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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是老天派下来考验我的吧……如果真是,那我可能、要动色心了。一想到他突然把车停下就是为了来亲我,我就有种羞耻感……
算了,亲都亲了,还能怎么办。
他的大手从我脑后抚至脖颈,大掌贴在我的脖子上,指腹摩挲着我的耳根,有些痒痒。
他哪里是个普通男人啊,简直就是摄我魂魄的男妖精。
他把我抵在副驾驶座位上缠绵了很久,直到我真的喘不过气憋得有几分窒息了,他才恋恋不舍松开我……
最后一个吻,吻在我的眉心。
他侧身抱住我,暗红底色的幽深凤眸里好似藏了万千星辰,流光溢彩。
怜爱地给我整理头发,这才闷声回答:“我没事,夫人,你吓着我了。”
我面红耳赤地喘着气,害羞低头:“你别担心,我命硬着呢,死不了。”
他把头埋在我肩上,低落祈求:“栀栀,下次别这样了,别丢下我。”
他这是真被刚才那道雷吓着了?
我歉意地拍拍他后背,软声哄他:“阿烬,我不会丢下你的,说好了我会永远保护你,不会食言的。”
他抓住我的手按在胸膛上,像往日威风凛凛的猛虎突然敛下一身杀伐之气,无助地蜷缩在我身畔。
看着让人心疼。
“栀栀,我只有你了。”
“……”
更心疼了!
我学着他以前安慰我的样子,摸摸他的头,“你放心,我不会把自己玩死了的,我现在……有你了。”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我的身边,好像忽然多了个牵挂……
以前天不怕地不怕,生死看淡,现在我竟想为他活着。
他赖在我身上贪了很久,才松开我继续开车。
“过几天就是中秋节了,有没有什么想要的小礼物?”他轻声问我。
我摇头:“没有。不过中秋节的礼物你不是已经送过了吗?”
他眼底攒起笑意:“还想再送,想把夫人想要的,都送给夫人。”
“我没有什么想要的了。”我把手伸给他看:“这么大的钻石戒指你说给就给,我跟着你吃穿不愁,连发饰都是你给我买的,实在想不到还想要什么了。”
“以前中秋节,都是怎么过的?”
“以前啊,和奶奶一起过的呗,赏月,吃月饼。我和奶奶会自己做月饼,做好多口味的分给邻居们一起吃。”
我说着,脑子里忽然蹦出一个念头,拉了拉他的袖子问他:
“奶奶过几天应该就能出院了,要不然中秋节你陪我回去过呗,我,你,还有奶奶二叔,我们一家子过团圆节。”
他未加考虑就点头:“好啊。我和夫人一起过,夫人在哪我就在哪。”
怎么感觉我家这位首富还挺简单清纯呢。
……
回去以后我才发现我想多了,雷没把我劈废,我身上连道伤都没有。
小锦书趴在我床上听我讲完医院的八卦,开心在床上滚了一圈:
“我就知道嫂子出手绝对能赢!早知道我就跟着你和哥一起去凑热闹了!那赵俭呢?他老婆生完孩子他就要走了吗?”
我捏着自己的一绺头发点点脑袋:
“理论上是这样的,但我现在不是回来了吗,没管他,我给他的符至少够他撑三天,这三天随他在阳界怎么折腾吧。只要……不倒霉撞见鬼差,或是被凤微雪发现就成。”
锦书搂住我的胳膊后怕不已:
“呜还好是嫂子你嫁进了殷家,不然我哥就要整天面对凤微雪那个虚伪的坏女人,被她发疯折磨了。”
我趴在床上叹气:“这就是缘分吧,凤微雪现在也后悔,可惜你哥不太吃美人计那一套。”
“还美人计呢,我哥这些年都快把自己过成和尚了!之前不少大家族的千金上赶着接近我哥,我哥都不带抬眼看她们的,段凤臣那王八蛋不止一次怀疑我哥的性取向了。”
我琢磨道:“长烬的性取向……应该没问题吧?”
