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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早的,如春如冬二人,便是伺候着崔芷宁梳妆打扮。“好久没有睡这么一个安稳觉了。”
崔芷宁打着哈欠。
心中却是一阵苦楚。
上一世,自己最后活着的日子,每天都在担惊受怕之中。
能够躺在香软的棉被上,睡一个舒服觉,那真是奢侈极了的事情。
“夫人,您这是同我们说笑话吧,这不一直都是睡着安稳觉吗?您那眉头皱一皱,老爷夫人都得瞅半天。
虽说如今嫁了裴家,是没从前那般舒坦,可却也没什么忧愁的呀。”
如冬一脸天真,只叹是夫人闲得发牢骚。
手里的动作却是没有停下,一直为崔芷宁挽着发。
而如春,却以为崔芷宁是被昨日的事情吓着了,所以没能睡个安稳觉。
便是小脸搭拢着,带着淡淡忧伤看着崔芷宁。
“如春,你这小脸在皱巴着,可就不好看了。”
崔芷宁透过铜镜里,瞧出如春心情不好,打趣着。
当转头看见如冬那天真无邪的模样,却是一怔。
上一世,本该天真无邪的如冬,却是同管家之子在一起了,对方凭借着不错的皮囊,便是哄得如冬心花怒放。
崔芷宁同裴言朗同房后,每一次喝下的避子药,皆是有如冬偷摸的给崔芷宁下了。
当崔芷宁发现了如冬同管家之子的感情时,想要劝阻,毕竟那管家之子,除了皮囊一无是处,喝花酒赌钱更是长久的事。
却不想,如冬却是被对方洗脑了,总觉得是崔芷宁苛待了她,不想让她好。
这让如冬直接记恨上了崔芷宁,一碗红花,直接让崔芷宁终身都无法留有子嗣。
从那之后,崔芷宁便是将裴婉婉之子,彻底看作自己的嫡子。
如今想来这一切,怎么不算是阴谋呢?
一直到用膳的时候,崔芷宁还有一些走神。
男人可真是祸害啊。
总是让一个又一个的好姑娘,变得面目全非,变得没有自我。
“夫人,我今日特意在小厨房给您做了您爱吃的小点心,只希望夫人可以开心一些,不要记着那些不好的事情。”
如春为崔芷宁夹着菜。
崔芷宁夹起一块点心,甜味入口。
这样好吃的点心,她有多久没吃了啊……
自从自己的嫁妆被裴国公府嚯嚯完之后,便是没有了小厨房,也没有多余的例银了。
这一世,她一定要守住自己的小金库!吃一辈子甜的,再也不要吃苦了。
崔芷宁用完膳,放下了手中的筷子,拿起手帕,擦拭着嘴角。
一举一动,皆是透着崔氏女的优雅。
“崔芷宁!她在哪里!”
“老夫人,夫人还在用早膳呢,奴婢先行通传,您在……”
“瞎了狗眼的东西,也敢拦我!”
一阵吵吵嚷嚷的声音传来。
“夫人!”
如春下意识地看向了崔芷宁,眼中带着担忧。
虽然夫人说今日会有一场大戏,可是,听着裴老夫人的声音,显然是动了很大的肝火呀。
“怕什么,我还怕她不来呢。”
崔芷宁示意着如春为自己添一杯茶水,脸上很是从容的神态。
而后又挥了挥手,示意一旁的婢女,将剩下的早膳,都给撤了去。
等裴老夫人拄着拐杖,赶到韶光院时。
却见崔芷宁一脸淡定地喝着茶。
见到裴老夫人出现时,崔芷宁才不缓不慢地起身,朝着裴老夫人弯身行了一礼。
“婆母安康,今日婆母怎的这个时间点,便来瞧儿媳了呢。”
也不等裴老夫人回话,崔芷宁便又起了身,连着面子活儿,也是装不下去了。
想当初,因为失身一事,又加上有意为了裴言朗而讨好裴老夫人。
自己是没少在裴老夫人面前低三下四地伺候着。
可就算如此,自己这婆母,也是没有给自己一个好脸色来着。
时不时地让自己站规矩也就罢了,还找来各种各样的催子秘方让自己喝。
可裴言朗根本就不愿同自己同房,就算吃再多的药,又怎么可能会怀孕呢?
“崔芷宁,我来这里是为什么,难道你会不知道?”
裴老夫人狠狠跺了一下拐杖,冷哼了一声。
崔芷宁瞧着这一幕,心想:婆母的拐杖是真真儿的好,一天天的,只要一生气,就朝拐杖出气,看来,回头可以问问婆母这拐杖哪儿买的,回头给自己亲祖母也买上一根来。
瞧着崔芷宁面上丝毫没有惊慌失措的模样,裴老夫人不禁感叹,这崔芷宁还真是厚脸皮的玩意儿!
做出了那等不要脸的事情,如今还敢同自己在这里嘻嘻哈哈着。
“婆母,你不同我说,我怎么知道你来找我,是为了什么事情呢?莫不是,是来找二郎的?可昨夜二郎也没有来我这儿呀。”
崔芷宁面露委屈,眉头轻蹙。
“二郎没有回家,你作为他的夫人,竟然也没有去关心他的去处?崔芷宁,你这个夫人,倒是做得真好!”
说完话后,裴老夫人才反应过来,今日过来,可不是因为这些事儿的。
便又继续开口:“这些账,我回头再同你算,如今,我们要说的是,昨日上山礼佛,你究竟是去做什么的!”
“婆母,莫不是我昨日给你找的郎中还没有来给你瞧病?您这如今耳朵出问题了,脑子也出问题了不成?
婆母明明自己都说了,昨日我是同你上山礼佛的,那自然是上山礼佛的呀,不然还能做什么?”
笑话!这郎中,崔芷宁自然是没有给裴老夫人找来的。
毕竟,找郎中也是要花银子的。
如今她可不愿再给裴家花一分一厘的银子了。
给裴家花钱,她还不如把钱丢给乞丐窝呢。
“好!好!好!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了是吧!”
裴老夫人顿时间气笑了,这崔芷宁真是疯了!
如今还敢来说自己脑子有问题?
裴老夫人朝着一旁的嬷嬷使了一个眼色。
嬷嬷上前一步,将手中的包裹着什么东西的白布,丢在了桌子上,又将白布给摊开。
才朝着崔芷宁看了一眼:“夫人,您可看清楚了,可还认识这东西?”
“什么东西?难闻死了。”
一股子中药味儿,传入了崔芷宁的鼻中,崔芷宁眉头轻蹙,拿起手帕挥了挥手。
“这可是避子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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