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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重来的有点早,景春楼还没怎么上客,老鸨见是一个眉目清秀的后生,堆起笑脸,扭着腰肢迎上来。还没等老鸨说话,袁重就丢给她一锭银子,“先让我随便转转可以吧?”
老鸨掂了掂银子笑道:“明白,公子随意看啊,用不用奴家陪着您呐?”
袁重摆摆手“忙你的,我自己来就行。”说着话,人已经走进内厅去了。
既然定下要在这里把人劫走,必须得把路线弄明白,袁重这是来踩盘子。
几个上班早的姑娘,见他长得清秀,很感兴趣地凑过来,主动为其介绍着景春楼的内部结构,以期获得点好感度。
袁重边边角角都要仔细看,姑娘们虽然有些疑惑,但看在他出手大方,也就不以为然,来这里的奇怪客人多了去了。
最后,袁重要求见景春楼的头牌姑娘,其他姑娘都撇着嘴走了。
老鸨见时间还早,收了袁重十两银子,并限定了时间,才让小丫头带他去见头牌姑娘。
可惜,人家头牌姑娘还没开始梳洗打扮,得等着,具体啥时候见他,没准。
正好,袁重本来就不想跟她照面,只是想知道她在哪住。他指着楼下的房间,跟带路的小丫头说要去见这个姑娘。
小丫头见他长得稀罕人,腰里又有银子,就故意带路时挤挤靠靠的,弄的袁重心里好笑。
“你多大了?”
“十三岁了呐公子。”
“豆蔻年华啊,可惜了。”
“公子怜惜奴家就不可惜了啊。”
“唉,未成年啊,再长几年吧。”
两人说着进了楼下姑娘的门,这个姑娘很勤快,已经出门迎客去了。
袁重在房间里转了一圈,发现这个房间处在二楼的东山,窗外是一条河,头牌就住在楼上,这倒是个好消息。
整个景春楼已经被他转遍了,再待下去,客人越来越多,生怕被人认出或者被热情的姑娘们留住,袁重急忙摆脱纠缠出了门,溜出景春楼。
等回到重成镖局已是戍时,正要进房,忽然从屋角转出一个人来,接着院子里的灯光,隐约看出是小莹姑娘。
这家伙,没人管的吗?大姑娘家家的,半夜出来堵人,还阴魂不散了!
袁重四处踅摸了一眼,见空寂无人,心里奇怪,这姑娘怎么了,我也没怎么招她啊,逆反期了这是?
小莹眼里带着鄙视:“怎么,怕被人看见啊?年纪轻轻不学好,借钱逛摇子!就这点出息?”
我靠,跟踪我!老子逛哪儿跟你有毛关系?
“本来想跟你摔个跤的,你又不愿意,只能去外面找找看,跟别人摔上一跤。”
“哼哼,你摔跤是跟摇姐学的呀!怪不得连大虎都不是对手呢。”
“张口摇子,闭口摇姐的,一个大姑娘知不知道害羞!”
“怎么,你能做得,别人就说不得?”
袁重心里真有点不耐烦了,如果闲来无事,这么好看的姑娘,不介意多逗弄逗弄,可我这好多事要提着脑袋去干呢,哪有时间跟你纠缠。
“我做什么事还轮不到你来说吧,你长得是好看,可老子没看上,听清楚了吗?”
小莹呆在原地,这话对她可有点重了,对自己的相貌一向自信,可这个讨厌的家伙竟然说没看上自己!京城来的就了不起啊。
呆愣间,人家已经甩门进屋了。
只能咬牙跺脚发狠:“你给我等着!!!”
扭身往回走,一边走一边擦不尽的委屈泪。
袁重在屋里,有些心虚,透过镂花窗看着她,一步擦一把泪地走了,叹口气,唉,我真没招惹她啊,一直对她都是玩笑加调侃的嘛。
早上起床,洗漱吃饭后,袁重又开始顺着景春楼外的河道溜达,地图已经看得滚瓜烂熟了,实地还要勘察清楚,不然,一个小小的失误,就会让他全盘皆输。
从景春楼下到河里,顺河道走三里左右,上岸,再走两里左右,穿过一条小胡同,就到了镖车起行之地。
按照之前商量好的,七辆镖车,一辆装两个铁箱子,装人的箱子排在第四辆马车上。而第四辆镖车必须停在胡同口拐角的位置。
这次执行劫人的有三个,袁重负责进青楼将人偷出来,另两个,一个在河里撑船接应,一个在岸上接手,把人送到铁箱子里。
用了半天的时间,把地形、路段、河道勘察清楚,袁重回到镖局的房间里,整理自己的行装。
这次他要扮成镖师,跟着镖车一路从琼州跑到詹州,全程六百多里路,在詹州把人弄出来,顾船运回京城。
近千里水路,加上陆路四百里,共计两千里!就看袁重有没有命带着人犯回到京都天承司了。
第三天的晚上,一切如常,袁重吃过晚饭,抻到戍时,便收拾整齐,一个人来到景春楼。
正是大量上客的时间,没人注意一个衣着普通,手里提着一个包袱的年轻人。
幸亏那天领路的小丫头眼尖,见袁重在角落里四处张望,便悄悄钻过人群,牵住他的手,也不说话,只牵着他左转右转来到后院。
来到墙下阴影里,见四周没人,小丫头把嘴巴凑到他耳朵边,悄声问:“公子又来,想必是看上了哪位姐姐,小如带您去找啊。”
别看丫头年龄小,竟也吐气如兰,让袁重闻之心中一荡,顺势道:“就看上小如姐姐了,不知还有没有空房?”
心里却感叹,禽兽啊,这还是个孩子呢。
为了补偿愧疚心理,袁重连忙给小如塞了两个银锭。
小如一听大喜,小脸彤红,也不再说话,只是牵着袁重的手,往楼里走。
在一楼拐角处,小如推开一扇门,是一个狭小的房间,一张雕花床放在屋角,旁边还有一个小小的梳妆台,再无他物,这已经让人在空地上转个身都费劲了。
虽然床铺不新,却也香气扑鼻。
小如将袁重往床上一推,悄声说:“公子且请稍待,小如去去就来。”说完在外带上门,快步走了。
袁重自己待在小屋里,一边观察房间,一边竖起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
木质结构的楼房,隔音效果实在是差,袁重估计这个时候,也就是晚上九点左右,但房间的周边,已经传来让人血脉贲张的声响。
袁重虽然心理年龄不小,也见过世面,可架不住身体年轻,闻此声音便让他有种控制不住的欲动。
极力压抑着蠢动的情绪,心里使劲思索着今晚的计划,刚刚稍微平静下来,忽然,房门一响,一个软滑的身子扑入怀中。
香气中带着些许沐浴后的清新,柔若无骨却挤压着自己的身体,让刚刚平息的躁动,又一次爆燃。
袁重想推开她,起码让两具身体有些空隙,孰料,一只小手,极为熟练地从他的胸口,蜿蜒向下,让他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一把抓住重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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