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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宋云缨带着哭腔。他的心上人还挂在墙上呢。
他不愿意。
她这么狼狈,这么丢脸,放下身段低三下四地求他。
他还是不愿意!
纵然是个泥人也还有三分土性子。
宋云缨仗着药劲也硬气了一回,“都是我自作自受,与你无关!”
他挑眉,“还挺倔。”
之后的事,宋云缨记不得了,大脑一片混沌。
月上树枝头,气息跟水流在一起缠绕撩拨着。
宋云缨理智渐渐被吞没,她无力闭上双眼,任由药效把她拉进一个香艳又模糊的世界……
……
咚!咚!咚!
夜半三更,有人扣开揽羽殿的殿门。
“九殿下,我师姐怎么样了?”
小师妹背着药箱,一路小跑进来,“锦瑟姑姑一传信,我就赶紧来了。师姐她人呢?”
独孤羽正倚着床,撂了个眼神在旁边。
只见宋云缨整个人湿漉漉的,浑身红热发烫,头上搭着一方凉帕。
不知喃喃自语些什么。
“真能忍啊……”
小师妹倒是佩服师姐了。
炼情草药效及其霸道,能忍到如此地步,实在是厉害。
床边放着水盆,里面堆着冰块,还有几条干净的帕子。
小师妹看了看独孤羽,“殿下还挺有经验的。”
他掀眸一扫。
吓得小师妹连忙改口,“殿下,烦请移步到旁边,剩下的交给我吧。”
独孤羽一副“你看我站得起来吗”的样子。
只因宋云缨昏迷间,还搂着独孤羽一只胳膊,腻在怀里,死活不撒手。
小师妹尴尬一笑,“师姐对殿下还真是用情至深。”
“少废话,”独孤羽幽幽道,“还有救吗?”
“有,有!”
炼情草虽稀有,可也不算疑难杂症,小师妹煎了汤药合着团好的药丸给宋云缨送进嘴里。
不过片刻,她体内的燥热已解,松了手,翻了个身子,沉沉睡去。
独孤羽这才起身,活泛下酸麻的胳膊,“管好自己的嘴。”
小师妹一点就通,“殿下放心,今晚下官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没做过。”
在太医署当差多年,猴子也修练成了人精。
不该打听的一概不问,知道的一概不说。
刚才锦瑟来传话的时候她还不信。
毕竟,九殿下的名声不大好——孤傲、戾气又难搞。
好在自己平时只给嫔妃们瞧病,跟揽羽殿的人并无瓜葛。不然皇上动不动就砍太医的头,这谁受得了?
小师妹是到了地方才知道,师姐被下了药。
不知何人如此大胆。
想必九殿下也是出于信任,想着她们是师出同门,这才传召。
这种事若传出去,终归对师姐的名声不好。
他想得很周全。
用了药,宋云缨安分了许多。
宋家折腾一天,宫里折腾一宿,任是铁打的身子也扛不住了。
独孤羽塞好被褥,将人往里面推了推。合着手,躺在了外侧。
“殿下……”
她转了个身,胳膊搭上来。
他一把推开。
她又翻身而来。
独孤羽正欲再推人,一扭头与她近在咫尺。
她此时闭着眼,颊染桃色,睫毛长长的,薄唇水嫩圆润,锁骨随着呼吸浅浅的起伏。
月下,冷艳出尘。
“宋云缨?”
“嗯……”
“往里走走。”他快被挤到地上了。
“不要……”
“……”
合着她就记住这两个字了。
宋云缨额头在他腰窝蹭了蹭,迷迷糊糊地又睡着了。
恍惚间,宋云缨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梦里是炎热难耐的盛夏,翻滚的热浪搅得人意乱心慌。
她寻了半晌才在地窖里发现了一块冰,急得忙扑上去。
冰凉又柔软。
只是太滑。
刚扒上去就溜了下来。
她舍不得撒手,扑了又扑,直到这厮按冰不动。
她这才心满意足,紧紧裹挟,任由寒冰在怀里化成了水,湿了衣裳……
日上三竿,宋云缨才猛然惊醒。
“怎么不叫我,耽误了给皇后娘娘请安可如何是好?”
奈奈和秋砚一同上前梳妆。
“是殿下不让奴婢们喊的。”
“反正有各路嫔妃去凤仪宫请安,殿下和您晚去些,等人都走了,还能多陪皇后娘娘说会儿话。”
“皇后娘娘最疼殿下和皇子妃,不会怪罪的。”
提到独孤羽,宋云缨下意识的一慌。
掀起被子,身上是整齐的寝衣,想是他没有趁火打劫。
只是,后来发生了什么,她不记得了。
应该……没有……太丢脸吧。
“殿下呢?”她问。
奈奈指了指,“在小厨房给您熬药呢。”
“给我?熬药?”
宋云缨咋舌,从来都是太医署围着他这位祖宗转,何时见他亲自去熬药?
秋砚点头,“殿下说主子病了,昨晚守了您一宿呢。”
可瞧着皇子妃气色白里透红,不像是过了病气的。
奈奈疑惑,“主子究竟哪里不舒服?需要去传太医吗?”
“不用了!”
宋云缨连忙制止,“我就是太医还找什么。只是受点风寒,我心里有数,喝些药就成了。”
“殿下也是这么说的,”奈奈扶她起来,坐在妆台前,“殿下亲自抓药熬药,不假手于人,奴婢也不敢多问,还以为主子出什么事了。听您这么一说,就放心了。”
也是,她体内的燥热还有残余,虽然不足以扰乱心神,可若让别人去抓药,万一露了马脚,反倒惹人闲话。
洗漱、进药。
独孤羽始终一言不发。
去凤仪宫的路上,宋云缨试探地问他,“殿下,昨夜我……不吓人吧。”
炼情草药性霸道,一旦发作,实难控制。
“不吓人。”
“那就好……”她刚想松口气。
他又淡淡道,“就是要吃人。”
“……”她拉耸着脑袋,“那你怎么不反抗。”
他冷道,“你怎么知道我没有?”
有这么糟糕吗……
宋云缨终归是没维护好她贤良淑德的形象。
若就此被夫君厌弃,岂不功亏一篑?
她追上去解释,“殿下,昨晚的事我也是受害者,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就别……”
独孤羽突然停了步子,害得宋云缨一头撞进了胸膛。
他提醒她,“你还是想想,怎么跟母后解释吧。”
成亲三日,还没圆房,是有些不合规矩。
前两日还能找理由搪塞,可昨夜皇后都亲自送参汤了,却还是没有下文。
皇后娘娘若问起来,怎么解释?
宋云缨觉得委屈。
这种事,也不能只怪她一个人啊。
她老老实实地喝了汤,不明不白地成了案板上的鱼肉,已经是任人宰割。
谁让他非要当坐怀不乱的柳下惠,为旧爱守身如玉。
皇后娘娘再怎么责怪,也怪不到她头上来。
这口锅,她可不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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