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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窈偏头想了想：“咱们村里谁最厉害啊？”说自己什么都知道的那个小男孩最先开口：“我知道！是柱子哥，他认字，又会算数，连村长都夸过他聪明呢！”
她点了点头，遵守承诺地给了他一颗糖，小男孩如获至宝。
“那我再考考你们，有哪些地方不能去？”
回答最快的依然是小男孩：“后山！阿妈说了，山里头有狼呢！”
其他小孩纷纷点头：“是啊，可吓人了！”
江窈眼里闪过若有所思，这倒是和村长说的对上了。
她眼睛微闪，指着远处的一户人家：“那你们知不知道那户人家为什么有个疯女人？”
男孩有些难住了，一时半会儿想不出答案。
这时候，有个脏兮兮的小女孩怯生生开口：“我知道。”
江窈扭头看去，发现她有一双清澈黑亮的眼睛，微微笑道：“那你可以告诉我吗？”
女孩鼓起勇气道：“我阿妈说，那个女人是被李根叔打疯的。”
众人神色一惊，这和村长说的可不一样啊！
男孩站起身来反驳：“招娣你骗人！李根叔那么好，怎么可能打人呢？他上回还给我吃糖呢！”
女孩也一脸不服，捏紧了拳头：“我才没骗人呢！是我阿妈说的！”
男孩瘪瘪嘴：“人怎么可能被打疯呢？我阿爸也打阿妈，不还是好好的？”
女孩涨红了脸说不出话。
两个小孩的无心之言，却让一群人震惊不已。
“合着这村子还有家暴的传统啊？”季圆圆气的脸色通红，“男人打女人算什么本事？”
段宜人若有所思：“之前我就觉得村长家的儿媳妇未免太畏畏缩缩了，现在一想极有可能是被打习惯了。”
向芋皱了皱眉：“家暴法本来就不完善，就是闹到警察局也顶多算家庭纠纷，况且这里的条件……恐怕没人会把这当回事。”
江窈把糖分给一群小孩：“行了，你们去玩吧。”
她站起身来，看着远处层峦起伏的群山。
事情恐怕没那么简单。
……
天色黑了下来，大家各自回到住处解决晚饭。
江窈和段宜人回到住的地方，看着烟囱里冒出炊烟，进厨房一瞧，老奶奶正围着灶台忙碌。
一大把年纪还要为她们准备晚饭，两人难免心生愧疚。
段宜人接下了烧火的任务，江窈则主动帮忙切菜，两人都会做饭，哪能让老人家忙活？
“奶奶，交给我们来就好了！”
老奶奶笑眯眯点头：“玩完回来了？感觉怎么样呀？”
段宜人和老人家还挺聊得来，乐呵呵地回：“咱们这儿风景还是很不错的，人也热情。”
老奶奶显然很受用：“我是看不出来什么，这风景嘛，哪哪儿都一样！至于人嘛，确实不错，往后你们待久了就知道了。”
江窈切菜的动作一顿，抬起头来：“往后？”
段宜人也愣了愣，笑着道：“奶奶，我们就在这里待几天时间，不会打扰您太久的！”
老奶奶恍然大悟：“瞧我这记性，那也没区别嘛，我是说接下来的这几天！”
段宜人继续和老奶奶聊天，江窈则有些沉默。
一顿饭做的简单，但能填饱肚子就不错了，二人也不挑食。
农村没有什么夜生活，吃完晚饭天差不多就已经完全黑了。
念及明天还要爬山，大家决定今晚早点休息，调整好状态。
这里没有热水器，洗澡的水只能自己烧，老奶奶已经去休息了，烧水的间隙，江窈站在屋檐下看着漆黑的田埂，面露沉思。
段宜人从后面走过来，好奇地望着她：“你好像心事重重的样子，在想什么？”
“你说系统为什么要让我们来到这里？又什么信息都不告诉我们。”江窈抱着手臂，夜间的村庄有些冷，他穿了外套还是能感觉到一层凉意。
段宜人听了她的话认真思索片刻：“这个我一时半会儿也想不明白，话说回来，我至今都没想通，为什么会有系统的存在？这跟我以前看过的末世文可不太一样。”
江窈有些意外地看向她：“你也爱看小说？”
“看啊，这可是当代年轻人的精神粮食。”段宜人弯了弯眼睛笑起来，很快回归正题，“我总觉得这个系统有些奇怪。”
“哪里奇怪？”江窈随口问道。
“你有没有一种感觉，它对我们仿佛没有太大的恶意，相反，更像是在锻炼我们？”她耸了耸肩，“之前我跟人讨论这件事，他们都觉得是我疯了。”
把世界变成这个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还造成那么多人死亡，怎么可能对他们没有恶意？
江窈偏头看向她，勾了勾唇：“我赞同你的看法。”
“真的吗？”她明显有些惊讶。
“这是出于某种直觉吧，毕竟她赋予了我们生存的能力，不是吗？”江窈耸了耸肩，看向厨房的方向，“水开了，我去打水。”
两人商量了一下，今晚都不打算洗澡，简单的洗脸洗脚就行了。
……
与此同时，季圆圆那一边。
季圆圆正崩溃地站在猪圈里欲哭无泪：“我这辈子都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在猪圈里洗澡！旁边还有两头猪围观！”
这家人是对中年夫妻，家中有个十来岁的儿子。
他们茅房和猪圈挨在一起，中间只有一堵半人高的墙隔开。
这对娇生惯养的季圆圆来说，无疑是巨大的挑战。
赵晓婷站在旁边幸灾乐祸：“我说姑奶奶，你将就一下啦！人家猪猪还没嫌辣眼睛呢！”
“赵晓婷！”眼看着季大小姐要发飙，赵晓婷赶紧举手作投降状，“好好好，我不说了！你赶紧洗，我在门口帮你看着！”
这猪圈的门是木板门，也没法上锁，安全起见还是有个人在门口站岗才好。
“那你可别走啊，我一个人害怕！”季圆圆不放心地叮嘱。
“行了行了！”
季圆圆皱着眉看了眼无处下脚的茅房，闭了闭眼心一横，算了！
她开始动手脱衣服，冲锋衣脱了下来，里面还有一件背心，她正要将背心脱掉，冷不丁感觉后背一凉。
仿佛被什么窥视着的感觉异常强烈，季圆圆抬头四处察看，在石缝中发现一只眼睛，她本能地尖叫一声！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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