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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附近找了间旅馆拎包入住,房间窗户恰好能看到丽晶酒店的正门。不是重生者气运恐怖如斯,是他特意叮嘱房间采光要好。
来到窗前欣赏了一下落日余晖,他突然又觉得刚才自己不应该这么早拉黑路鸣泽。
身为兄长,有责任有义务用夕阳这个小号多帮他认清社会的险恶,免得日后走进大学走入社会沦为绿茶的舔狗。
找了个恰到好处的角度,将城市和晚霞定格在手机屏幕,路明非怎么看怎么不满意。
如果照片里能多出一个背对夕阳笑颜如花,看向镜头时眼里满是爱意的女孩儿,那就完美了。
“为你,我用了半年的积蓄,漂洋过海的来看你~
为了这次相聚,我连见面时的呼吸,都曾反复练习~”
路·浴室歌神·明非拿着花洒当话筒,尽情宣泄对妻子的思念。
一曲唱罢,他将湿漉漉的头发往后梳成大背头,盯着镜子里的湿身靓仔端详片刻,忍不住摇了摇头。
这张脸帅是有点小帅,可惜还没完全长开,透着点小家子气。
至于身材,虽然称不上排骨精,但也确实没挂几两肉,真不知道这些年“自己”是怎么过来的。
洗完拿手机想点个外卖,又发现这年头没黄蓝军团,心下不免有些怅然。
婚后他基本没吃过外卖了,但偶尔还是会怀念一下地沟油的味道。
毕竟他负气流浪那段时间,吃过最好的食物就是两块钱一份的地沟油炒面了。
刚注册QQ那会儿他的网名就叫吃风男孩,因为真的吃过西北风,感觉味道很一般,吃了跟没吃一样。
要不是台风蒲公英及时抵达,他估计还得继续当一段吃风男孩。
生活不易,明非叹气。
就在他穿衣服准备去外边觅食的时候,手机传来“叮咚”脆响。
“去啊,后天见。”
一个戴着棒球帽的女孩头像发来没头没尾的消息,而且发完就匿,看的路明非莫名其妙。
没钱买流量,还是担心怕被舔狗缠上?
“陈雯雯……看着有点眼熟啊。”
思索片刻,总算想起了这是哪位。
正如他之前吐槽的那样,仕兰中学的富二代不需要为柴米油盐酱醋茶而担忧,所以有更多的精力放在对异性的追逐上。
而少男少女见色起意,往往会将之粉饰为一见钟情,也就是看脸。
谁长得漂亮他们就喜欢谁。
除了常年霸榜校花校草的楚子航和他的小青梅,路明非班上也有三个备受瞩目的漂亮女生。
而陈雯雯,就是他们班的班花。
单论身材相貌,她其实都不够班上另外两个漂亮女孩儿打的。
可谁让她的画风比较清奇,有种文艺少女和清纯初恋的混合味道,直接把那些资本家预备役迷的神魂颠倒。
印象里关于她比较清晰的,就是有个笨蛋听说她喜欢蒲公英,挑了个良辰吉日手捧蒲公英和她告白,身后音响还放着《蒲公英的约定》。
如此壮举自然以失败告终。
辛苦采摘的蒲公英被风吹成光杆司令不说,人还被闻讯而来的教导主任当场逮捕,沦为仕兰中学一则趣谈。
要他说那人纯秀逗,文艺少女不过是拿蒲公英立人设而已,怎么还真有傻子当真了。
这表白方式,说话大声点都容易吹人一脸的蒲公英种子,跟颜s……那啥有什么区别?
或许世界上真有女孩子不喜欢玫瑰,但肯定不存在于仕兰中学,当天值日的同学没把那倒霉孩子打一顿都是心地善良了。
不过别人的青春如何轰轰烈烈,都和路明非无关。
他是班上男生眼中的游戏达人动漫专家,和大多数女生没啥共同话题,跟陈雯雯这种文艺女青年就更尿不到一壶,基本没怎么搭过话。
可现在……
看着那加上标点符号也才七个字符,从舔狗角度能剖析出八百字议论文的短讯,他有种不祥的预感。
没记错的话他群聊列表里有个文学社,那好像就是陈雯雯创建的社团。
该不会哥们儿也沦为这朵小白花的裙下之臣了吧?
