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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火商?雍家小姐?
洪智有顿时来了兴趣。
上次跟安德森闲聊,他提及上司菲尔逊上校觉的当大兵没什么钱途。
准备退役联合一批老部下,在北美成立军火公司发横财。
安德森极有可能成为这边的负责人。
也就是说,在全国未飘红的情况下,洪智有还有三年的黄金捞钱期。
若接住这波泼天的富贵,搞不好就原地起飞了。
雍家是北洋时期的红人,不过随着时代落幕,又被之前的鬼子洗劫了一番,如今早已经衰落。
当然,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雍家在津海依旧不容小觑,否则94军的杨文泉也不会苦苦追求雍家三小姐,闹出后来的纳妾事件了。
这是个机会啊。
“马队长,我张家这关还没过呢,又去惹一尊大神,我就是九命猫妖也不够死的啊。”洪智有摆手拒绝。
“要不,你找老余?”
“他?
“现在指不定在哪寻花问柳呢。”马奎冷笑。
“老弟,这站里我只信你。
“你不是什么炮……王吗?跟雍曼珠谈谈恋爱,看她跟谁接头。
“回头我给你申请头功。”
马奎道。
“三小姐漂亮吗?”洪智有问。
“当然。”马奎从口袋里掏出张照片。
雍曼珠的确是个小美人、气质也不错。
“有钱吗?”洪智有再问。
“钱?”
马奎愣住了。
半晌从身上搜出了一把不值钱的法币和三枚银元。
见洪智有嘴歪了起来。
马奎挠头笑道:“老弟,这样我下个月工资发下来全给你。”
“拉倒吧,站里谁不知道你老马工资都支到明年了。
“走了!”
洪智有哈哈一笑,起身离开。
他要结交雍家,也用不着给马奎这穷鬼做任务。
“嗨,老弟……”
马奎还想劝说,洪智有已经走了出去。
……
闲着没事,他去了训练仓库。
练了一会儿枪法,还有体能。
待到了天擦黑,去了横山街的小屋,查看了一下手头的资金。
这几次捞的回扣不少。
他现在手上有三千多美金,两百多大洋,还有八根金条,妥妥的小富翁了。
到了八点。
他在腰间别上手雷,化了妆悄悄赶往二弄三十六号。
那一片老宅荒废、幽森,正是接头的好去处。
洪智有到的时候,谢若林正在抽烟。
“洪秘书,你,你总算来了。
“这鬼地方耗子比猫还大,你再不来我都得溜了。”见了他,谢若林松了口气。
“隐蔽点好。
“长话短说,你把这份情报卖给马奎。”
洪智有掏出一张便签递给了他。
谢若林打手电看了一眼,皱眉道:
“老弟,你这情报哪来的。”
“老谢,头一天干这行吗?
“这是你的。”
洪智有数了五张十面值美金。
“美钞……我,我喜欢。
“不过不能收,这会砸了我的饭碗。
“出来做买卖,要的就是一个诚信。”
谢若林摇头干笑道。
“诚信,在金钱面前一文不值。”洪智有又加了五十美金。
“放心,马奎抓不到那人。
“没有对证,这钱你白赚。”洪智有又道。
“不会搞出人命吧,我跟你们马队长挺好的。”谢若林问道。
“这不是你需要考虑的。
“你只需知道,马奎很穷。
“一个穷鬼对买卖人而言,没有任何价值。
“除非你想做慈善。
“你跟我才是一路人,懂?”
洪智有冷笑一声,把钞票塞在了他上衣口袋。
“明……明白。
“老弟好手段,我喜欢你这种人,以后多来往。”
谢若林满意的笑了起来。
作为一个利己主义者,他真心爱死了洪智有这类人。
“嘴巴要严。
“明天晚上我要看到马奎行动。”洪智有提醒了一句。
“放心,没人会跟钱过不去。
“走了。”
谢若林双手插兜,往黑暗中走去。
走了一半,他转过头道:
“你真跟秋睡了?”
