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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恶狼女婿已然入门,接下来就是最要紧的事情,保住酒楼。

    下了车,由周进财背着烂醉的苏旺上楼,苏琴悄悄交待苏娇:“这两天还不能圆房,街坊邻居们要问起来,你就先含混过去,还有,准备十万块钱送给罗慧娴吧。”

    见苏娇不语,又说:“钟天明是警察,社团那些古惑仔再横,也不敢上警察家里□□,但罗慧娴可不一样,她认识的是咱们九龙真正的大佬龙头,在那些大佬眼里,天明这样的小警察就好比一只小蟑螂,人家随便一脚就能踩死的。”

    是的,虽然古惑仔见了阿sir要给三分薄面,但真正的大佬可不怕警察。

    包租婆不但有个在本街堂口做小大佬的干儿子,她要万一利用罗慧娴的关系去搬真正的大佬出来针对钟天明,搞他,只怕连他自己也不是对手。

    不过这种事花钱就可以摆平,苏娇只要给罗慧娴一笔钱,就能把事情压下去。

    罗慧娴的身份在九龙场面上有专门的名字,叫攒客,专门收人钱财,□□的。

    但苏娇不可能给前婆婆掏钱的。

    于上辈子吃她绝户的男人,和他老娘,她一分钱都不会掏。

    而且因为那个预知梦,她有的是办法叫罗慧娴和包租婆俩亲亲的姑表侄女反目成仇,对撕起来,但这些她当然不好告诉苏琴,就只说:“姑妈,早点回去休息吧。”

    苏琴以为她是应承了事儿,自己也累,就回她的劏房了。

    钟天明干了两年伙计,记忆里苏记的三楼比云端还高,但如今再看,它又矮又窄。

    还不到同房的日子,他也得回单身宿舍,但才转身,苏鸣喊:“姐夫。”

    他提一只纸袋:“阿姐烤的菠萝包,只剩一只了,给你当早餐。”

    所以这里面是大小姐烤的面包。

    不对,她竟然会烤菠萝包?

    钟sir不敢信大小姐会烤面包,也舍不得吃,只揭开闻了闻便放回纸袋中。

    回到宿舍他打算洗完澡再慢慢品尝,但等他洗罢澡出来,陈明正在抹嘴:“满足!”

    钟天明目厉,撕衣领将他提到离地三尺:“你吃了我的面包?”

    再呲牙:“你他妈想找死吧?”

    离地三尺的陈明:“……”

    “不就一只面包,我明天还你一只还不行吗?”

    看钟天明攥着包装纸,他更迷惑了:“你神经兮兮的,怕不是疯了?”

    ……

    且不说刚刚才知道大小姐竟会烤面包,甚至,同事们天天吃,天天夸的面包就是她做的时能有多震惊,以及依旧无缘品尝时,钟sir又有多恼火。

    大事已定的苏旺一觉香沉,次日早起便开干。

    当然不能让新人挤窄窄的小卧室,所以他把他的大床搬了出来,重新漆油漆给俩新人用,自己则搬到苏娇的小卧室里去住。

    还有就是钱,苏旺答应了女儿,只要她一结婚,自己就把酒楼的存款全部交给她,也时候该盘账了。

    再就是,天天早起,出门摆早餐摊儿毕竟不是长久之计,从现在开始,他们要重新装修一遍酒楼,然后计划正式营业。

    但苏旺想的是依然要开大排档,不过苏娇显然并不这么想。

    那不,他正在拆床板,楼下有人喊:“阿旺哥。”

    苏旺低头一看:“老李你怎么来了,还带着那么大一头猪?”

    是青虾村的李伯,昨天苏娇问他订了一腔猪,一大清早,他新宰了送来。

    苏娇笑着说:“阿爹快去买新漆,今天晚上我给大家烧新菜。”

    苏旺乐呵呵的:“好呐。”

    菠萝包向来都是四点钟开做。

    那时邻居们都还没起床,虽闻着香,但没人上门买过。

    可如今是大白天,苏娇进厨房一通忙活,隔壁金老板首先就忍不住了。

    他心里也直犯嘀咕,苏记烧啥菜呢,香成这样。

    酒楼内墙要整个刷漆,桌椅也得全拆了换新的。

    周进财和苏鸣俩忙忙碌碌的,一闻也说:“大小姐在做啥,味儿可真窜。”

    苏娇今天做的不是菜,依然是面食,而且特别简单,因为她只做了一碗炸酱面。

    香江各种面食五花八门,琳琅满目,一碗炸酱面又能有多好吃?