不确定,再看看。
路明非觉得自己应该不至于那么没眼光,喜欢这种又文青又矫情的小姑娘,他的择偶标准一直都是能陪自己通宵打游戏的女孩儿。
嗯,刚才那种挂狗除外。
菜就多练,打不过就别玩,想开挂建议先死个妈。
……
是夜,路明非一个人在沙县大快朵颐。
蒸饺加云吞,经典的组合,熟悉的味道。
卡塞尔学院财大气粗,派来的教授和招生负责人不可能来小餐馆觅食,他也没指望能在这偶遇外国佬。
凉风习习,非常适宜饭后散步消食。
路明非蹲在马路牙子边,默默注视着来来往往的人群,奔流不息的车辆,还有CBD的绚烂霓虹。
少年眸光中倒映着万家灯火,遗憾的是没有一盏为他而亮。
恰此时,耳边响起一阵经典旋律,旁边那摆弄了半天器材的街头歌唱家总算开麦了:
“钢铁锅,含眼泪喊修瓢锅,坏缺烂角了的新锅瓢乱放……”
稀碎掉渣的粤语,没有技巧全是感情的唱腔,瞬间让附近好奇围观的群众四散而逃。
而路明非好不容易酝酿出的那点emo情绪,也被歌声瞬间击溃。
果然没到十二点,抑不起来。
掏了掏耳朵,路明非懒得继续看别人成双成对,转身离去。
刚好游戏群里有人指名道姓求虐,他决定去网吧让他们见识一下什么叫残忍。
相隔不远的丽晶酒店总统套房内,红发少女倚窗眺望远处灯火阑珊的夜景,心中那点被人完虐的不甘逐渐淡去。
星际争霸毕竟是路明非浑身上下唯一能拿出来炫耀的本事,输了也能理解。
诺玛是学院秘书,不可能拿出太多算力陪她玩游戏,否则区区一个未觉醒的网瘾少年,还不是手到擒来。
收回视线,正准备去泡个泡泡浴,余光却不经意瞥见一个单薄背影。
“咦,那个好像是路明非。”诺诺往玻璃前凑了凑,避免被反射的灯光阻碍视线。
可现在是周末,CBD人流量大,那个消瘦的身影转眼便淹没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
正在整理后天面试资料的酒德亚纪闻言,走到她身边一同朝下观望,入目却只是茫茫人海分不清谁是谁:
“诺玛说路明非和他婶婶闹翻离家出走,为什么不去朋友家借宿,而是跑到这边来?”
诺诺战败被路明非狂喷一顿之后,诺玛就通知他们路明非的定位并不在常去的那间网吧。
接着这位校园秘书便通过一些不足道也的小手段,获取了路鸣泽和“夕阳”的对话,得知了路明非离家出走的事情。
具体因为什么尚不清楚,诺玛很快又查出路明非的账户办理了转存和支取业务,怀揣“巨额”现金不知道要干嘛。
“后天就是面试,说不定他想来买件体面的衣服。”诺诺从学姐手上资料中准确取出一页,指着某一段道:
“根据资料显示,去年仕兰中学举办春节联欢晚会,路明非班上的男生都穿着正装上台伴舞,唯独他因为没有礼服只能在台下角落看着。”
“喔,真是个悲伤的故事。”酒德亚纪语带怜悯。
她是日本人,那边霸凌现象十分严重,仅仅没有礼服无法参与集体活动这一点,就足以成为被霸凌的理由。
“至于你说的去朋友家借宿。”诺诺将那页单薄却异常沉重的资料放下,用一句话杀死了比赛:
“他……有朋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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