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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卿云瑾大闹一场之后,整个将军府下人们更是打起十二分精神,生怕再出什么事端。立春,冬月更是寸步不离的守着卿云瑾,卿云瑾倒也没有再嚷着不进宫的事情,王君瑜也当是她那天烧糊涂了。
转眼很快就到了选秀的日子,新帝唐齐祯为守孝,先皇驾崩后,三年未选秀,谁知守孝三年时间刚到,太后又病逝了,一直以孝为重的唐齐祯就把选秀之事一拖再拖,朝中大臣对此也颇有微词,但也不好言说。
所以这次除了京城官家适龄的女子,地方官家女也都来了不少,京城连着几日都热闹非凡。
卿云瑾进宫选秀前一日,衣裳饰品,胭脂水粉流水一般往房里送,王君瑜拉着卿云瑾准备各项事宜。
“瑾儿,你看这件湖蓝色的好还是这件淡绿色的好呢?”
卿云瑾心事重重头也不抬:“好看都好看,母亲觉得哪件好就好。”
卿云瑾的思绪早就飘远了,根本都不在这些衣服首饰上。
王君瑜看着卿云瑾心不在焉的样子担心道:“瑾儿,你没事吧,明天就要进宫,是不是有些紧张?”
卿云瑾满脑子都是想怎么能不去参加选秀,自然没有紧张不紧张,就是根本不想去。
“没有,母亲,只是试了一天的衣裳有些累了。”
“没办法,瑾儿,你是将军府的嫡女,你若是进宫能当上娘娘,对我们将军府是极大助力,新帝登基,多少人想借这个机会让皇上青睐,你可得好好把握住这次机会。”
卿云瑾听着王君瑜的话,心里很不是滋味,想着上一世自己为了家族的荣誉,惨死冷宫,家里也没有想办法帮她,心里也不是一点不怨的。
但她知道这个节骨眼上不能再说不进宫的话,不然只会把她看的更紧。
所以只能顺着王君瑜的话:“母亲,这些瑾儿都知道,我真是的只是选了一天的衣服有些乏了,衣服就选这件湖蓝色的吧,首饰就要这套白玉青黛钗吧,毕竟不能太张扬。”
听到卿云瑾这么说,王君瑜心里总算是踏实了些。
“那好,既然瑾儿心里有主意,我也就就放心了,那你早点休息,明早我们一起去用膳,然后送你进宫。”
“好的,一切听母亲安排,时候也不早了,母亲也回房歇着吧,今天也辛苦了。”
王君瑜见状也不再多说什么。
第二天一早,立春不等卿云瑾起床,就推门到卿云瑾的房里:“小姐,今天可是您的大日子,别赖床了,奴婢来给你梳洗打扮吧。”
立春刚一进房门就发现不对劲,地上有很多水渍,顺着水痕,就看到卿云瑾穿着湿漉漉的衣裳躺在床上,整个床褥都被浸湿了。
卿云瑾脸色惨白,紧闭双眼一副了无生气的模样,立春吓得不禁大叫:“小姐!小姐!!您这又是怎么了啊!”
王君瑜因为心中一直惴惴不安,立春前脚进去,后脚就过来了,就听到立春惨叫的声音,立马加快脚步,眼前一幕让王君瑜瞬间慌了神。
“快快,叫将军过来,还有叫府医过来,切勿声张!”
王君瑜也没有心思呵斥立春,立马吩咐,心中却知道,这下选秀估计是真的去不了了。
卿忠之来的路上基本上也猜到是什么情况了,看到房内景象还是不禁皱眉:“看看,这就是你教的好女儿。”
冬月和小霜已经帮卿云瑾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被褥也换了一床干的,但地上还是有些许水渍。
府医赶到把完脉:“小姐这应是在冷水中浸泡时间过久,本来上次才好,这刚开春月间的水更是刺骨,这次再不好生养着,怕是会落下病根呀。”
“真是丢人!你看看,你的好女儿真是丢尽了我们将军府的脸面。”
王君瑜也知道这次卿云瑾是真的闯下大祸了:“你下去煎药吧,管好自己的嘴巴。”
府医惶恐的连连点头,立马退下煎药。
跟在卿忠之身边的小厮小武提醒道:“将军,还有一个时辰,接小姐进宫的轿子就要来了。”
“这可如何是好呀,将军!”王君瑜这下也是真的又怕又急,一个时辰,卿云瑾怎么也都是醒不来的了。
卿忠之看了看急出眼泪的王君瑜无奈道:“夫人,眼下只能让云缨替瑾儿进宫了!”
王君瑜这会哪怕有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也没办法,如果不去就是欺君,而且,卿云瑾今年十七,卿云缨十六,如果再等三年,将军府女儿们都过了选秀的年纪了。
“可,可卿云缨是庶女,这,怕也是不妥的吧。”
卿忠之好像是一早都想好了:“将云缨记到你名下就好了,就也不算庶女了,现在只能这样办了。”
王君瑜虽千般不愿,知道事已至此,只能如此。
“好吧,将军,我这就命人伺候云缨梳洗进宫。”
青梅得到王君瑜的示意后,立马命令立春冬月和下面的丫鬟们带着衣裳首饰胭脂水粉到卿云缨的清风阁。
正在用早膳的卿云缨还不知道自己将要入宫的事情,还在夸夏枝做的百合莲子羹好喝。
“快,都拿进清风阁,抓紧时间。”
卿云缨听见声音,抬头看着青梅吆喝着立春还有晴月居丫鬟们,把各式各样的衣裳首饰流水一样拿进来后,就知道大事不妙了。
卿云缨连忙上前问道:“青梅姑姑,这是做什么?”
青梅当即行礼:“云缨小姐,叫我青梅就行,您用完膳,我们下人们这边就给您立马梳妆打扮,您可是要进宫参加选秀了。”
青梅可是知道卿云缨现在怎么说名义上已经是嫡女了,跟之前的态度简直判若两人。
夏枝也被眼前的景象震撼到了,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好东西,小小的清风阁都要被塞满了。
夏枝激动的问道:“青梅姑姑,我们小姐今天要进宫参加选秀么?”
“是的呀,夏枝,你也别闲着了,快帮你小姐收拾吧。”
卿云缨并没有夏枝的激动,心中更是不安,这好好的怎么临到头还是要替卿云瑾入宫了:“能问下青梅姑姑,那大姐是不去选秀了么?”
青梅眼神闪烁,简单解释道:“大小姐,突发风寒,身体抱恙,无法进宫。”
卿云缨也猜到一二,但是自己毕竟是庶女,进宫于情于理也不合适,卿云缨也不避讳,直接问道:“但我只是个庶女,临时换人,宫中怕是会降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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