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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台镇。何凡和老林头坐在门口,风烛残年的他,在寒风吹拂下,像是一盏烛火,随时会熄灭。
“十八镇子,斗了一辈子,只是为了保护祖上这点产业。”
老林头看着还在风雪中的相地师们:“县令那龟儿子,等了二十年,终于要将我们熬死了。”
“这次的事情,是县令安排的?”何凡皱眉:“他应该不会和地祇爪牙勾结吧?”
“不会勾结,不代表不会利用。”
老林头缓缓道:“他有些心急了,想借你这个外姓,拉上云梦和云台斗起来,做的太明显。”
“他会不会寿元也不多了?”何凡猜测道。
几次的强行推波助澜,他有些盼着县令早点没,唐念歌提前有机会竞争。
“这是云梦,大山深处有再活一世的宝药,县令怎么可能不去取?”
老林头叹息一声,忽然道:“我将云台里正给您,可好?”
“云台这群家伙,不得气死,挖你坟?”何凡笑了笑。
“他们守不住,您入山镇山,回镇自然能镇的住他们。”老林头道。
何凡摇摇头:“你也知道我走上了这条路,就不可能停留在这云台,甚至云梦。”
他要的是自由身,入山寻福地洞天,入虞朝切神权大运。
将自己绑在一个地方,那最终的结果,怕也只是一世伪神权。
林胜醒了,看着门口的两人,起初还以为自己花了眼,甩了甩头,确定之后惊道:“何凡,你来干什么?”
“过来跪着!”老林头冷着脸,指着何凡背后。
“爷……”
“跪下!”
老林头冷喝道。
林胜这才不情不愿,跪在何凡背后,脸上满是不服和憋屈。
“行了,起来吧。”何凡淡淡道,煞气将林胜托了起来:“就别整这老一套了,你也说了,儿孙自有儿孙福。”
“这是谢您救命之恩。”老林头道:“云台不是山中狼,是知恩图报的,这次的事情,还要劳烦您。”
“说说怎么回事吧?在哪中的招?”何凡看向林胜。
林胜蹲了下来,仔细回忆道:“应该是半月之前,我在赶山时,寻到一株人参,已有煞气,采摘时感觉阴冷,起初没有在意,回来后就不行了。”
“老里正呢?”何凡问道。
“祖坟出了事,煞气泄露,我那老子的坟被掘了,下了观天咒。”
老林头道:“老头子上去查看,借助五帝大运才解了咒,当时没见着人,但小云子,说是瞧见了你,肩上站着精灵。”
“坏人祖坟,窃人煞气,我可干不出这事,青羽也不可能做。”
何凡沉吟道:“晚上我来找你,一起去祖坟看看。”
“成。”老林头点点头。
“我先回了,念歌还在等我。”何凡起身离开,顺手解了画地为牢。
云台镇的相地师们,全都涌向老林头所在房屋,被他骂了回去。
“爷,您为啥对他这么客气?”林胜不满道:“就算不是他,也犯不着给他跪下。”
老林头抬了抬眼皮,低沉着声音道:“唐源还在。”
“唐源……什么,他还在?”林胜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道:“不是早死了吗?”
当时,他们一起见证,唐源进的红叶岭。
“忘了当时宴席上,地祇临世?”老林头冷冷道。
“不是说,唐源一辈子研究的么?用了就没了。”林胜感觉脑子有点不够用。
“就你这狗脑子信了。”老林头冷声道。
“那,那唐源真成地祇了?那他为什么不显露出来,还进了红叶岭?”林胜磕磕巴巴地道,双腿都在打哆嗦。
老林头轻叹一声:“得了地祇造化,算不得地祇,但比我们走的都远,何凡也是。”
“爷,我脑子有些不够用,您说何凡也要成地祇了?”
“你他娘真的蠢的跟猪一样,地祇造化,懂不懂?他一个一品相地师,成什么地祇?”
老林头怒地拍了他一下,想了想,又道:“算了,你就当他们是地祇吧。”
何凡距离地祇还远着呢,但已经有了部分特性,走的比他们都远,不是一般相地师能衡量了。
可能是冲击太大,林胜脑子都糊涂了。
挨了一巴掌后,林胜哆嗦道:“那爷,我以后还跟何凡对着干吗?”
“你以后当敬他如神。”老林头认真看了他一眼:“老头子的错,不该对你抱这么大希望。”
……
何凡返回,在路上遇见唐念歌和小黑。
“怎么出来了?”何凡问道。
“念歌不放心,就去找你了,远远看了一眼,见画地为牢困了那些相地师,就回来了。”小黑道。
“走,我们回家。”何凡笑着道,路上将事情说了出来。
小黑骂道:“这群生儿子没皮炎的的家伙,居然对人祖坟下手。”
唐念歌蹙眉道:“不对劲呀,祖坟埋的,基本上都没有名字,谁能确定,那就是林里正的爹?而且,能在祖坟下手,必然是了解祖坟的。”
“地祇爪牙花时间摸清的?”小黑挠了挠头。
“不会,我曾在云台修行过一段时间,不曾察觉到异常。”何凡沉思道:“八成是云台自己人,投了那地祇爪牙。”
“就跟唐虎一样,幸好我们祖坟没事。”小黑庆幸地道。
“唐虎不了解祖坟,只有里正和接班人,才能了解。”唐念歌道。
“晚上我去和老林头看看祖坟,顺便提这事,那老小子心中估计也有数。”何凡思索道。
回到家,带着黑土白云一起修炼,等它们晋升一品,何凡打算敕封他们为山君。
待到天黑,何凡融入地纹,前往云台镇。
老林头在屋内等着,还有林胜。
“带着他?”何凡瞥了眼林胜。
林胜低垂着头,完全没了昔日的狂妄。
“他性子当不了里正,现在那几个也不敢带。”老林头道。
何凡点点头,带着他们,直接挪移。
林胜和老林头,还未反应过来,已是千米之外,几个挪移,已经到了祖坟所在的山头,望云山,寓意老祖宗们望着云台。
“这就是地祇的手段?”老林头惊讶道,林胜不敢出声,面上掩饰不住的震惊。
何凡点点头,没有解释,与他来到坟墓前。
坟头被挖开,里面尸体还在,但却已经残缺了,骨骼也开始腐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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