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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钰眼神凉凉，看得女孩有些心虚。她嘟囔着嘴，一脸不服气，“给你刷就是，瞧你还急眼了。直播间的兄弟姐妹都看着呢，不准可要退给我。”
女孩心不甘情不愿刷了真爱降临。
“这下我可以算了吧？”
秦钰看着她的面相，凝神，略加思索了一下，淡淡吐出七个字，“多行不义必自毙。”
女孩本来在刷礼物的时候就有怨言，这会儿又听见秦钰说这种不吉利的话，脸色顿时变得非常难看。
她一拍桌子，生气道，“你怎么说话呢？我好好一年轻小姑娘，你诅咒我？”
秦钰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她表演，冷静得像是在看一个跳梁小丑。
「闻到了惊天大瓜的味道」
「凭我多年看宫斗戏的经验，小小鸟大概率是被说中，恼羞成怒了」
「可是她看上去也不过二十来岁的样子，能做什么坏事情？」
「楼上新来的吧？话别说太早，簟秋大师直播间的规律：不到最后一秒，不要随便发表看法」
「？？？这么邪乎」
“退钱！你这个网络骗子！”
女孩被秦钰冷冰冰的目光看得浑身不舒服，她一手叉腰，一手拍桌，叫嚣着。
秦钰本来还想和她留一点面子，但是她自己不要体面，那就不能怪她了。
秦钰：“半年前，你问你闺蜜借了两万块钱。”
女孩瞪大眼睛，这反应直播间的网友都明白。
说中了！
秦钰：“借的时候你承诺一个月之内一定还上。半年过去了，你还了吗？”
“关你屁事！这是我跟我闺蜜的私事儿！我跟她关系好，我还不还她都不会介意的！”
秦钰冷冷一笑，“她把你当闺蜜，你把她当傻子。”
“那两万块钱是她患有尿毒症的母亲用来做透析的钱。因为把钱借给你，她母亲的病情加重。为了不拖累女儿，就在上周，她母亲跳楼自杀了。”
「蛙趣！这哪里是闺蜜啊？简直是活阎王！」
「这难道不算间接杀人吗？我可不可以报警把她抓起来处死啊？」
「心疼她闺蜜，遇人不淑！」
「你说你一个有手有脚的年轻人，你抢人家救命钱用，你的良心不会痛吗？你半夜不会做噩梦梦到鬼来索命吗？」
「……」
小小鸟本来就想看个直播娱乐一下，没想到自己的老底就被这样无征兆的翻了出来。
“她妈妈那病本来就治不好！我这么做了也等于是在间接帮她解决了一个负累！我有什么错？”
“再说了，这两万块钱对于她妈妈来说简直就是杯水车薪，但是这两万块钱对我来说才是真正的救命钱！”
“我还这么年轻，救我一命不比救一个将死之人划算？”
小小鸟义正言辞，一点儿也不觉得自己哪里有问题。
「我本来以为你只是单纯的贪两万块钱小便宜，现在我发觉你这人是真坏到骨子里了！」
「同样是生命，你的命又比谁高贵？」
「句句在说为了别人好，但是两万块钱你花了，好处都让你捡了」
「想要救命钱你就自己挣，你用别人的救命钱救自己的命算怎么回事？你闺蜜欠你的？」
「问一句，你得了什么绝症？什么时候嘎？准备埋在哪里？我们直播间的网友组团去你坟头蹦个迪，作为补偿我们再给你烧点纸
微笑脸
」
「楼上姐们，你的嘴我的神！」
小小鸟愤愤瞪着屏幕，怒斥，“你才要死了！你全家都要死了！”
秦钰眉心微锁，她伸手掐了个诀。
镜头里，小小鸟本来还在激情对骂的脸“啪”得一下甩到了一侧。
她难以置信地捂着火辣辣的脸，表情有些惊悚，“谁？谁打我？”
秦钰修长的指甲盖轻轻敲了敲茶几，“我打的！”
说罢，“啪”得一声又在她右边打了一下。
秦钰是用灵力打的，比直接用手巴掌打狠多了，小小鸟的脸肉眼可见的肿了起来，短短的三秒钟，就肿成了大猪头。
「这就是传说中的隔山打牛，噢不，打猪吗？牛牛牛！」
「这两巴掌打得真解气！」
「我想到我某个借钱不还的朋友，借钱的时候做小伏低装孙子，还钱的时候理直气壮是大爷！想到那副嘴脸，我都觉得恶心」
「主播，您接代打服务吗？我替我前男友点一个这个套餐
害羞
」
「姐妹，你是人才！我也需要！」
「商机组上大分！」
小小鸟脸肿的说不出来话，她想要挂断视频，发现挂不掉；想要离开，却发现推动不了……
她只能眼睁睁看着秦钰嘴巴一张一合，把她所有的不堪都吐露出来。
“你只是一个普通的中薪阶层，月薪八千。但是你偏偏喜欢奢侈品喜欢到了一种病态的程度。”
“你享受背着最新款的lv包包时同事羡慕仰望你的表情。”
“那使你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渐渐的，存款被花光，信用卡被刷爆，催债的电话打上了门……你为了维持你表面光鲜亮丽的生活，在网上四处借网贷。拆东墙补西墙，最后窟窿太大补不上，你就把手伸向了你的朋友们……”
小小鸟口不能言，但是眼眶已经红了。
但是是因为怨恨，还是因为羞耻，亦或是后悔，这就不得而知了。
当她第一时间发现自己的腿可以动的时候，她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关闭了直播间，落荒而逃。
「真的会有人因为奢侈品把自己过成这样吗？」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但是，月薪八千！那是我梦寐以求的工资啊！」
「她如果脚踏实地，混得肯定不会差」
秦钰眼神毒辣，她看着直播间的弹幕，一针见血，“生活里，很多这样的人。”
秦钰闭了闭眼，继续，“曾几何时，她也是个勤勤恳恳的好姑娘。”
“现在是互联网大数据时代，很可能你偶然刷到的某一个视频都是大数据的精心策划。”
“针对小小鸟这样的年轻女性受众，它会先甩出一些听起来高大上的设定。比如说，高质量女性、仪式感生活……”
“然后针对这些概念精准推送广告营销。这些广告营销词一般大同小异。比如，‘高质量的女性就是需要好好爱自己，给自己买一个正品包奖励一下努力的自己’……”
当有了第一个开头，欲望的大坑就开始挖下了。
越来越多的营销广告，让你不知不觉就买下了很多。
等你意识到的时候，账单已经不是你能负荷的。
因此，一步步，走向深渊。
秦钰在小小鸟的过去里看见过挣扎和痛苦，但是她最后清醒的沦沉在自己的虚荣和欲望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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