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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电话修罗场的第二天,朝夕吃了一顿安室透亲手做的苦瓜三明治,就连平时会当做奖励给她的小蛋挞被没收了,还被再三警告不能随便跟其他男人回家。

    虽说冷静之后安室透已经想起那是萩原研二的声音,但对于朝夕随随便便就跟着别人回家这件事还是耿耿于怀。

    朝夕委屈地拉住安室透的衣角,抗议道:“有什么关系嘛,反正他们又打不过我!”

    她还打算下次再去找松田阵平家玩游戏,昨天只玩了一会儿就被安室透查岗了,一点都不过瘾。

    安室透正在厨房里煮着咖喱,白色的衬衫外套着小猫图案的围裙,手里拿着一个汤勺,他压着眉眼尽量显得凶一些:“但是万一他们在糖果里面下了药怎么办?总是有很多手段,并不是你身手好就能防住的。”

    朝夕积极举手:“没关系的,姐姐大人说我的身体很强壮,很多药物对我都没有用。”

    安室透微微愣了一下,眸光一凛:“是天生对药物有抗体吗?”

    朝夕歪着脑袋想了想:“不知道呢,我对小时候的事情记得不是很清楚,都是姐姐大人告诉我。”

    “你还有个姐姐?”

    提及最喜欢的贝尔摩德,朝夕一双漂亮的眼睛都弯成了月牙形:“是我的监护人,我最喜欢她了。她现在还在国外有工作,但是我会乖乖等她回来的。”

    安室透的眼神在朝夕扬起的笑容上停滞了片刻,随后移开目光,借着煮咖喱的动作思考着之后的计划。

    他要赶在花见朝夕考入警校之前,以“波本”的身份来接管她,在成功之前,为了避免其他变故,他决定继续向花见朝夕隐瞒自己同为组织成员的身份。

    将来如果要暴露的话,也得选个好的时机和理由才行。

    “好香啊,安室透,我可以先吃一口吗?”朝夕站在安室透身旁,抓着他的衣袖,眼巴巴地看着锅里的咖喱。

    安室透回神,从旁边拿了个小勺子给她,一边叮嘱道:“很烫哦,你要……”

    “嗷呜好痛啊!”

    安室透的话还没说完,朝夕的嘴角就被咖喱烫红了,眼角都忍不住挂了两滴眼泪,显然是真的觉得痛了。

    安室透沉下脸色,立刻拉过朝夕的手腕到了洗手池边,打开冷水浸湿了帕子,一手捧着她的脸,一边给她冰敷着烫红的嘴角。

    朝夕呜呜两声,又委屈地耷拉下眼睛:QAQ

    还好朝夕刚才没有把咖喱全都放进嘴里,所以只是烫到了一点嘴角,安室透仔细看了一下伤处,见没有要起泡的样子,这才松了口气,但又冷着脸道:“刚出锅的东西怎么可以直接放进嘴里,贪吃也要记着生活常识啊!”

    一天被安室透训了两次的朝夕嘴巴一撇,刚才溢出的一点眼泪突然积蓄起来,在眼眶里打转,但又仰头倔强地看着安室透。

    眼神仿佛在告诉安室透,凶什么凶!她都受伤了,如果还继续对她说教,而不是努力安慰她的话,她就要离家出走!

    顺带一提,离家出走的地方她都想好了,她要去松田阵平家!

    安室透原本还板着的脸色,在看到朝夕泛着水光的眼睛,还有嘴角如同抹开的口红似的烫伤痕迹后,也只坚持了三秒钟。

    真是输给她了。

    安室透心里叹了一口气,缓下神色,继续用帕子给朝夕敷着嘴角。

    朝夕想来吃软不吃硬,在感觉安室透身上的气势不再像刚才那么强硬以后,小声嘀咕道:“我今天还没有吃到三明治。”

    “也没有小蛋挞。”

    “还补了很多作业。”

    “今天哆啦A梦也不播。”

    “还有……我不喜欢你对我凶巴巴的,我们不是同伴吗?”同伴对于朝夕来说,是仅次于监护人之下的第二亲密关系。

    安室透安静地听完了朝夕天真的抱怨,一一回应:“明天会有三明治和小蛋挞的,你今天的作业也完成的很好,你喜欢哆啦A梦的话,下次我们可以去书店买漫画。”

    “果咩呐,我没有想要凶你的意思,我只是不想你总是受伤,我想你能多学会一些暴力以外的事情。”

    “学会看童话书或者玩游戏也可以,知道吃烫的东西之前要吹凉也很厉害。”

    Hanami才十八岁,就算是在组织里面长大的,但她并不是什么罪大恶极的罪犯,她的未来还有通往光明的可能。

    “唔……安室透,这个帕子味道怎么闻起来怪怪的?”

    “……”不好,拿到抹布了!

    ……

    练习长达一个半月,朝夕终于走进了公务员考试的考场,就是脸色不太好。

    临近考试的这几天,她的脑袋里仿佛被安室透塞满了哆啦A梦里的记忆面包,全是考点知识,就连做梦都梦拿到了自己坐在教室里接受安室老师一对一的辅导。

    除此以外,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也不知道发什么疯,一个非要大半夜给她讲题,一个又时不时对她来一顿心理辅导。

    终于在这三个男人的日日夜夜的折磨下,朝夕的脑袋里装的知识,比她过往十八年学的还多。

    今天的考卷上最好把她死记硬背下来的那些题目全都考到,不然她就算掘地三尺也要把那个黑中介找出来沉进东京湾!

