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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女子捂着嘴呵呵直乐。“奴家要是白拿呢?”
“随您。”
袁重哪里知道这布卖多少钱一尺。
中年妇人瞪起了眼睛,盯着袁重追问:“小哥说的可是真话?”
袁重深深吸了口气道:“真话。”
中年妇人一指布匹道:“这一匹我们都要了,小溪,小桃给老娘搬走。”
两个年轻女子抢上前来,抬起布匹就往外走。
中年妇人怕袁重追上来,还站在后面等了片刻。
见袁重连动都没动,才满脸疑惑地出了店门。
然后就听到一阵嘻嘻哈哈的声音渐渐远去。
袁重趴在柜台上,直喘气。
“可累死老子了,这算是废了吗?怎么才能更快的恢复呢?”
嘴里嘟囔着,昏昏睡了过去。
接着,他便被一阵闹嚷的声音惊醒。
抬头一看,我滴个天,店铺里挤了十多个女子。
个个花枝招展,叽叽喳喳。
挤在袁重面前的三个女子,大声问:“小哥,听说这里的布匹随便拿,是吗?”
袁重懵逼了,我靠,这些娘们,嘴巴真够可以的。
他假装四下看了几眼,大声道:“坏了,我的布呢?被贼偷了?”
一个女子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嗨,醒醒,奴家问你呢,是不是随便拿?”
袁重不理她,喘口气高喊着:“我要报官,有人偷布!”
十几个叽叽喳喳在挑选布料的女子,听到他如此说,都很失望。
“就知道那骚蹄子是骗咱的,走,回去找她算账。”
“对,让她赔偿咱们的损失。”
众女子嚷嚷着就往外走。
袁重急忙喊道:“请等一下。”
见女子们都转身看着他。
急忙狠狠吸了口气道:“刚才少了一匹绢,那是我们东家从贝加尔运回来的,纯手工制作,只成本就值五十两银子,我如果报官,这贼被抓后,鞭笞罚银是少不了的,你们回去说说。”
这么长的话,袁重分了几段说完,差点被憋死。
女子们也听了个稀里糊涂,首先那啥“尔”就没听说过。
好几个没有耐心的早就出门扬长而去。
这些女子却都是青楼女子,回去后找到老鸨一顿说。
小溪和小桃先抗不住了,赔银子是小事,可那鞭笞之刑...
就算是青楼女子,也不敢丢那个人。
那老鸨可不在乎,她与公门中人熟悉得很。
好多都是白伺候呢。
“不用搭理他,是他红口白牙说送给咱们的,这会子又耍赖,当老娘好欺负啊。”
小桃小心地道:“他就布庄一伙计,开口就送一匹绢,也不知老爷们信不信?”
小溪也补充着:“妈妈,五十两啊,卖了他都不值。”
老鸨被两人说得有些迟疑。
小桃又道:“咱当时留下个一两半两的也好,可就这么拿走了...”
老鸨此时已经很不耐烦,挥着手道:“哎呀哎呀,你俩给送回去得了,没得扰老娘睡觉。”
可三个人越想越气,这个小子,当时可说送的,这又后悔了。
老鸨凝眉瞪目,老娘哪有那么好耍的!
小子哎,给老娘等着哈。
当布庄的另一个伙计,第二天去接班时。
发现袁重一尺布也没卖出去。
虽然心里埋怨,但嘴上也没说啥。
袁重下了班,琢磨着找个药房,让大夫瞧瞧自己的身体,该怎么个修理法。
因为他自己也没谱。
县城里就一所药房,大夫给袁重开了不少药,花了二两银子。
这已经算是重病了。
袁重提了药,大包小包地,拄着拐杖,一瘸一拐地往回走。
走上几步还得歇口气。
十足的七老八十状态。
等走到一个小胡同时,
三个流里流气的年轻人,斜倚在墙壁上,一脸坏笑地看着他。
“小子,就这身子骨还敢生事?”
一个身材瘦长的青年,不屑地看着蹒跚走来的袁重。
袁重站住了,胡同太窄,过不去。
三人对视一眼,都觉得这家伙体格太弱,没啥搞头。
瘦长青年往前踏了一步。
“以后长点眼睛,看清楚谁能惹谁不能惹,啊。”
嘴里说着,抬脚就往袁重肚子上踹。
袁重往后一退,自然抬手,拐杖抽在他脸上。
没敢用力,瘦长青年当即跌倒晕了过去。
另两个小子一看,敢还手?
一齐冲了上来。
袁重喘了口气,拐杖分别戳在两人的咽喉上。
两人翻着白眼,晕倒在地。
袁重擦了擦额头上的虚汗,慢慢走出胡同。
到了下午上班的时候,两个捕快又来了。
请袁重到衙门走一趟。
俩捕快离袁重远远的,不敢过多接触,怕传染呢。
看着袁重蹒跚的步伐,俩捕快皱着眉头琢磨。
就这个熊样,能把那三个混混打成重伤?
到了衙门,公捕房里一个中年汉子,一身皂衣,相貌威严。
好奇地看着站在眼前的袁重。
他也怀疑,就这么个病秧子,会致人重伤?
“你叫什么名字?家住哪里?”
“袁青,布庄。”
“没有家吗?”
“逃难过来的。”
“你身上是啥毛病?”
“浑身没劲,心慌气短,咳嗽。”
中年人摇头道:“看你年纪轻轻的,咋弄出这么多毛病呢?”
袁重开始咳嗽,半晌后,拿开捂着嘴的手帕。
上面很醒目的一摊猩红。
中年汉子顿时瞪大了眼睛。
我靠,看着模样,活不了多久了啊!
冲站在门口的小捕快招手。
“赶紧的,给好好送回去吧。”
还在他们身后追着喊:“好好的啊,别给弄坏了。”
他也怕这些手脚不甚老实的捕快,把人弄死,事可就大发了。
这个中年汉子是茂县县衙都头,叫吕大英。
他不放心袁重,同时也很奇怪,三个茂县的混混,是如何被收拾成那个惨样的。
到了晚上出了公事房,便拐道来到布庄。
进了布庄后院,见袁重正坐在那里熬药呢。
看来这身病,不是装出来的。
吕都头找了个板凳,坐在袁重对面,温和地看着他。
“你这是生了什么病?”
“小时候被人伤到了。”袁重开始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看着也不像生病,不过挺严重啊。”吕都头显然松了口气。
“嗯,还不知道能活几天呢。”
“可惜了,天妒英才,看你跟我儿子差不多大嘛。”
“啥英才,蠢材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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