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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凌川沐着满身夜色回了温泉庄子。“主子。”
乌韭于半途中汇合过来,低声说了今日庄子上发上的种种。
慕凌川嗯了一声,不置可否。
简单换洗过后,慕凌川屏退了乌韭,迈入姜黎所在的屋子。
她显然是习惯了他总在后半夜回来。
他才进来,她便撑着身子坐了起来,睡眼朦胧的看了过来。
慕凌川心头微动,连日来因着调查匪患一事无所进展的凛冽气息消散一空。
他走过去,挑起女人的下巴。
她纤弱可欺,向来由他予取予夺。
他先前最喜欢的,便是她这份乖觉。
只是他现在才知道,她的乖巧之下还藏着叛逆和倔强。
他该是厌恶的。
可很快他便发现,他竟奇异的觉得这样的姜黎才是鲜活的,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而不是一个任由旁人摆弄的玩意儿。
慕凌川不讨厌他对她的认知上的改变。
“大人。”
姜黎只迷蒙了一瞬就清醒过来,她乖巧的跪坐起来,被挑起了下巴,便嫣嫣的望着慕凌川,“您回来了。”
慕凌川忽的皱眉。
他看向姜黎,眼底的疑惑一闪而过。
明明眼前的人还是同一个,但又好像有什么变了。
叫他莫名不喜。
他更喜欢前两日的她。
慕凌川低头咬住姜黎的唇,她只迟疑了一瞬,便放松下来,任他侵占。
慕凌川喉结滚动,加深了这一吻。
直到姜黎几乎喘不过气,泪眼朦胧的望着他时,慕凌川才松开了她。
看着她急急的呼吸,绯红的脸颊上满是动了情的媚色,慕凌川欺身而上。
姜黎需要搂住慕凌川的脖子,才能稳住自己的身形不掉落。
忽的,浮沉之中,姜黎瞥见了床尾矮柜上的小小瓷瓶。
黑暗之中,那只有巴掌大的瓷瓶,却比她身畔的慕凌川还要让人难以忽视。
因情欲而波澜的心湖倏然平静下来。
“你在想什么?”
慕凌川忽的扣住姜黎的下巴,逼迫她只看他的眼睛,“这个时候,你竟还有心思想别的?”
他嘴上说的凶狠,动作更是凶狠无比。
姜黎惊得低呼一声,再不敢分心。
明明她是全身心的投入在两人的情事之后,慕凌川却更加烦躁不耐。
他甚至没了兴致。
慕凌川骤然抽身离去。
姜黎身下一空,不由的往前扑去,摔在了绵软的寝被之中。
“大人?”
她茫然的看向床下的男人,不知道好端端的,他怎么就生了气。
但他的离去,又让她身心都放松下来。
只是不能叫他察觉,姜黎撑着身子,装出了委屈的模样。
黑暗之中,慕凌川依旧能够看清姜黎眼底还未散去的情欲和小心掩藏的害怕和委屈。
慕凌川心口像是被什么顽皮的小兽轻轻揪起了一块。
不等他如何,那小兽就自个儿惊得逃窜,慌不择路的,在他胸口乱撞。
慕凌川骤然沉了脸色,黑着脸穿上了衣服,推门离去。
哪怕慕凌川的动作再快,也还是叫一阵寒风倒灌进了屋子。
姜黎急急的扯过被子,却还是慢了一步,吹得身上发冷,却也让她更加清醒。
他是天上的皎月,她却是比地上的尘埃都远远不如。
她不能因皎月温柔,将月光洒落在她身畔,便天真的以为自己拥有了皎月。
方才伺机钻入的寒风很快就被屋内的热气同化。
姜黎慢慢从被中起来,换好了衣衫重新躺了回去,攥住锦被,缩成了小小的一团。
只是她仍旧贪恋月色。
……
后一日的深夜,姜黎贪恋的月色没能到来。
乌云蔽月,整个世界都好像被黑暗淹没。
屋子里,只有角落中的炭火有微弱的光亮起,勉强驱散姜黎心中的惶惑、不安。
难道她连缱绻月色的资格都没了吗?
姜黎心口疼极了。
她忍不住呜咽,声音却小得连炭火哔啵的声响都能轻易将之掩盖。
翌日起身,姜黎似是没事人一样,只眼眶泛着红。
小满瞪着眼睛看了好一会儿,几次欲言又止。
姜黎只做不曾察觉,小满到底没有问出口。
到了夜里,姜黎迟迟没有入睡。
她怔怔的看着门口的方向,忽的低叹了一声:“我这是做什么?”
到了这个时候,她竟还在妄想慕凌川的出现。
真是可笑。
姜黎起身吹熄了烛火,躺了下去。
心口还在疼着,但又好似没有那么疼了。
陷入黑沉睡梦之前,姜黎想道:再给她两日,她定可以将她的心全都收回。
黑夜里。
姜黎翻了个身,呓语了几句,就因脖颈上细密的刺痛苏醒过来。
她茫然的睁开眼睛,却只看见一个脑袋埋在她颈边,不住的啃咬着。
她惊了一瞬,整个人都清醒了过来。
“你是谁?”
她立时伸手去推,却被对方反手抓住了手腕。
姜黎面色微变,立时挣扎起来:“放开我!”
“姜、黎!”
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的名字,昭示着男人的怒火。
姜黎身子僵住。
怎么会是慕凌川?
“呵。”
慕凌川冷笑了一声,将姜黎一双手压在了她的头顶之上,恶狠狠的咬了下去。
姜黎再也抵抗不了分毫,只咬着唇,偏过头去,由着慕凌川作乱。
是以她不曾注意到慕凌川陡然猩红了的眼眸。
更不曾察觉他有一瞬间抚住她脖颈上的大手收紧了一瞬。
慕凌川便也不能从姜黎的眼中看见自己盛怒之下的懊恼,还有他下意识护住她后背伤处的温柔。
……
这一晚后,慕凌川又恢复到前几日那般后半夜来寻姜黎的模样。
有时他只是浅浅的要了一次,便拥着姜黎入睡。
有时他又会恶狠狠的索取,叫姜黎第二日起身时身子都软得不成样子。
但不论是怎样的慕凌川,姜黎一并接纳了下来。
如此过了六七日,小满为姜黎背上换药时惊喜的发现好些血痂都已经掉落。
新长出的皮肉娇嫩,却十分平整。
“怪不得这丹参羊脂膏能卖出一瓶百金的天价来。”
小满给姜黎上着药,忽道:“姑娘,这一瓶不剩下多少了,怕是撑不到姑娘你身上这些鞭伤全都恢复,要不你什么时候找大人再要一些来吧?”
姜黎皱了皱眉。
“姑娘可别嫌我多事。”
小满哪里看不出姜黎的不耐,却还是叭叭的说道:“如今这温泉庄子里可不止姑娘一个人,前有县主,后有玫夫人,姑娘可真是先不出半点来了。”
口若悬河的小满不知从哪儿得了这样一套说辞,一股脑的往姜黎的耳中塞:“姑娘若是不能抓住这次受伤的机会,叫大人怜惜心疼的话,往后怕是再没亲近大人的半分可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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