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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他们是分着组出发的,前前后后的小组们有些距离。祁言原本是和温锦一组的,因为中午的时候有个广告物料要拍摄,为了配合摄影稍微晚了一点出发,当他赶过来的时候,就听到了有工作人员告诉他,前面的小组出现了状况,简尚温和傅谨成的小组遇到了蛇,还有人受伤了。
然后工作人员发誓他从来没有见过祈言露出过如此着急的神情,甚至还没等他说完就跑了。
祈言到现场的时候,一片混乱。
但他还是一眼就看到了坐在石头上的人,午后的日光从树叶的缝隙洒落下来,简尚温穿着白色的衬衫,勾勒出他纤细的腰肢,日光落在他白皙脆弱微微垂首的颈脖,一张脸苍白的不像话。
他喘着气停在他的面前。
祈言说话的声音都有些抖:“你,你们遇到蛇了?”
简尚温抬眸看他,本来就爱出汗,跑了这么一路,满头都是汗,要知道爱豆都是最要形象的,可他居然没有在意,只是半蹲在他的面前,说话都结巴了。
阳光从树梢洒落下来。
简尚温忽然想起来,在很久很久以前的一个夏天,也是这样的盛夏,他来乌凉山找他的时候,遇到了条蛇被咬到了,当时四周无人,还好一个路过的村民救了他,那条蛇有毒,所幸毒性不强,只是他暂时不能动弹了而已,后来祈言就来了。
那时候,他也是跑的浑身都是汗,从没有那么狼狈过,跪在他的面前,抱住了他。
当时他很惊讶。
祈言却紧紧的搂着他,手不断的在发抖:“你被咬到哪里了,你疼吗,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你要是出了事我也不活了。”
当时自己说了什么来着?
简尚温的睫毛颤了颤,他歪着脑袋看着面前的人,轻轻的笑了笑,像是盛夏的树梢上一片落叶轻轻的落在人颤抖酸楚的心上。
“祁言。”
他抬起手,落在了人泛红的眼角处。
“别哭了。”
眼前的人浑身僵了僵,有些狼狈的难堪,他垂下眼。
简尚温收回了手,回到了一个安全的距离:“是遇到蛇了,不过是傅总受了伤,差点被咬到的人也不是我,是温锦。”
“哦。”像是想什么了似的,他补了句,依旧笑眯眯的:“你的心上人。”
祈言骤然抬眼看他,像是忽然回了神。
可还不待他站起身。
忽然的,他像是发现了什么一般,直接伸出了手紧紧的攥住了简尚温的手腕,他的嗅觉一直都异于常人,刚刚是因为太慌张了,这会儿回过神来,就察觉出不对了。
纤细白皙的手被他紧紧的攥住。
只隔着短短的距离。
祈言闻到了那指尖草药的味道,即便草应该在刚刚被丢掉了,可是从小在乌凉山长大的人绝对不会闻错,这是吸引虫蛇的草药!!
当年。
出了那件事后,祈言就带着简尚温认识了乌凉山的很多植物,其中最先认识的,就是可以驱蛇和吸引虫蛇的草药,这是他亲自教给简尚温的,所以他知道,简尚温不可能弄错。
炎炎夏日,祈言却浑身冰冷。
他抬头,那双通红的眼睛仿佛燃烧着火,烧的他心肺都要炸开了。
祁言紧紧咬着牙根,一字一句道:“你在做什么。”
那年坐在石板上被蛇咬了后说害怕窝在他怀里的人好像还历历在目,而现在,他手沾着可以吸引虫蛇的草坐在石板上看着他。
依旧美丽,依旧漂亮。
但却没有眼泪了,那双眼睛笑盈盈的,让他感到陌生。
周围还有不少工作人员忙碌现场给受伤的傅谨成治疗的脚步,现场的直播也紧急的暂停了,嘈乱的树林中,来来往往很多人。
可他却什么也听不到了。
他只看到,面前的人那双漂亮的眸子清澈的倒映出他的身影来,他轻笑了笑说:“就是你看到的这样啊。”
他看到的这样?
祈言侧目看向不远处,傅谨成受伤了,作为当世的财阀在节目中受伤自然是会受到慎重的对待,而作为出手相助的简尚温也自然就成了他的救命恩人,好一个连环计啊,滴水不漏,毫无破绽。
设局者可谓是煞费苦心。
就连曾经差点要了他的命的蛇都不怕了。
祁言回过头来看着面前的简尚温,他怒极反笑,毫不留情的讥讽他:“为了讨好这些有钱人,可真是让你煞费苦心,想不到这些年,你可真是一点没变!”
简尚温看着他。
就如同很多很多年前,那个午后,他们的最后一面,也是如此,在满地的狼藉和狼狈的彼此面前,留给他们的只剩下责问和不堪。
只不过那个时候的他只会沉默的接纳他的怒火。
而现在。
坐在石头上的人眨了眨眼,然后展颜笑了,阳光下,他眉眼的如画,细碎的树影仿佛给人渡上了一层破碎的星光,他垂首,修长白皙的手抚摸过祁言的脸颊,然后缓缓的靠近,如同勾魂摄魄的妖精一般。
然后。
祁言听到他的声音落在他的耳畔:“所以呢,你要去告发我吗?”
没有任何的畏惧。
“告诉他们,你是因为什么知道我了解乌凉山这些草药的。”简尚温的声音含着笑,他的话像是落在心口的利刃:“和我这个你不喜欢的类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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