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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颜谕:“殿下,不好意思呀,我不会解……”

    萧承冀闭上眼睛,他手上重重的用了一下力气,带钩瞬间开了。

    他真感觉颜谕洞房夜说的什么“我都听你的”“我好好伺候你”“你说什么就是什么”都是假的。

    全都是假的。

    这个小祖宗被邵家养成了一个小废物,明明什么都不会做,还在他面前大放厥词信口开河。

    颜谕把他衣服脱了,将玉佩香囊匕首扳指这些放在了托盘里。

    她自己也觉着自己刚刚的表现有些丢脸,便催着萧承冀赶紧去睡觉。

    睡一觉肯定就忘了!

    萧承冀冷笑:“这么早,你以为我能睡着?”

    他来这里想干什么,难不成她猜不出么?

    猜不出还穿得香香的在他面前勾引他?

    颜谕这下子终于想起来了:“我让丫鬟炖了桃胶银耳羹,这就端来给您尝尝。”

    说着颜谕让瑞冬送了过来。

    桃胶银耳羹还热乎乎的,刚刚从火上取下来,本来是想着颜谕临睡之前会饿,特意给备上的。

    颜谕从瑞冬手中接过,很贤惠的端到了萧承冀的面前,舀了一汤匙去喂他。

    萧承冀阴沉着一张脸,就是不吃。

    颜谕赶紧劝他:“殿下,您放心吧,这个很好吃的。”

    萧承冀冷冷开口:“你想烫死本王?”

    颜谕突然意识到这还冒着热气,确实有一点滚烫了。

    她放在了旁边等着汤羹变凉。

    两人其实还不熟,也没有什么话要说,萧承冀随手拿了颜谕放在床边的书看了两眼,这时候发现了旁边的粉色肚兜。

    他看看这片衣服,又看了颜谕一眼。

    颜谕一边想着事情搅拌着汤羹,还在等它慢慢变凉,房间里放了几个冰盆,其实还算凉快,过了一会儿汤羹果然凉了许多,颜谕尝了一口,觉得味道还不错,她这时候还在出神,不知不觉的就给吃完了。

    然后一抬眼,就看到了萧承冀这双狭长的眸子。

    颜谕再看看手上这只空空荡荡的青釉里红瓷碗。

    萧承冀这次真被颜谕给气笑了:“你在故意耍本王?”

    颜谕真没有这个意思。

    她是还没有习惯成亲这件事情。

    刚刚想事情有点入神,看到面前有东西,就不知不觉的给吃了。

    但看着秦王殿下对她的印象越来越差,颜谕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我让丫鬟再送来——”

    “不必了。”

    萧承冀原本也没有什么胃口吃这些。

    颜谕让丫鬟送来了两盏清茶。

    现在天色晚了,颜谕也担心喝了茶睡不着觉,让人送来的是珠兰花茶,这还是颜谕从翎城带来的。

    邵家有一棵四百年的树兰王,每年产下来的珠兰花,基本都做花茶了。

    上好的老竹大方做茶胚,加了珠兰和薄荷窨制,尝起来沁人心脾清心明目,也扫了夏日的燥热。

    喝茶的时候颜谕就有些倦了,她尝了半盏,心里想着明天进宫请安的事情,便去了床上睡觉。

    萧承冀也清楚她身上还不舒服,昨天确实有点伤着了。

    她在床的内侧团成了一团睡得正熟,萧承冀熄了外侧的灯火,也闭上了眼睛。

    外头邓嬷嬷几个人心里都很稀罕。

    她们是秦王府上的人,与王妃带来的这些丫鬟婆子不熟。

    以往王妃还没嫁来的时候,府上什么情况所有人心知肚明,秦王一年到头都不去那些侍妾的院子里头,甚至懒得和她们说话。

    昨天晚上秦王留下来和秦王妃圆房已经让她们大吃一惊,今天秦王又来了王妃这边,简直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邓嬷嬷喃喃自语:“要变天了!真要变天了!”

    秦王府从前没有女主人,现在终于多了个主子,以后肯定得有翻天覆地的变化。

    她们这些嬷嬷人微言轻,虽然能看出府上许多不好来,但在秦王跟前压根说不上话。

    有了王妃之后,一切肯定得变。

    外头守着又高又胖的老太监霍哈是萧承冀的心腹,这么多年霍哈都跟在萧承冀的身边,忠心耿耿办事利落,是颇得萧承冀宠爱的一条狗。

    霍哈眯缝着一双眼睛笑道:“这是咱们皇上赏赐的婚事,殿下如今大了,怎么都要给皇上一个面子不是?要咱家说呀,过了这两天新鲜劲儿,一切都要恢复原样了。想把这天给翻过来,真不一定有这能耐。”

    霍哈在外是八面威风。

    俗话说得好,宰相门前七品官,士族屋前无犬吠。

    霍哈既然是秦王跟前最得宠的太监,在外的面子不亚于一个三品大员。

    邓嬷嬷当然不敢呛霍哈的话,笑着道:“是是是,公公说得是。”

    昨天晚上没萧承冀折腾,颜谕一早的便苏醒了。

    萧承冀起得更早,五更天的时候皇上就要上朝了,他半夜三更就要准备起来去宫里。

    颜谕苏醒刚过卯时,丫鬟们忙着给她准备衣服首饰梳洗进宫。

    一早上起来颜谕还有些气虚,她低头吃了一点东西,凝夏拿着梳子慢慢的给她梳理着头发:“小姐穿哪身衣服?”

    在家的时候,她往往便是窄罗衫子薄罗裙,但进宫去见这些贵人,多多少少总要有些不一样。

    颜谕轻声道:“刚刚成亲,穿太素净了不好,那身莲瓣红的便不错。”

    “是。”

    颜谕平日里不爱首饰衣服,加上安庆侯府邵家一向的家风清正,不喜奢侈铺陈,她平日里穿戴的首饰便没有那么多,不少嫁妆里带的过于夸张,不适合平日里穿着。

    她拿了一套赤金嵌鸽血石宝相花首饰,让凝夏给她穿戴上。

    不多时碧春便进来说外头已经准备好车马了,秦王派了人过来接颜谕进宫。

    出去之后颜谕便见一个大太监站在马车前面,霍哈对颜谕行了一礼:“王妃请上马车,王爷在宫里等您。”

    这还是霍哈头一次见到颜谕,他不敢正眼去看,偷偷瞧了一眼,瞬间就明白了为什么秦王一连两日睡在王妃的房里。

    英雄难过美人关,京城漂亮的女人不少,像温家小姐这样沉鱼落雁的,那是从来没有过,秦王不在她屋里睡,那才叫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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