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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男人已经无心再听容苼说话。他脑海中满是方才那个倔强的背影。
这么晚了,她还要去哪儿?
“殿下?殿下?”容苼越来越委屈。
本来怀孕了之后,她就日日被赵暮升给关着,关在府中不许她出门来,从前说好的一个月见一次,现在也变成了一个季度见一次。
这一次见面,他频频出神。
这是为何?
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难不成,是因为怀孕了,赵暮衍不想要她了?
男人定下心神,摇了摇头,将脑海中的一切想法全都驱逐出去。
“无事,你继续说吧。”
……
沈清漪拿着自己的地契,匆匆忙忙回到了沈府。
秦云秀和沈肆琛早就已经将东西打包好了,眼下见沈清漪来,便随着她一起上了马车。
“清漪,到底是什么事情?”
秦云秀还是忍不住问道。
“自从你嫁到太子府,老爷和夫人也再也没有回来过,为娘的心,其实也有些胆战心惊。”
沈肆琛不住道:“娘,别担心。姐姐肯定有她的考量。”
“肯定是出了什么事情吧?”
秦云秀忍不住朝沈清漪投去目光,“你老实告诉娘,到底是什么事情?”
其实她暗中谋划的这些事情,从来都没有跟秦云秀以及沈肆琛说过。
但她不说,也不代表,这些事情他们看不到。
总有一天,他们会知道。
与其从别人的口中听到,还不如从自己的口中听到。
“娘,”沈清漪说道,“接下来的事情,您听了,也不必惊慌。我告诉你和弟弟,不过是希望你们能够自保。好吗?”
秦云秀点了点头。
沈清漪便将所有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一讲了。
只不过省略了自己重生的那一部分。
而是以,她不小心听到了沈震和沈婉颜以及岑氏的阴谋为由。
所以才知道全部事情的发生。
“我知道了。”
秦云秀眼中满是大恸,“女儿,委屈你了,你好歹也是他的女儿,为何他要这么对待你。”
又是恨自己识人不清。
沈清漪摇了摇头,“娘,没事。我们现在生活也开始好了,主要要做的,便是保证好自己的身体,好好休息,弟弟任务比较重,一定要保证咱娘的安全。好吗?”
沈肆琛郑重地点头。
……
等将人送到府上,沈清漪才感觉心里有一块地方放松了下来。
回到太子府,已经是黑夜,明月高悬,疾风呼啸。
为了掩人耳目,她没有带青儿出来,眼下,青儿远远地等在琉月居那儿,见到沈清漪,便赶忙迎了上来。
“娘娘!”
青儿上前,脸色焦急:“还好您回来得及时,太子殿下在琉月居等您呢。见您不在,还质问咱们……”
沈清漪心下有数。
她便赶忙跟着青儿回了府。
她原以为殿下今日不会再过来。
因为今日她曾与容苼在凉亭中见面。
怎么着,现在又想起她这个替身了?
见完正主,见替身?
她到底算什么?
沈清漪抿着唇,面上颇有些不耐。
跟着青儿回到琉月居,远远地便见封暮承在门口玩耍。
封暮承也在等她。
见到她回来,将一张纸条塞到她的手中,“女人,你到底去哪了?今天一整天我都没见到你。诺诺诺,这是殿下给你的。你先看看再进去吧。”
青儿和封暮承暗自交流了一下眼神。
两个人比了个成功的手势。
封暮承小脸一扬,维护两个人的关系,不还是得看他?他最看不得的就是,两个彼此相爱的人,最后却因为一些误会而彼此远离和分开。
他也算是做了好事一桩吧!
沈清漪将纸条打开,却意外地看到男人向她认错的纸条子。
这是……?
可她今天明明看到他和容苼坐在凉亭中说话。
她不过是一个替身,为何非得表现出这么在乎她的样子?
摆着一副深情给谁看呢?
就连这琉月居,她都不再想踏进去了。
就觉得他,虚伪至极,恶心至极。
沈清漪吐了一口气。
在原地又平复了一会儿心情。
重新确认了她想做的事情。
这一辈子,她为什么要想这么多?恶心归恶心,可这个男人不过只是她的垫脚石罢了。
为何要去考虑这么多?
他爱谁,或者恶心谁,那都是他的选择,这也与他没有任何关系。
在确认了这个之后,沈清漪才踏进了琉月居。
屋内烧着地龙,很暖和。
她方才才从外面回来,身上也很热,眼下则更是感觉到燥热。
男人靠在靠枕上,掀起眼皮子朝她看了一眼。
“殿下安。”沈清漪朝他福了福身,复而扬起笑意,小脸柔美,“殿下,现在可要休息?”
赵暮衍摇了摇头。
眼前的沈清漪很不对劲。
“殿下,”沈清漪走上前去,主动窝在他的怀中,“妾今日回了一趟家,已经与太子妃娘娘禀告过的,您别生气了。”
男人一只手的手背在她的脸颊上抚摸着,突然开口,“孤以后不会再来琉月居了。”
沈清漪先是一愣,没想到他会这样说。
转而又笑道,“殿下去哪都是殿下的自由,妾不会做殿下的主,也做不了殿下的主。”
男人眸子幽深,似乎在透过她,看另外一个人。
沈清漪当然也察觉了,便将小脸凑过去,任由他看着。
看另外一个人又如何?
她本就是替身。
“皎皎,你爱过孤吗?”
沈清漪点了点头,“殿下,你是妾的夫君,妾当然爱你了。”
男人声音陡然冷了下来,“既然爱孤,那你为何不与秦舒君一般,对孤没有占有欲?”
沈清漪从他身上下来,跪在地上。
若她真的爱眼前的男人。
肯定是因为男人也爱她。
尊她、敬她、重她。
不会强迫她干不喜欢的事情。
也不会将她当成替身。
不会在上辈子拒绝他之后,他便转头将自己塞给徐正良。
也不会在她面前自称孤,更不会像现在这样用威严压她。
他们两个,从来就是在不对等的状态。
他是高高在上的上位者,自己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皇商庶女。
说到底,这是一段孽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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