    苏旺买了油漆回来,一闻酒楼周围弥漫的香气,不禁也赞:“这香气够正!”

    金老板闻了半天也着不住了,跟了进来:“到底是谁在厨房?”

    苏娇其实在面点房,手里一团雪白柔软的面,她双臂一抻在案板上啪啪几拍,一把细白如练的面已入锅,待到锅开,它自然浮起转色,她笑问:“金老板尝一碗?”

    香江人食面多以竹升面为主,现揉现拉的拉面很少见。

    金老板当然说:“好啊。”

    苏娇的炸酱面与别个不同,先一勺酱再一勺肉丁,菜码也极丰富。

    金老板端过面来一看,有点不敢信:“你把一坨面现拉到这样细,这样匀?”

    苏娇帮他挑匀了面:“尝尝味道如何。”

    金老板接过筷子一口吸溜,抬头:“好筋好弹,爽口滑牙。”

    说话间苏娇又下了一碗,苏旺端了过来,而虽他失了味觉尝不出饭的味道,但现拉面的爽滑弹牙跟传统竹升面略硬的口感截然而不同,他也不是吃,而是唆。

    大口唆面,虽他舌头无味,却也觉得上瘾。

    周进财和苏鸣刚刚忙完,一人也迫不及待端了一碗。

    他们最惊艳的是肉,也不知道苏娇怎么烧的,小小酱肉丁满口甜香。

    又有脆甜微辣的泡萝卜和胡萝卜,青笋等配菜解腻。

    小小一碗面,口口是惊喜。

    金老板吃的干干净净,大赞:“就凭这碗面,不出三天苏记就能重排长龙。”

    苏鸣也说:“阿姐,这碗面保准能大卖!”

    也就在这时刚到西九龙办完入职手续的钟天明和陈明俩,一个要回家,一个要赔面包,而且他俩翻了脸,是分开走的,结果殊途同归,前后脚到苏记了。

    陈明是寻着香味来的,直接闯进后院。

    看院中人人抱一只碗唆面,吃的前扬后合,吸溜声一片。

    他问:“什么好吃的,卖吗?”

    巧了,还剩最后一碗。

    苏娇一看这阿sir自己认识,问:“最后一碗了,要不你吃?”

    因为她戴的口罩,陈明没认出来,端过碗就找筷子:“那我可就不客气了。”

    钟天明恰于他后脚进门,苏鸣跳了起来:“阿姐,给咱姐夫也下一碗吧。”

    苏娇一看她的新丈夫来了,深悔刚才送面送的太早,也想让他尝尝自己的手艺,于是重新绾袖子洗手:“等半个小时吧,我这就去活面醒面。”

    周进财刚刚吃完,说:“大小姐辛苦了一天,不和面了,我下点挂面吧。”

    见新女婿拉着个脸,一脸的不高兴,他再解释:“大小姐今天只是试菜,还没有正式开卖,也就只做了几份,到你,恰好没了。”

    苏旺和苏鸣同时放下了碗,因为钟天明的脸依然拉的很长。

    但他说:“不必,我在外面已经吃过了。”

    他脱了公服,在T恤外罩了件旧牛仔,问周进财:“油漆呢,我去干活。”

    陈明突然说:“不对,我都还没吃晚饭,你肯定也没吃。”

    钟天明眼凶如狼:“我吃过了,而且很饱!”

    陈明信以为真,再看一眼刚摘了口罩的苏娇,一愣:“居然是你!”

    苏娇做了个吃的动作,他挑了一口面,当场开夸:“太香了吧。”

    又说:“原来菠萝包和这碗面都是你做的?”

    苏记酒楼,苏娇,不是爆蛋侠女,睾.丸杀手吗。

    却原来她人美心善,还有一手好厨艺?