“你猜?”
洪智有笑道。
“草……漕尼玛,人渣!”
谢若林淬了口浓痰,渐渐远去。
洪智有并不担心他会出卖自己。
他的行为在谢若林看来,顶多算津海站内斗。
而不像余则成是红票大买卖,也没有李崖这种人去开高价寻根究底。
洪智有并没急着回站里。
而是从水屯监狱那边绕了一圈。
期间看到了宪兵车队,很快又听到了连串枪声。
那是处决汉奸的。
今晚有人该睡不着觉了。
……
漕帮,张家大宅。
中式豪华大厅里,酒肉正香。
坐在正首的张四爷,身材肥胖,大光头,满脸横肉,一双狭长的三角眼散发着咄咄逼人的凶芒。
余者三人。
左边一人身穿长衫,年近五旬,脸上涂着粉底,头发梳的油光水亮,身上散发着女人的脂粉香味。
此人正是94军的副军长杨文泉。
杨军长打仗不行,但有个癖好就是讲究仪容,他认为男人就应该像女人一样精致。
就像他的衬衣一样,容不得有半点污渍。
脂粉、头油、鞋油是日常标配。
另一个是陆桥山。
底下是张少白作陪。
“桥山,今儿你可是迟到了,还不赶紧自罚一杯。”上首张四爷洪声笑道。
“应该的。”
陆桥山举杯一饮而尽。
旋即得意的为自己捞资本:
“实不相瞒,今天我代吴站长去警备司令部开会了。”
“哦?”
杨文泉酒杯端在胸前,发出一声惊讶:
“今天可是最高长官会,北平傅总派了特使,陈长捷司令官亲自主持,牟军长这种级别才有资格参加。
“陆老弟话说大了吧?”
94军向来跟津海站不合,杨文泉自然是瞧不上陆桥山这种狗特务。
“杨长官说的对,我本没有资格。
“这不受吴站长所托嘛。”陆桥山谦和笑道。
“吴敬中倒是个明白人,陆老弟前途无量啊。”杨文泉这才微微冲他举杯示意了一下。
陆桥山连忙举杯再饮:“桥山不才,日后还望杨长官多多关照。”
“哈哈,好事。
“桥山老弟可是郑介民长官的老乡,日后别说做津海站站长,就是去京陵坐镇也是指日可待。”
张四爷举杯大笑。
“四爷别笑话我了,这次粮行的事,桥山砸了手艺,我再陪一杯。”陆桥山道。
“陆叔万勿自责,这事都怪那个小秘书。
“也是怪我低估了这小子,否则这会儿他早陪阎王爷喝茶了。”
张少白阴冷道。
“四爷,码头最近还顺吧。”杨文泉问道。
他手上有一批军用物资,作为蒋的嫡系,那些军火可都是上好的家伙,正急着通过张四爷的码头输送出去。
至于是卖给白崇禧、李宗仁,还是红票,他压根不关心,票子到手才是最重要的。
“杨长官放心,就这几天了。”张四爷道。
这事太大了。
码头有不少龙二的心腹,张四爷要调自己的人,所以转运的慢了些。
“最好快点。
“嗯。”杨文泉下巴一抬“哼”了一声。
张少白很识趣的取来一个小箱子推到了陆桥山跟前:
“陆处长,眼下戴老板和警备司令部稽查处那边现在盯我们很紧,津海站那边有消息还望多多关照。”
“明白。”陆桥山打开一看。
明晃晃的几根金条,登时欣然相受。
“对了,城北的枪该响了吧。
“少白,打电话去水屯监狱问问,龙二处决了吗?”
又喝了一轮,张四爷想起了这件大事。
龙二虽然是漕帮二号人物,但为人素来讲义气,在漕帮声望很高。
此人不死,他们父子寝食难安啊。
“好的。”
张少白起身打了电话。
待挂断电话,他气冲冲的大喊了起来:
“父亲,龙二跑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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