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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正说着呢吗?瓜皮帽男子有些不满,年轻人这么耐不住性子?“那个道士一住就是几十年,后来新国家成立了,他脱掉道袍,摇身一变,您猜怎么蛰?”
瓜皮帽男子见大张黑脸,自己立马揭开谜底:
“摇身一变,成了坏分子,人人喊打!直到前几年,带回来一个病秧子,说是他弟子的后人。”
大张长吁一口气,终于说到正题上了:
“带回来的人叫什么?”
瓜皮帽男子摇头:
“这我们不知道!”
“起初那年天天躺在床上,包裹的严严实实,很少有人见过他出门,但天天在家里鬼哭狼嚎,要死要活。”
“58年后半年,我才第一次见那小子,哎呦,当时把我吓得呦,脖子上全是烧伤,还用只有大拇指和食指的手指着我笑,太渗人了。”
“第二天就摸了村东头秦寡妇的屁股,当时村里人要把他打死!”
“邪门就邪门在那家伙突然跟个娘们似的,哭哭啼啼装委屈,还翘兰花指,说是想看看亲寡妇的屁股到底有多翘,才上手摸的,还说都是女人怕什么。”
“当时把我恶心的呦,真想打死他……”
旁边的老头附和点头:
“三叔说的一点没错,要不是害怕他身上的脏东西,跑到我们身上,就真把他打死了!三叔,你还说不是借尸还魂?”
瓜皮帽男子啐了一口:“屁,没文化真可怕,啥叫借尸还魂?人死了,突然又活过来,那叫借尸还魂,那小子明明好好的,突然变了个人,那叫中邪!是脏东西上身!”
“不是一个意思吗?”大侄子倔强得很。
大张感觉自己的脑子不够用,脖子后面起了鸡皮疙瘩。
这个世界难道真的有脏东西?
“那个道士呢?”
瓜皮帽男子叹口气:“死了,坏分子,死有余辜。”
比他年纪大一轮的大侄子反驳道:“三叔,可不能胡说,人家是回龙虎山啦。”
“不对,我怎么听说,老神棍是去了北三省,给那小子找大仙去了。”又有人插嘴。
“不是不是,你们都错了,老神棍自己挖坑把自己埋了,谁天天照顾一个病秧子,还有脏东西,不得疯?”
听着村民七嘴八舌的争论,大张呲牙,知道也问不出什么了,他们也都是道听途说而已。
“打住,我问问你们,昨晚有没有看到陌生人进那院子。”
村民们纷纷摇头,瓜皮帽男子冲着妇女堆吼了一嗓子:“老三家的,昨晚听到你隔壁院有啥动静没?”
妇女堆里有人回应:“听到你媳妇骂你没用。”
村民们哄然大笑,瓜皮帽男子愤愤然道:“有辱斯文,有辱斯文呀!”
接着老三媳妇回道:“半夜我家大鹅叫了几声,有人去了隔壁院子,待了一会就走了,就是常去隔壁院子的那个男人。”
大张从兜里掏出辛三玄的照片,让村民们看:“她说的是这个人吗。”
“这不就是老神棍的朋友吗。”
“这个人来过好多次,说是无轨二厂的工人。”
“我记得他,总是阴着一张脸,好像谁都欠他钱似的。”
“我家孩子被他吓哭过,是他没错了。”
大张收回照片,走到老三家媳妇面前,又问:“嫂子,昨晚你都看到什么了?”
中年妇女说:“就常去隔壁的那个男人,扛着一个大麻袋,呸,也不嫌晦气。”
“还有什么?”
“没了,待了一会就又扛着麻袋走了,连那个中邪的家伙一起走了,到现在都没回来,出啥事了?”
大张面无表情:“不该问的别问。”
……
徐槐在院子里继续翻看着《黄帝内经》,这一张上面的文字显得匆忙又凌乱:
【1959年三月二十五,道爷还没回来,我又一次失去了三个月零九天的控制权,时间越来越长了,比上一次多了整整一个月。道爷留给我的药,已经压制不住他了,不能继续下去了,太痛苦了,还不如去死】
翻到下一页的时候,字迹突然从凌乱变成潦草,满满的戾气扑面而来。
【你他妈再敢伤害我的身体,我把辛三玄也杀掉,就像是杀死你家人那样,把你认识的人都杀掉!我这么做,还不是为了我们!你这个胆小鬼,懦夫!当初你非要争夺身体控制,但凡你从大火里逃出来,我也不会这么惨!】
【杀杀杀杀杀杀杀!】
翻页之后,整张纸面上,全是杀气腾腾的杀字,继续往后翻,足足有十几页,写满了杀字。
甚至还有几幅徐槐看不懂的画,杂乱无章。
或许也不是杂乱无章,而是因为徐槐不是疯子,看不懂而已。
时间跳跃到了1959年的十一月份:
【我怎么没死?道爷为什么还不回来?除了道爷,没人再能压制脏东西了!脏东西好像知道了我知道他的存在,怎么办?
【这次失去控制的时间又延长了,我不知道能控制身体几天,我看见脏东西留下的字了,难道我家的惨剧,是我自己的身体干的?是脏东西控制身体干的吗?我要提醒姐夫离我远点,我现在很厌恶我自己!】
【十一月十七,控制身体的第二天,我出门打算找姐夫,村民拿着扁担和锄头要打我,骂我是阴魂小鬼,不许我踏出院门一步。村民都知道我身体里住着鬼吗?我更加不敢出门,平时脏东西是怎么出去的?
【十一月十八,控制身体的第三天,我终于找到控制身体的办法,我每次控制身体的契机,是大烟膏抽完的时候,只要不抽大烟,我就能控制身体,脏东西好像很害怕疼痛,说我是胆小鬼,他才是真正的懦夫和胆小鬼。】
【十一月十九,控制身体的第四天,中午烟瘾犯了,吐了好大一堆血,身上的伤又疼死了
【我爬出去求救,让村民们要么打死我,要么救救我,他们站在大雪里,只是拿着枪或者扁担,冷冷地看着我,嘲笑我,任由我在雪地里打滚,他们骂我脏东西,狗疯子。我听见有人诅咒我快点死,不要浪费粮食。
【幸亏姐夫来了,驱赶走了嘲笑我的村民,我当时抱着他哭晕了……外面好像有人来了,是道爷回来了吗
【续笔:不是道爷,是姐夫带着煤球又来了,和他一起的还有一个陌生男人,他说他叫黄江,是成双霞的生父,向我打听成双霞的事,我只知道成双霞死了,我没敢告诉他,只说不知道。】
看到这里,徐槐倒吸一口脏东西。
呸!
什么脏东西,什么鬼附体。
明明是双重人格,居然是张哲林的另一重人格,杀了自家人。
哎呦卧槽!
我的鸡皮疙瘩不要钱!
徐槐接着往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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