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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载皱着眉,他不想去听这些,他要去找泊救沉溟。但是那个声音没有停下,甚至搬出杀手锏:“你忘了你答应过你姐姐说要好好做这份工作了?”一阵头晕,梦载听到姐姐,才回想起什么。但是他晕了过去,已经不明所以了,只感觉好像有很多尘土、雨滴,还有雪花,在把自己慢慢掩埋进地底……
地底吗?梦载想到了沉溟独自被封印在地底,不知道这样能不能见到他呢?自己都没有好好的和他说过话,怎么就再也见不到了呢……眼角有什么划过,梦载已经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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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魔大战结束,亨瑞儿就被驱赶,他看着苟延残喘的魔族,被迫离开了泽的身体。只能见恢复身体自主意识的泽颤抖地抱着自己奄奄一息的哥哥,嘴里忍不住颤抖的声音出卖着自己的害怕:“泊…”
“都到最后了,还是不愿意叫我哥哥吗?”泊的声音虚弱而低小。
泽只是隐忍泪水:“哥哥…哥哥你不能…你不要死啊!”话音未落他就大哭起来,像极了当初被欺负时害怕的躲在泊怀里哭的鼻涕虫。
泊想抬手摸摸泽,却始终抬不起来。最后,泊有些悲伤与不舍,盯着地面渐渐失去聚焦的双眼,那下面是被封印的魔主,他唯一的主,以后无论是泽还是沉溟,自己都不能再看到了。
“这个世界本就不公…为什么生来神力就能压制魔力,消除魔气!”亨瑞儿看着不自觉攥紧拳头,在这场神魔大战里,他见到了所谓的战场,到处都是血淋淋的,他感到害怕,只敢蜷缩在角落,直到泊出现,把自己用魔气隐蔽,但是还是有不少鲜血与尸体围在他的身边,压的他喘不过气来。
空气中都是血气,但是神族下了一场金色大雨,把一切都消磨了,他们所保护下来的一些人,将会继续在人间繁衍。魔族将被永远禁锢在缩小的魔域。
想到那位魔主…亨瑞儿有些迟疑。
芙关切的声音一直没有停止,从战斗开始到结束,但是亨瑞儿实在太害怕了害怕到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只是蜷缩着说着不要过来。
此刻芙也不厌其烦的问亨瑞儿:“你想去看看他对吗?没有人能阻止你,什么都不需要担心,你是梦之国度的精灵啊!”
“对!”亨瑞儿像是得到肯定与鼓舞,他一头扎进地底,潜到深渊,本来有着神族的封印他不可能靠近,但是他只要想就能到达梦境里所有想去的地方。
前提也许是,梦境的主人来过、见过或是想像过这样的场景。
亨瑞儿不知道当初的梦载会是怎样的心情,芙也不知道。
面前是一个战败的魔主,被锁链牢牢困着,整个身体不能动弹的镶嵌在泥土里,暗紫色的头发脏兮兮的散着,泥土与血迹在看得见的地方遍布。亨瑞儿只能为沉溟抹去那些血,之后这场梦境似乎也结束了。
亨瑞儿眼前一片漆黑,让他很不安,好在芙还在他身边讲着话:“梦载大人很少提起过去,不过我很爱问他。”芙含着一抹笑,但是随即又有些担忧起来:“阿亨,你还好吗?”
“我没事,我比你想象中要坚强的!不过,芙,你能不能不要停下。”亨瑞儿希望芙能多说些什么,芙知道应该让亨瑞儿多了解梦载,才能继续在梦载的梦境里走下去。
芙回忆着:“我问过大人的,他做的第一份任务是什么,本以为会和往常一样得到不记得了的答案,没想到大人还记得。他眼睛里闪烁着什么,现在想来也许是遗憾。他跟我说,他完成了一个小男孩渴望亲情关爱的任务,但是没有解救那些需要被爱的其他人。”
亨瑞儿听着终于露出笑意:“梦仔那家伙,明明心里憋了一肚子话,总爱装的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难得的这一次芙没有立刻维护她的梦载大人而大骂亨瑞儿。
“芙,我想休息一下,你要相信我啊,我可以救出梦载的。”亨瑞儿疲惫的声音传来。
芙微笑着:“嗯,我相信你的,你只是需要休息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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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过了多久,梦载也不知道自己躺了多久,他睁开眼的一瞬,入眼皆是雪白,他还以为自己还处在战场,以为手下是血,结果竟然是雪。
天空也还在飘着雪花,落在他的脸上却有点疼,奇怪,他怎么会看到这么大的雪花,而且还能感到雪花堆积在身上的负重感。
他想抬手却觉得身体说不上来的软。
直到雪停了,有人兴高采烈地跑了过来,把他搓揉起来,为什么他觉得自己的身体被捏出了另外的一种形态。
最后,梦载感觉自己有了身体和五官,渐渐有了五感。费了好大的功夫才说服自己,好吧,他现在是一个雪人了。难道自己的身体已经和雪融在了一起,现在被堆出实体,在慢慢恢复。
不久,沉寂的雪夜就剩下了梦载。他还在对着黑暗发呆,心里总有一丝不舒服。
“哇!你是雪女吗?”直到这份宁静被打破。
梦载雪捏的眼睛里一脸茫然,他没有眼珠子,也还未恢复视觉,只感觉一个轻飘飘的东西覆在自己手背上。
舒朔努力蜷着自己的身体,他是一个莫的感觉的纸片人,用纸做出来的身体被风吹到了这里,在梦载这位美丽的雪人身边停靠了下来。
梦载似乎感受到舒朔迫切的想要留下,感觉自己的手可以动,他便把舒朔护在手心,抵挡寒风。
舒朔高兴地向梦载表达感谢,同时询问梦载的姓名。
“霰玉鸾。”梦载本来还不知道怎么回答,脑子忽然想起这个名字,原来在他以雪人的形态出现在这个世界,他就拥有了姓名和这具身躯的身份。
不过,为什么名字听起来像女的,梦载可没忘记舒朔叫自己雪女,猜的没错的话,他变成雪人,还是个女雪人。
舒朔盯着无精打采的梦载,一脸天真:“果然是姐姐,那我可以叫你玉鸾姐姐吗?”
梦载默声,舒朔开心的抱着梦载的手觉得梦载默许了,就这样,独自的梦载有了纸片人舒朔的陪伴,直到漫长的时间过去,梦载渐渐融化,舒朔也被覆盖在了雪地里。他们都是白色的,便也和雪合为一体。
只是梦载偶尔会想起那个依偎在他手心的小东西,就跟刚出门结交了朋友一样,把他当作冬日的依靠,互相陪伴,而这长久的雪,甚至令他暂时忘记了烦恼忧愁。
“果然就算躺在地面,也是感受不到地底的温度。”梦载知道不能再这样沉睡下去,可现在这个身体实在是脆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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