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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人若是见到，必然心生恐惧，但林言没有，他见过太多大场面，虽然被制服，但依旧镇定与平静，因为他从女子身上没有感受到杀意。“有点意思，见到我居然没有害怕？”女子红唇轻启，声音很冷，像是万载不化的寒冰。
“你是仙女临尘，世间最美的风景，任何人所见，都不会害怕吧！”林言说道。
闻言，女子微微蹙眉，笑道：“这样呢？”
随着女子话音落下，原本犹如月宫仙子的脸上渐渐弥漫着丝丝黑线，面皮裂开，像是瓷器上密布的裂缝，裂缝里渗透出鲜红的血液，一双眼睛瞳孔漆黑与深邃，没有眼白，眼眶边缘有红色的肉芽爬出，像是尸虫，嘴裂到耳根，里面露出森白的獠牙，且有粘稠的液体滴落，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腥臭。
“咕噜！”
林言喉咙滚动，艰难的咽下一口唾沫，这他妈也太吓人了，这还是那个仙姿玉貌，清丽绝俗的女子吗？
“现在还是美丽的风景吗？”女子开口，声音沙哑与森然，像是从九幽地狱传来，且伴随着浓浓的腥臭。
“呃……”
林言看着女子，虽然心里恐惧，但依旧硬着头皮说道：“还是一样美！”
女子闻言，手上的力道松开，饶有趣味的盯着林言，道：“你很有意思，既然你觉得我美，那你吻我？”
“这……！”林言迟疑，看着女子那恐怖的脸庞，心里有些发怵。
“怎么？不愿意？”女子盯着林言，声音微冷！
“没有！”
林言硬着头皮说道，缓缓凑近女子那恐怖的脸庞，浓郁的血腥与腐臭让他胃里翻江倒海，有种想吐的冲动。
这是自己挖的坑，就算是跪着也要填完。
同时，他也感觉后背凉飕飕的，像是有什么东西爬上他的脊梁骨。
他感觉，如果拒绝的话，眼前这个恐怖的女子一定会扭断自己的脖子。
林言不断的在心里默念，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色胆如天，勇往直前。
终于，他触碰到了女子的脸颊，冰冷的触感犹如阴冷的蛇鳞，让林言头皮发麻，浑身汗毛倒竖。
“你在害怕？”女子盯着林言，漆黑的瞳孔泛起妖异的红芒。
林言心跳如战鼓擂动，但依旧硬着头皮说道：“没有！”
“既然没有，你心跳为何如此之快？”女子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
“我这是紧张的！”
“紧张？”
“嗯呐，我长这么大，第一次吻女孩子！”林言说道，脸不红心不跳，他已经在心里自我催眠，就当是吻了那只白山羊了。
女子盯着林言，脸上的笑容愈发浓郁，道：“有意思，吻我！”
这一次，林言没有在迟疑，对着那腥臭的血盆大口吻了下去。
天空一道闪电划过，照亮昏暗的废墟，露出她的样子，满身都是浓密的黑毛，狰狞无比，牙齿像是匕首般锋锐，雪白森然。
“轰！”
林言只感觉大脑一片空白，整个人像是被雷劈了一样，且腥臭的粘稠液体从嘴角溢出，让他胃里翻涌，差点吐了出来。
强忍着心里的不适，林言抱着她吻了上去，像是亲吻在冰冷的石头上，且伴随着浓郁的腥臭，让他有些窒息。
突然，女子獠牙收缩，森白的牙齿变得正常，脸上密布的黑色丝线与裂开的面皮快速愈合，腥臭也快速消散，恢复成原本仙姿玉貌的样子。
这一变化让林言微微错愕，但动作没有停下，轻轻的吻在了女子唇瓣。
这一刻，女子瞳孔深处的猩红快速消散，恢复正常，原本被黑暗笼罩的废墟在这一刻似乎有光洒落，让她看起来愈发圣洁。
这一吻，很短暂，林言轻轻触碰后便分开，因为他怕女子生气，虽然女子容貌恢复，但林言可不会天真的认为眼前的女子真的如外貌那般圣洁。
“你……！”
女子盯着林言，脸上露出复杂之色，有追忆，有迷茫，有挣扎，种种情绪交织，最终化作一声叹息。
爱慕者千千万万，不是被诅咒吓死，就是被吓跑，这还是第一个敢吻她的人，也是第一个让她心里产生情绪波动的人。
“能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吗？”女子望着林言，开口问道。
“林言！”
“林言？我记住你了！”女子轻声呢喃，随后缓缓松开林言。
林言心里一喜，听女子这话的意思，是要放自己离开了吗？
“我叫秦清雪！”女子望着林言，脸上露出一抹笑容，犹如春暖花开，美得让人窒息。
“秦清雪，好名字！”林言赞叹道，名字与眼前的女子很般配。
“你吻了我，要么娶我，要么我杀了你。”
秦清雪望着林言，脸色渐冷道：“当然，还有一个选择，你可以自杀！”
林言闻言，脸色瞬间垮了下来，道：“还有没有第四个选择？”
“没有！”秦清雪漠然摇头。
林言：“……”
他么的，这是连环套，一环扣一环，让人吻了，又说要娶她，不娶就得死，还讲不讲道理？
“怎么？你不愿意？”
秦清雪望着林言，脸色渐冷。
话音一落，废墟中的温度仿佛都下降了好几度，冷得林言直打哆嗦。
“愿意，一百个愿意。”
林言硬着头皮说道，他可不认为眼前这个恐怖的女子是在开玩笑。
是真的会死。
恐怖片里都是这么演的，不信邪的人都死了！
四周白骨累累，弹坑里的湖泊真的是鲜红的血液，这里的空气很沉闷，林言要不是挣断脏神枷锁，恐怕已经窒息了。
“哼！口是心非，你们男人都一样，嘴上说愿意，心里却是百般不愿。”秦清雪冷哼道。
林言闻言，心里一惊，生怕秦清雪一生气扭断自己的脖子。
当下，林言急忙表忠心，道：“没有，绝对是发自肺腑，能娶到如此漂亮的媳妇，是我八辈子修来的福分。”
天空雷电垂落，劈在那头生物的躯体上，它从湖泊里站了起来，犹如一座大山，耸入云端。
林言昂着头，才看清它的模样，那是一头牛，长有红色的鳞片，鳞片有脸盆那么大，雷电劈落，雪亮的电光映照出它狰狞的牛脸，双眼猩红，鼻子里喷薄出白色的雾气，两根弯曲的牛角，犹如两柄弯刀，散发着森然的寒光。
它发出一声牛吼，响彻废墟，震得林言脑袋发蒙，嗡嗡作响。
四蹄粗壮无比，犹如四根红色的石柱，每次踏动，犹如天崩，整个废墟都在剧烈颤抖，出现一道道恐怖的裂缝，蔓延向废墟四周。
紧接着，林言看到这辈子都难以忘记的画面，只见秦清雪玉手轻轻抬起，废墟上空，那头耸入云端，巍峨如山的夔牛，竟然缓缓匍匐，低下了高贵的头颅，如臣子见到君王。
林言呆立在原地，脑海一片空白，这到底是什么级别的力量？
挥手间，使夔牛臣服！
那尊被雷劈的夔牛，张开大嘴，一根根房屋大小的利齿，散发着森然寒光，随着它嘴巴张开，露出通向胃部的黑色深渊，犹如一个黑洞，散发着幽冷的光。
突然，那颗牛头低下，猩红的眸子盯着林言，仿佛在警告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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