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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甲板上,两个瘦长的身影,相对而立。海风吹拂的长衫猎猎作响。
“老夫道边沉雄。”老头身披黑色大氅,沉声道。
袁重点点头,表示知道。
“你是如何破关的?”
袁重依然没有说话,只是将目光转向大海。
道边沉雄冷冷一笑,
“那就让老夫看看你破关后的实力如何吧。”
说完话,身体便离开甲板,向后飘飞。
袁重也立刻弹身往后跃起。
两个人一样的高瘦,衣衫宽大。
凌空漂浮在海面上,犹如两只大鸟,随风飞舞。
袁重的意念还跟不上道边沉雄的武器速度。
只凭敏锐的感觉,捕捉着空气中那细微的波动。
他身体左上侧,距离半米的地方,出现涟漪般细微波纹。
流萤随意而动,窜出了玉佩。
斜向上迎过去。
同时,一把匕首跟着流萤窜出玉佩后,消不见。
身侧的虚空中,崩出点点火花。
而道边沉雄甩出一只菜盘子样的东西,挡住了袁重的匕首。
此时的袁重,已经可以一心多用。
从玉佩中摄出狼吻长刀,身体被意念推动向前。
如箭矢一般,扑向道边沉雄。
道边沉雄的飞刃是一只茶杯盖大小的飞轮,旋转着与流萤不停碰撞。
身前的防御盘,上下飞舞,抵挡着袁重的匕首。
又从身上飞出四只铁翅蝙蝠,
振动翅膀,迅速迎向凌空扑过来的袁重。
袁重挥刀与几只蝙蝠纠缠在一起。
而玉佩中悄悄窜出的四只银针,分成四个方向,无序地冲向道边沉雄。
银针及体,道边沉雄浑身一震,连忙挥动大氅。
银针刺在大氅上,犹如刺入了黏腻的淤泥,跳动着滑向一旁。
另外两个银针也被大氅拦在外面。
只有最后一根银针,从道边沉雄的上方悄然刺下来。
距离他还有半寸不到,才被发觉。
道边沉雄的身体,迅速下沉,贴着海面左右摇摆。
可袁重的银针犹如跗骨之蛆,紧紧咬住他的顶门。
道边沉雄在躲避中有些狼狈,玉盘和蝙蝠纷纷回防,拦在身体四周。
他的身体则在海面上盘旋,寻机摆脱袁重这些乱七八糟的攻击物件。
袁重身周一空,纵身冲向道边。
高举狼吻,配合乱舞的飞刃,横砍竖剁,越战越勇。
道边沉雄则闪躲的辛苦,仗着老到纯熟的心法,
左遮右挡,随乱但仍无败像。
就这样两人打了半天,都开始力穷气竭,
大脑开始发空。
听到船上有人说话,
两人不约而同,一头栽入水中。
不欲让凡人看见,这种违犯自然规律的现象。
在水中分开,各自寻机回了船舱中。
袁重一身水淋淋地出现在舱房内,看得金知恩裂大了嘴。
“你这是下水洗澡呢还是去摸鱼了?”
袁重不稀的搭理她。
“赶紧回你的房间,我要换换衣服,咋没点眼力见呢。”
“你换你的,我碍你啥了?”
袁重惊讶了,瞪着眼看她。
“你一个大姑娘,看爷们换衣服?”
“就算我看了,你能少点啥不?”
“嘿,你这话说的...咋跟我们老爷们一个调调?”
金知恩得意地笑道:“还真是跟你们老爷们学的。”
袁重一边脱下湿透的长袍,
一边说:“再不走,那我就当你不存在了。”
金知恩不屑地说:“你随便,我又不是没看过。”
“你看过哪个男人换衣服?”
金知恩笑道:“有一次,一个流氓调戏我,当知道我的身份后,吓得跪下赔罪。”
“然后呢?”
“我就让他当众把衣服脱光,不然灭他全家!”
“我靠,够狠。”
“没办法,那人只能在大街上脱光了衣服,掩面而逃,哈哈哈哈...”
金知恩自己说着说着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袁重脱到只剩短裤,停了下来。
金知恩摇头叹道:
“继续脱啊,看看你这一身的排骨,没丁点男人的魅力。”
“还不时为了救你的命才被饿成这样的。”
袁重尴尬了,不是他不敢脱,只是衣服都在玉佩里放着,
当金知恩的面,无法解释。
结果金知恩还不知避让,依然大大咧咧地:
“脱了吧,湿乎乎的多难受,咱俩都在一起洗过澡呢,怕啥。”
袁重也笑了,
“还真是,当时是两堆骨头架子,都看不出男女。”ap.
金知恩扫了眼舱房,这才想起重点。
“对哦,你没得衣服换吧,当时来的时候忘记准备了。”
说着起身拿起袁重的衣服,用力扭起来。
“我给你扭干点,凑合着穿吧,这活我帮我娘干过。”
“你堂堂的王族之女,这活都干?”
“那是,小时候捣蛋,被老爹罚洗衣服。”
边拧衣服,边用下巴示意:“那件,脱下来我给你拧干。”
袁重撇嘴:“你以为老子自己拧不干。”
金知恩一个白眼,“切,防得还挺严,不让我占半点便宜。”
袁重苦笑不得,
“你认为这样是占男人便宜?”
没等金知恩说话,连花芯突然闯了进来。
看到只穿短裤的袁重,也没忍住,“嗤嗤嗤”地笑起来。
笑了半天,然后指着他问:“你怎么瘦成这样了?”
屋里的两个人,都瞪着她,没人说话。
见没人搭话,连花芯又道:“我说呢,你不能丢下那小骷...姑娘吧。”
袁重问道:“你有事没?没事自己去找点事干,一身排骨呢,有啥好看的。”
“找你还真有事,等会儿,你们俩是在悟道塔里饿成这样的吧?”
她忽然明白过来。
“不然呢,难不成是想你想的?”袁重没好气地说。
“切,你要是想我就好了。”
“说事。”
连花芯连忙道:“对了,是不是你跟道边先生动手了?”
“是他跟老子动的手。”
“怎么样,你没事吧?”说着上下打量袁重。
“你咋没去关心关心那老头?”
“到处找不到他呢,不会是被你...”
“不会。”
连花芯松了口气,
“那就好,不打不成交嘛。”
“你的心倒是大。”
“不大又能如何,我劝过你们吧,有听的吗?”
袁重不说话,金知恩把拧干的衣服,往他身上披。
连花芯扭身往外走,
“船要走好长时间呢,连件换洗衣服都不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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