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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瞬,特别想给他唱一首《铁窗泪》:人生最大的悲剧莫过于失去自由,人生最大的痛苦,莫过于失去亲人和朋友!
真的,很有内味儿!
争储失败的司空璟,被软禁长欢园,亲妈在冷宫、其他亲人都不可靠,所有支持自己的拥趸、友人,都被其他派系一一打压、杀死,尤其是管氏最惨,举家流放!
没遇上她之前,他估摸着活不过半年,即便遇上了她,身子还没好之前,连门都不怎么能出。被她下禁令后,晒太阳都只能隔着窗户……
寻寻觅觅凄凄惨惨戚戚,这次第,怎一个惨字了得!
心念一动,她转身进了西厢。
“来,给你诊个脉!”
司空璟将手递出来给她。
沉默一会儿,问:“针术上了、药也喝了,我怎么没感觉身子好哪儿去?”
“你当你是破布娃娃,我是裁缝,给你几针就能缝好吗?”
管裳头也没抬脱口而出:“你知道你的身体有多破烂吗?五脏六腑都有不同程度的损伤!我现在用针术和汤药,是在阻止情况继续恶化!”
“倘若没我出现,你不到半个月,你的经脉开始萎缩,慢慢的将会不良于行,最后必须日日瘫在床上,比现在痛苦一百倍!”
“然后,你会五感消失,慢慢的失去味觉、视觉、听觉!”
“到那时候,就是等着牛头马面来接你了!”
听了她的话,司空璟没什么表情,曲克倒是听不下去了:“管二小姐说得也太吓人了。”
“我从不吓人。”管裳睁眼说瞎话,她经常吓人。
不过,刚才说的,的确不是编的。
“我知道了。”司空璟慢慢舒了一口气,道:“那我要多久才能好起来?”
管裳抬眸瞟了他一眼,问:“你心急啊?”
司空璟没说是,也没说不是,而是道:“老二上去了,老三肯定是最不甘心的。擅长蛰伏的老七,也不会善罢甘休,必定在背后伺机而动。他们三派互相观望,但有一点很齐心,便是一直在打压站我的人……”
他的声音低了下去,有几分悲伤:“刚收到消息,我大舅父没了。”
管裳怔住。
他的母族,跟管家一样,一定是其他派系重点打击对象。
因为这两族人即便投降了,也不在招安那范围内!
五皇子被软禁、贵妃被打入冷宫后,母家也被一再贬黜,偌大的家族在夹缝中求生存、饱受欺凌。
他的大舅,不是第一个死在这场无硝烟的战争下的,也绝不会是最后一个!
他一次又一次听到类似的消息,今天谁被整了、明天谁死了……而自己除了等死、却什么都不能做,是什么样的心情呢?
而现在终于看见希望了,难免心急!
斟酌了一会儿,管裳冷静说道:“我不能给你一个准确的时间,告诉你肯定在多久后能痊愈,只能把诊疗阶段给你讲讲。”
她松开手指,难得坐姿笔直,道:“现在是第一个阶段,跟阎王拉锯战时期。明白吧?”
司空璟颔首:“你方才说的,阻止继续恶化。”
管裳又道:“确定不会恶化以后,才进入真正的治疗期。治疗初期,进展会比较快。但,我不但要给你治疗中毒引起的并发症状,还要想办法控制毒素蔓延,并且掌握毒性和规律,才能研制出解药!这个阶段会持续多长时间,期间还要你来试毒多少次,我都不能保证,你懂吗?”
“嗯。”司空璟再次点头。
管裳唇角向下一抿,继续道:“等解药制出来了,把你体内的毒解开后,进入第三阶段——后期疗养。把你受损的五脏六腑一点一点地养回来,不可能恢复全盛时期,但能让你跟正常人无异!这个阶段得看你身体的适应和恢复能力,少则一年半载,多则三年五载。”
她一耸肩,摊手道:“综上所述,我给不了你准确期限。”
“明白了。”司空璟垂下眼眸,没再说话。
他沉静坐着的时候,金尊玉贵、天潢贵胄的气息浓重。
安静的美男子,温润如玉、芝兰玉树,气质卓绝。
有几分书卷气,却又不是弱书生,还有几分练武之人的强健气魄。
管裳从原主的记忆里搜寻,找到管中楷对五皇子的描述:【五殿下文成武德、才貌双全,性子也好相处,乃不可多得的良人!才思敏捷、胸有沟壑,谦虚通达、心怀苍生,乃我辈可遇不可求的明主!】
因此,管父不但把家族兴衰搭上去做赌注,甚至想把女儿嫁给他。
只可惜——
多正常的人,跟管裳接触多了之后,都会变得很……
嗯,抽象?
一旦气氛低沉忧郁,管裳就浑身不自在,决定开局就出王炸:“那啥,我八卦一下哈!”
司空璟听闻舅父亡故的噩耗,而他自己却不能光明正大去吊唁,对他而言,是相当难受的一件事。
所以今日心情很差,整个人有一种倦怠的消沉感。
可她一开口,他下意识绷紧了浑身的神经,警惕地问:“什么?”
果然,管裳一开口、就知有没有!
“你都二十一了,没娶妻我是知道的。但总该有侍妾吧?你是皇子耶,别告诉我你没养几个小妾?”
她满脸都是“别告诉我你不行”的神情!
司空璟:他就知道,她一说话,准没好事儿!
管裳嘿嘿一笑,问:“你们男人不都很看重传宗接代?先前你都觉得自己快要死了,就没想过留种吗?”
她把椅子挪到他旁边,一个肘拐过去,哥俩好地伸出手臂搭在他肩膀上,道:“你偷偷告诉我,我保证不会告诉别人!”
司空璟唇角一抽,沉郁的心情宛如冰壳被攻破、碎裂了一地!
他面无表情地将她的手从肩膀拨开,冷硬回答:“没有。”
向来注重仪态的人,努力隐忍,才能忍住想翻白眼的冲动!
“嗯?”管裳瞪大眼睛望着他,摇头:“我、不、信!”
司空璟想说“爱信不信”,可没想到她继续追问:“你说的没有,是没有侍妾,还是没有留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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