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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绵绵激灵一下,直接麻了!因为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本文最惨炮灰,金陵薛氏的新任家主薛珩!
按照《伏魔录》中的设定,金陵薛氏不说富可敌国,那也是整个江南最豪横的大族,光是灵石矿玄铁矿就有几十座,绝对的财大气粗。
按理说,身为整个薛家最年轻的家主,薛珩该是众星捧月前呼后拥的存在。
可惜作者“椰椰很甜”不按套路出牌,刚出场就让他噶了!
至于为什么噶……
火星“噼啪”炸开,寂静阴森的林子里燃起篝火,三人一鬼盘腿而坐,外加一个披着人皮的画皮妖,场面莫名诡异。
虞绵绵抱着胳膊,不动声色地蜷了蜷,竖着耳朵听那倒霉鬼道:“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只记得那日回府之后被一股煞气袭击,醒来之后便发现自己成了游魂。”
“煞气?”温润君子面露疑色,“是诅咒还是鬼煞?”
无辜惨死的薛大公子苦涩摇头:“不知道,煞气蒙住了我的眼睛,我什么都看不到,但应该是什么厉害的邪物,我本想向仙门求助,谁知……”
说到这儿,他望着自己近乎透明的轻飘飘的身体,眼神难掩落魄。
倾听了大半晌的虞绵绵顿时仰起娇憨的小脸安慰:“公子不用担心,你只是被邪物冲撞了,等找到自己的身体再还魂不就好了?”
火光明亮,噼啪作响,映着她的笑容也甜甜的。
白净的脸蛋,乌黑的水润眸,像春日里沾了露水的一截初开的栀子,娴静乖巧得不像话。
一旁的谢妄冷冷看了她一眼,神情莫名笼罩阴翳。
抬头的瞬间“啪”地将一块木头扔进火堆,火势猛地蹿高好几截,烫得早已化成鬼的薛公子连连抽气地往后缩。
他语气颤抖:“这、这位公子,可是有话要说?”
“啊,一时失手,抱歉。”
披着少年皮囊的魔物弯着嘴角笑了一下,艳丽冷峭的面容如同洞窟中勾勒的邪像,惑人心智,偏偏一丝愧疚也无。
虞绵绵噘嘴,这人又开始故意找茬儿了,他怎么就不知道消停呢?
她偷偷地瞪了他一下,谁知正好被他捕捉到。
阴沉的面容,眼尾勾勒出卷翘凌厉的弧度,幽亮的瞳孔深渊般将她笼罩住,眼神明显在说:我救了你,你还敢瞪我?
绵绵噘着嘴假装没看见,把头一扭,活像个不会知恩图报的小混蛋。
这反应直接把人刺激了,差点就要伸手过来抓她了。
好在,沈君遥及时出来缓和气氛,他温柔且端正道:“好了,既然知道有邪物作祟,那我们便去查个清楚,今晚暂且在此地休息,明日一早我们再出发。”
已经化成孤魂的薛公子眼含泪光:“多谢沈仙君,还有各位少侠,若能除此邪祟,必有重谢!”
“重谢就不必了,不知薛府是在哪条巷子,家中可有人主事?”
“在下就住在花衣巷,至于家中主事……实不相瞒,家中父母早年就已亡故,府中只有一个体弱多病的妹妹,名唤宝珠,我也不知道她现在如何,万一……”
说至此处,竟然眼中含泪,哽咽难言。
看着那流下的一行清泪,一旁的绵绵很是感慨。
心想这薛珩当真是爱极了他那个妹妹,做了鬼都还惦记着,只是,她可不是什么柔弱无辜的小白花呐。
想到原著中薛宝珠的病娇名场面,莫名的有些哆嗦。
*
“我不同意!”金陵城檐牙高啄的府门之内,猛地窜起一道娇弱的人影,那张沾染了病气的脸庞犹如春日薄雪,煞白煞白。
“凭什么让她住进薛府,难不成阿兄真的看中那个女人吗?”
一旁侍候的仆妇被她激动到发抖的模样吓了一跳,赶忙过来安抚:“怎么会,公子只是感激程姑娘对他的救命之恩,加上可怜她无依无靠,这才决定带她回府里,以她的身份又怎会配得上公子呢?”
金陵薛氏,江南首屈一指的大族,生来便是云中鹤。
再加上那样凛然的风姿,光是令人仰止都不够,又岂是一个村野孤女可以攀扯的呢?
只是想到晌午那些传言,她便气不打一处来。
“可我听说,兄长待她格外不一样……自从他清醒之后,都不怎么来看我了,咳咳……”
屋里门窗皆掩,透不过一丝缝隙,少女低垂苍白脸颊,睫羽簌簌颤动。
明明是艳阳高照的天儿,她却从头到脚裹得严严实实,才不过激动一阵子,居然又开始忍不住咳了起来。
妇人忙将厚厚的氅衣给她披上,接着悉心地抚着她的背:“小姐多虑了,那女子一无家世,二无品貌,如何得公子青眼?又如何跟小姐您相提并论?您跟公子那可是青梅竹马,从小一块儿长大的情分,公子对小姐什么样儿,老奴可是看在眼里的,现在抽不开身,不代表心里不惦记呐!”