    陈明边刨面边抬头看钟天明:“你这家伙……”

    怪不得他一心调九龙,还急吼吼要结婚,却原来他悄悄拿下了美女食神。

    他又问苏娇:“苏小姐,你这面卖不卖。”

    钟天明成功入赘,以后不愁美味吃,但他也想天天吃呀。

    苏娇笑:“当然。但我这面用料考究,价格也高,一碗,唔……36块。”

    气氛一时间沉默,吸面声戛然而止。

    街面上一份盒饭或一碗面也就12到15块。

    她的要价是正常售价的三倍。

    金老板搁碗:“要那么高的定价,我就不能天天吃了。”

    陈明家庭条件好,也不必上交家用,工资只供他的日常花销,吃喝玩乐。

    他说:“我乐意呀,只要味道够正,我喊同事们来光顾。”

    周进财还在思考,苏旺却在点头。

    他可算悟了,女儿不像他追求薄利多销,是要凭口味和独特性来赚钱。

    说直白点,她的面是奢侈品,也只卖给有钱人。

    那么,很可能她不但自己轻松,赚的利润还高。

    也罢,说不定女儿还能赚钱呢,他以后就打好辅助,生意交给她吧。

    金老板定目看楼上:“不对啊,这新女婿不是田鸡……啊不,天明!”

    似乎除了苏娇全无印象,这巷中所有人都认识钟sir,事情也就这样水落石出了。

    金老板摸头:“包租婆她,她家罗莉……”

    包租婆夸口说,她出两栋楼的嫁妆,要招的女婿是天后街打架出名的田鸡仔,可他竟然成苏家女婿了?

    再看钟天明上楼就拿活,金老板傻眼:合着这人给苏记当伙计当上瘾了。

    林嘉丽他爹,林老板出来扔垃圾,偶然抬头看到钟天明,也呆住。

    但他并不敢确定,因为钟sir曾对他放话,死都不做人赘婿。

    ……

    陈明虽说没有买到面包,但因一碗面而心满意足。

    吃罢上楼,就见钟天明一身旧牛仔,正在用砂纸打磨旧床板。

    他笑:“钟sir加油干,干快点,好让我早日吃上回味无穷的炸酱面.”

    钟天明头都不抬,只答了一个字:“滚!”

    ……

    今天苏娇早起又没有午休,天还没黑她就困的哈欠连天了。

    她刚结婚,还还没有为人妻的觉悟,也忘了钟天明在楼上漆床板,该道声辛苦。

    上了楼她就准备去睡觉,但苏鸣喊:“阿姐,给!”

    他端着杯茶,苏娇接了过来,递给钟天明:“钟sir喝茶。”

    她单手怼,钟天明双手接,低眉说:“大小姐竟然会烧饭了?”

    苏鸣得意:“神奇吧,我阿姐烤的菠萝包在巴士站口,每天大把人排队买。”

    钟天明说:“每天要早起,很辛苦吧?”

    苏娇打哈欠:“所以我现在很困,需要睡觉,谁都不许吵到我。”

    钟天明声柔:“好,我到楼下去干。”

    苏娇还是不敢正视这个男人,更不敢看那张床。

    她记忆中的田鸡仔分明是条狗,可他非但是人,还生了张狼脸。

    而且再过两天她就得跟他同睡那张床了。

    虽然她怀疑他很可能不太行,但一深想,心依然跳的怦怦的。

    不过她突然止步:“钟sir会不会做木工?”

    钟天明也止步:“会一点。”

    在九龙,一间屋子能有三尺床铺已是奢侈,要再多个窗户,租金便能翻倍。

    就好比包租婆家在加盖楼层的时候,因为俩家沾亲带故,她也强势霸道,就于苏娇家这侧都留了窗户,好对流通风,她这些房子的租金自然也高。

    租客要是良民还好,要是死变态,就总爱盯着苏娇看,就得喊伙计上楼来干一仗。

    但究其源头不在租客,而在这些窗户。

    正好有拆下来的桌板,苏娇说:“把这些窗户全部给我钉死,封严实。”

    包租婆还在做着白接手一座酒楼的美梦呢,这边,苏娇连她家的窗户都给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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