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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瓦永的甜瓜是法国最出名的。不止弗雷迪对它赞不绝口,文人雅士自古也对它爱不释手,其中最著名的当属法国著名作家大仲马。
大仲马非常喜欢卡瓦永的甜瓜,1864年索性和卡瓦永的领导人商量‘以书易瓜’。
他听说卡瓦永的图书馆买不起他的书,答应把自己截止那时的194部著作全部免费捐赠给图书馆,那之后的几年,他又陆续给卡瓦永图书馆捐赠了几百本图书。
大仲马做出这些的要求只有一个——每年甜瓜上市时给他12个。
一直到大仲马1870年逝世前,每年都会收到卡瓦永送去的甜瓜。
还有流言说,大仲马吃不到卡瓦永甜瓜就写不出稿子,所以他每年只在甜瓜上市的月份写作,一年中的其他月份都用于去全世界旅游了。
为了尝到这种让大仲马爱不释手的甜瓜,罗南等人驱车前往卢尔马兰以西30多公里的吕贝隆‘西边门户’——卡瓦永。
卡瓦永给罗南道第一印象是,这里更像是一座城市。
他向佐伊求证时果然得到了印证:
“卡瓦永是一个镇,有两万多人。”
“哇,大地方。”罗南发出了来自小地方人的惊呼。
佐伊瞥了他一眼。
你啊你,你看你还有一点巴黎人的样子吗?
“普罗旺斯有很多以美食闻名的地方?”这次罗南是发自内心的感叹。
路上不断有广告牌提示卡瓦永是甜瓜之都,还有罗南曾经去过的世界蜜饯之都阿普特......普罗旺斯怎么有这么多‘美食之都’?
佐伊这次没有反驳:
“这样说的话,是有点多,还有以青扁豆闻名的勒皮、以炖砂锅闻名的卡斯泰尔诺达里......”
佐伊又说了好几个罗南未曾听过的地名,之后感叹道:
“普罗旺斯人太爱吃了。”
罗南笑着耸肩:
“你说过的,普罗旺斯遍地美食家。”
......
莉亚有熟悉的甜瓜商人,据说已经连续在那里买了十几年的瓜。
由她带领,一群人边聊边向目的地行进。
“甜瓜分三季,前后一共五个月,第一批甜瓜是在有暖气的温室中催熟的,五月上旬左右上市;第二季从五月中旬到六月中旬,这期间温室不开暖气;最甜美多汁的甜瓜产自最长的第三季,它们在露天艳阳下生长,到时候咱们再来一趟。”莉亚边说边介绍,到了这里就到了她的主场。
“这里的甜瓜有什么特别的吗,只是好吃?”罗南跟在后面问。
“卡瓦永甜瓜又叫‘十纹瓜’,一颗上好的甜瓜应该不多不少,正好有十条纹路。”莉亚继续介绍。
“这么精准?”罗南诧异的问。
莉亚加快了脚步,笑着说:
“一会你就能看到了。”
......
不多时,莉亚带着几个人来到了一个农贸市场里。
她七拐八拐,最终在一个专门卖甜瓜的摊位前停下。
“喏,你自己看吧,是不是十纹?”莉亚指着那些瓜说。
罗南认真数了每一个,发现不多不少,每一个都是十条纹路:
“太神奇了。”
“不是每一颗卡瓦永甜瓜都是十纹,但十纹的一定是最好的,所以妈妈每年必须来这里买。”佐伊开始挑选甜瓜。
这一趟来的不容易,他们要多买一点。
莉亚给罗南做示范:
“挑甜瓜也有技巧,尾巴、瓜身要和其他部位是相同的颜色,四周若有小裂缝,则表示瓜熟了;选捧在手里沉甸甸的,用手指敲一敲,听声音是否清脆,最后,鼻子凑近闻一闻——”
罗南拿起一个甜瓜放到鼻子前面。
佐伊帮他调转了方向,笑着说:
“是闻尾巴,不是上面。”
罗南闻了闻,果然有明显的清新甘甜味道:
“你也懂挑甜瓜?”
“我每年都陪妈妈来。”
“所以你也爱吃卡瓦永甜瓜?”
“我们一家都爱吃,每年至少来两次。”
罗南默默把这件事记在心里。
这是挑食的佐伊第一次说她爱吃什么东西。
莉亚家4口人买了12颗甜瓜,罗南家只有他和托尔两个人,但也买了10颗。
“吃不完就不新鲜了。”莉亚劝罗南少买点。
罗南笑着说:
“托尔是个‘大糖罐子’,特别爱吃甜的东西和零食,这些甜瓜在他走之前一定能消化完。”
......
事实上,罗南严重低估了托尔对美食的热爱程度。
他刚吃下第一口卡瓦永甜瓜,就把未来三天的菜谱想好了。
为什么是未来三天呢?
因为三天后他就要离开了。
“甜瓜配帕尔马风干火腿、甜瓜牛油果芹菜沙拉、甜瓜混合菲达奶酪、甜瓜烤猪肉、甜瓜烤鸡肉、甜瓜烤牛肉、做甜汤......或者制作成甜点,淋上巧克力和蜂蜜都很棒!”
托尔兴奋的离开厨房:
“我现在就去买食材,今晚我来下厨,感谢你给我买了这么多好吃的甜瓜。”
罗南惊的直搓下巴。
托尔也是个美食家啊!
......
晚上,托尔做了很多传统法国美食,重中之重是那道甜瓜配帕尔马风干火腿。
托尔吃到喜欢的东西跟孩子一样,会一直吃一直吃,把嘴巴塞满才停下。
罗南记得高中时,因为他吃东西嘴巴总是鼓鼓的,还被同学嘲笑过。
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这个习惯还是没有改。
“书快看完了吗?”罗南这几天一直忙着去集市,好久没看书了,也不知道托尔白天都干了什么。
托尔囫囵不清的说:
“没有。”
“还差几本?”罗南随口问道。
托尔发出了一阵‘嗯’的思考声音:
“两本半吧。”
罗南抬头,他最后一次在院子里看书时,托尔看的那本书就剩一半了:
“这几天都没看?”
托尔嘿嘿笑了几声:
“这里太好玩了。”
罗南忍俊不禁的问:
“都去干什么了?”
托尔掰着手指头说:
“围观了游客吵架、目睹了大卡车撞坏电线杆、看了拖拉机掉进化粪池、还找车送两个朋友去火车站。”
罗南一怔:
“什么时候认识的朋友?怎么没听你提过?”
托尔侧了一下脑袋:
“在樱桃园认识的,新闻上是骗人的,采樱桃的工人不是意大利人,也不是西班牙人,更没有非洲人,他们都是法国的学生,这里的活儿太辛苦了,有两个女孩干不下去,又没钱,我就帮她们拦了一辆车,还付了钱。”
罗南联想到了某些经典桥段,笑着问:
“留电话了吗?”
托尔又吃了一大口食物,嘴巴鼓鼓的说:
“没有,希望她们能顺利到家。”
罗南停下刀叉,认真打量起这个老同学。
上学的时候,他和托尔不熟。
一起生活了几天,他依然觉得托尔‘陌生’。
上学时期的经历没有给他留下任何不好的影响,他依然可以对陌生人持有善意,而且热爱生活,甚至偶尔还能看到一些童真的影子。
几秒钟后,罗南低下头继续吃饭:
“后天我送你去火车站。”
卢尔马兰没有公共交通,靠拦车去火车站不靠谱。
托尔努力把嘴里的食物咽下去,笑着说:
“不用,我可以自己去,你当我不存在就好,而且我一个人习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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