“咳咳,是么……”薛宝珠有些难为情地垂下眉眼,似乎被方才那略显直白的话给烫到了,但紧接着又开始惆怅,“可是我也姓薛……”
细白的手指攥紧了荔色的罗衣,手腕滑落,露出一串泛着青光的佛珠子。
屋里沉香燃尽,只剩一星微弱的火光在晃动,游烟熏透罗帐,又不着痕迹地缠人的眼。
那仆妇从她身后转过来,用那副粗哑的声音语出惊人道:“姓薛又如何,又不是真兄妹,成与不成全看公子心意,不过像小姐这般端庄秀丽的姑娘,谁见了会不喜欢呢?”
“刘妈妈!休要说了……”
不知是被这惊世骇俗的话给吓到了,还是觉得羞耻,薛宝珠的脸上总算透出点红晕来。
妇人见状立马把药碗端了过来,仰着那张布着几道稀松皱纹的脸道:“小姐莫要担忧,您先养好身子,再做以后的打算也不迟,现在还是先把药喝了吧。”
泛着白釉光泽的药碗盛着黑乎乎辨不出是什么的汤药,味道说不出的腥膻,光是闻着就要忍不住反胃了。
薛宝珠皱起眉头,有些抗拒又有些伤感。
整个金陵城谁不知道,薛府的二小姐是个不中用的病秧子呢。
她颓然地坐下,素手伸过去,望着紧闭的门窗轻叹:“等我身体好些,定要出去玩个痛快。”
*
“君遥哥……对不起公子!我认错人了!”金陵城人流如织的大街上,娇俏的少女略带歉意地赔笑。
她一袭艳丽的裙衫,梳着与金陵姑娘们明显不同的发髻,略施粉黛的脸蛋透着微微的红晕,神情间满是生疏和慌乱。
正是无头苍蝇般的虞绵绵。
被拦下的高大男子松快一笑:“不妨事,听姑娘的口音不像是本地人,是与同伴走散了吗?虽说此地有贼人,但姑娘还是当心些,尽快与他们会合得好。”
少女灿灿仰脸:“多谢大哥!我知道了!”
转身后的虞绵绵一头扎进人流里,她垫着脚四处张望,额头和鼻尖都急得冒出了汗,可愣是半个熟悉的人影都没瞧见。
不久之前,没见过世面的绵绵被这满城的繁华迷了眼,不过是被摊贩拉住多看了一会儿,转头的功夫居然就跟人走散了!
金陵城这么大,街上的人乌泱泱一片,可怜她一个身娇体弱人生地不熟的娇小姐,走得腿酸了都没能追上。
可恶啊,早知道她就待在原地等着他们来找她了。
她蔫蔫儿地蹲在路边,缩着脑袋像个迷路的鹌鹑。
因为要把自己收拾得花枝招展,一大清早就拖着沉重的眼皮费劲捯饬。娇嫩的脸上敷了一层薄薄的粉,眼梢用黛色描得细细的,又在眉弓下染了俗气的桃花色,乍一看是花团锦簇的鲜艳。
只是在拥挤的人群中走了大半晌,脸妆都花了呀。
少女气得薅了一把路边的草,正郁闷着呢,头顶陡然落下一道阴影。
接着,冰冷不耐的声音从头顶砸下:“小姐不好好跟着我们,蹲在这里是想等着被人捡吗?”
谢妄居高临下,冰冷的下颌对准了她,睫毛卷翘,投落小扇子般的阴影,眼窝深深嵌着两丸黑瞳,皮肤白得如同无暇的冷玉。
往人群里一站,立马引来无数惊叹:
“好俊的小郎君,好像画里的仙童哪!”
“是啊,简直比咱金陵城的女子还要艳!”
“嘘……什么女子,小心被人家听到!”
女子们娇俏掩唇,咯咯地痴笑,虽然扭捏但话音并不见多少避讳,一字不落地全都落进两人耳朵里。
谢妄的脸色肉眼可见地沉了下来。
而一旁的虞绵绵则费力咬唇,她粉嫩的脸颊鼓着,嘴角要翘不翘,因为憋得难受眼泪花都要出来了,最终一不小心喷笑出声。
“虞绾!”某人立刻炸毛。
“干嘛叫我,我可不是在笑你哪!”
她此地无银三百两地解释,一双水杏眼都快笑成弥勒佛了,还说不是在笑他?
“哦,是吗?”谢妄眯着眼睛冷冷看过去,不知怎的,她越是笑得没心没肺,他就越想破坏掉,“绵绵小姐怕不是忘了,昨日抱着我哭着不撒手的人是谁?又是谁救了你?”
他语气阴冷,步步逼近,眼里浮着丝丝的讥讽,就差明目张胆地嘲笑她了。
被冷不丁踩了尾巴的绵绵一噎,脸上明显出现几道裂痕。
她嘟嘴咕哝,这人,怎么这么不讲武德呢?
她叉着腰,眨动浑圆的杏眼觑他,想要反驳又不得不泄气。
“我知道,是你救的我,我都记着哪,你要是不喜欢我笑那我不笑总行了吧。”
蔫哒哒说完,居然真的收敛了表情,噘着嘴耷拉着脑袋盯自己的脚尖看,好似受了什么欺负。
谢妄一顿:“……”
她什么时候这么会看他的眼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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