸,装作委屈道:“表哥为何总要作弄我?”
“那表妹不妨告诉我,你这刀茧是如何留下的?”
他手伸来得太快,快到宋娴晚都没来得及反应。
秦颂亭从不顾及什么男女之防,所以她也总是预料不到他的动作。
嫩白的手被秦颂亭牢牢握住,他修长的指尖点在她虎口的位置,而后顺着纹路向下,划进掌心中。
宋娴晚想挣脱他的手,他垂眸道:“表妹病弱之身,怎么还能拿得动刀?”
即便她虎口的茧子已经薄到几乎感应不到,但秦颂亭常年习武,对武器更是熟悉,怎么会看不出。
他挺喜欢看她惊慌失措下的镇定,就像是游刃有余的猎物最终也遇到了天敌一样。
“表哥觉得我在说谎?”
宋娴晚皱眉,手抽不出来,再让他问下去,还不知会问出些什么。
想到这里,她直接朝着秦颂亭倒去,一只手拉住他的衣襟。
恰好马车也在此时颠簸了下,为她的动作找了一个好理由。
秦颂亭松开她的手,但宋娴晚抓着他衣襟的手却不肯松开了。
“不是表哥说我羸弱不堪,如今又怀疑我会武功,我真是冤死了。”
最后一句话带着几分娇嗔,她撇嘴,松开他的同时还推了他一把。
随着宋娴晚动作飞扬起的衣袖,送来些许女儿家身上才独有的香气。
衣香鬓影,她扭头时,那流苏簪子还打在他耳边,不轻不重的力道,反倒是有些痒。
宋娴晚的心跳不由得加快许多,她听到了他喉结滚动的声音。
而后秦颂亭出声问了句:“你抹的什么香?”
她茫然扭头,似乎是没理解这句突兀的话是什么意思。
“熏得慌。”
男人皱眉,眼中不悦不似作假,说完后,他便从马车中走下去。
外头冷风一吹,将有些昏沉的脑子一瞬吹醒。
秦颂亭抬手在额角的位置揉了下。
见了鬼,他怎会觉得那香气像极了依兰香。
勾栏瓦肆,烟柳巷的风月馆,只有花娘才会用的玩意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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