    朝夕拿出手机看了看,还是没能收到安室透的回信。

    也不知道安室透今天在哪个考场。

    可惜安室透今天要去并不是考场,而是混进了一个极道组织的宴会会场执行任务。

    他穿着服务员的衣服游刃有余地穿插游走在人群中,耳朵里戴着微型耳麦,在确定了目标身份后,对已经埋伏在外面的两个狙击手同伴汇报了情况。

    宴会结束后,目标人物从会场出来,等待上车的那十几秒中,狙击枪的子弹命中他的额头,一枪毙命。

    会场内外立刻响起了尖叫声,波本借着此刻的混乱换掉身上的应侍服,飞快地从现场脱身,赶去约定地点和另外两人会合。

    穿着深蓝色卫衣,头戴兜帽的男人倚靠在路边,背上背着一个吉他包,像是哪个流行乐队里的成员。

    苏格兰低垂着头,不管做过多少次卧底训练,完成过多少次组织任务,他还是没办法习惯杀人这件事,哪怕对方也是个坏人。

    “抽烟就算了吧,不适合你。”

    听到熟悉的声音,拿着烟盒的手一顿,苏格兰从不好的情绪里抽身,抬眼看向波本。

    “刚去便利店买水的时候,看到就顺便买了一包,本来想试试的。”苏格兰闭了闭眼睛,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莱伊先离开了,起码这个角落先可以属于我们。”

    “那家伙还真够我行我素的。”波本冷笑一声。

    “你还真讨厌他。”苏格兰笑了一下,蓝色上挑的猫眼霎时间像有冰川融化流淌,与刚才满脸肃杀气息的样子完全不同,“近期还好吗?”

    波本:“一切顺利。”

    “料理学习也顺利吗?”虽然在组织里为了不引起怀疑而避免见面,但私下两人还是有安全的联系方法。

    波本想起花见朝夕,莫名有些心虚地摸了摸鼻尖:“嗯,还算可以吧。”

    Hanami很好养活,不管他做出来的食物味道怎么样,hanami每次都会露出满足的表情全部吃下去,说什么他做的三明治是世界第一好吃。

    “咦?”苏格兰挑了下眉,像是洞察到了什么似的,“最近有什么好事发生吗,zero?”

    波本张了张嘴,他没有什么秘密是不能和苏格兰说的,只是花见朝夕那样的人,除非亲自相处过,不然光靠话语来形容应该很少有人能理解他的心情。

    “姑且算是……养了只猫吧。”

    “那很好啊,不知道以后有没有机会可以摸一下zero的猫呢。”

    波本干笑了两声。

    达咩!就算是hiro也不可以随便摸女孩子!

    ……

    朝夕迷迷糊糊从考场出来,感觉出来的一瞬间,身体就像是被榨干了似的,脑子里的东西一滴都不剩了。

    其他考生出来都有家属接,快要碎掉的朝夕孤单一人地站在角落里,缓了好一会儿才想起要给安室透打电话。

    “小朝夕!”

    听到有人喊她的名字,朝夕抬头左右看了看,然后就见穿着出警制服的萩原研二快步往她这里跑来,身后还有戴着墨镜,迈着长腿大步跟着的松田阵平。

    “恭喜你考完啦!”萩原研二手里变出一杯奶茶,笑着送到朝夕面前,“这是给超努力备考的小朝夕的奖励!”

    朝夕接过奶茶,用吸管戳开喝了一口,好好喝!

    对上萩原研二笑眯眯的脸,朝夕傲娇地轻哼一声:“也没有超努力啦,一般般而已……”

    松田阵平:“你应该有记得在卷子上写名字吧?”

    朝夕对他翻了个白眼:“看不起谁呢,臭卷毛!不过你们怎么会在这里,你们不是爆处班的吗?难不成这里还有炸弹吗?”

    “怎么可能每天都有炸弹,而且我们也是隶属机动队的,巡逻排查之类的任务每天也有很多。”提起拆弹以外的任务,松田阵平也有些烦。

    萩原研二不动声色地推开松田阵平:“好了,我们也不能在这里逗留太久,小朝夕现在要回家了吗?”

    “我在等我的同伴。”

    萩原研二以为朝夕终于交到其他朋友了,也没多想:“那我和小阵平就先走了。”

    “不要推我啊,hagi。”

    朝夕忽地又想起一事,冲着萩原研二喊道:“等一下,萩原研二!”

    萩原研二回头,有些无奈地道:“其实你叫hagi酱或者研二都可以啦。”

    “你的U盘我不小心弄丢了。”朝夕抿了抿唇,“你有什么愿望吗?我可以帮你实现。”

    朝夕从来没有向别人认错道歉过,就连当初差点炸死琴酒,她也没觉得是自己的问题。但是萩原研二对她很好,所以在弄丢了他的东西以后,朝夕一直没什么存在感的良心突然开始反复鞭挞她。

    “什么都可以。”朝夕又补充了一句,大不了就是赔钱啦……完全高兴不起来呢。

    萩原研二胳膊还搭在松田阵平的肩膀上,回头看着朝夕可怜又天真的样子,让他生出想把她举高高,好好哄她开心的冲动。

    萩原研二眨了下眼睛,笑着道:“那小朝夕以后就来警视厅和我当同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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