锦书诧异瞪大美眸,“你可是我嫂子哎,我哥的性取向你还不清楚?”
我脸一红,嘴硬道:“那万一和李月牙一样,男女通吃呢。”
锦书:“嫂子我觉得你在玩火,我哥要是知道连你也怀疑他的性取向,他会崩溃的。”
我别过头小声嘀咕:“本来就是嘛。”
虽然的确亲过几次嘴……
嗯,但是我们的第一次,纯属我强迫他。
从那以后,我们俩每晚睡在一起……都很老实!
我至今连他的八块腹肌都没再摸过呢……
锦书接受不了地搓搓胳膊,“噫,我这就去喊我哥,让他现身说法证明一下。”
我赶紧一把捉住她的手腕,心虚阻拦:“别别别!我开玩笑的。”
然而,好巧不巧,殷长烬竟在此时正好回房间。
他进屋脱下外套,看我和锦书滚在一起,不高兴的皱眉头:“证明什么?”
锦书这丫头没良心地撑起身子嘴快答道:“嫂子怀疑你的性取向,哥,你是不是平时证明得不够明显啊!”
我反应过来想去捂锦书嘴巴的时候……
已经迟了!
我如遭晴天霹雳的默默把身上被子拎起来,盖住头。
殷长烬放外套的动作一顿,脸色陡沉。
不过,他没第一时间收拾我,反而是冷声对锦书下了逐客令:“八点了,你还不回去睡觉?”
锦书耍赖在他的床上打滚:“不嘛,我今晚要和嫂子一起睡。”
殷长烬:“给你三秒钟,再不滚以后你就别想进这间卧室了!”
锦书:“……呜呜呜呜呜。”
小姑娘可怜巴巴地委屈下床跑了。
卧室房门反锁上,男人的脚步声渐行渐近。
我躲在被窝里没脸见他,不多时,他关了灯,走过来合衣躺下,掀开被子睡到我身边。
我老实躲了两分钟,听他一直没声,就怂包地主动靠过去,搂住他胳膊和他搭讪:“今晚睡这么早?”
他声音平平,没有情绪:“嗯,养生。”
我厚着脸皮往他肩上蹭蹭:“我刚才是开玩笑的。”
“我知道。”他翻身面朝我,将我从被窝里捞出来,放在怀里暖着。
昏黄的床头灯勉强能让我看清他的脸色,此刻的他神情温柔,面上没有一丝生气的痕迹。
我就知道他大度!
“今晚有点凉,不介意的话让我抱抱。”我没心没肺地转移话题。
他嗯了声,由着我把胳膊缠在他腰上,像个树懒似的挂在他这棵大树上。
我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睡好,正打算闭眼和他一起养生来着,头顶却传来他沙哑的沉吟:
“不过,有些事,还是得向夫人证明清楚才行……”
“啊?”
手被他攥在掌心,我悻悻地闷在他怀里,说话都结巴了:“阿烬你、松、松开我点……”
然他却用力抱住我,亲了亲,“栀栀,你在害羞。”
我瘪嘴不知所措,磕磕巴巴地回话:“阿烬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正经了。”
他吻了下我的鼻尖,声音粗闷:“还可以更不正经……栀栀,我们是夫妻,合法的,所以无论现在我对你做什么,都是理所应当。”
我心跳得极快,察觉到他按在我手背上的力松了几分,赶忙把爪子抽回来。
不行,再这么勾我,我会疯的。
“阿烬……”我娇声唤着他,谁知尾音刚落,枕边的手机却不合时宜响起了来电铃声——
他眼底升腾起一丝明显的不悦,按着我继续霸道亲吻,贪婪啃咬,随手将电话挂断。
大手勾住我的细腰,恋恋不舍。
但两秒钟后,枕边手机再次震动响铃,成功令沉沦情欲的我清醒过来……
他不耐烦地二度按下挂断键。
然打电话的人就像是与他杠上了一样,他手指刚离屏幕,下一个电话就又追了进来。
素来淡定稳重的他,眼底升起了一抹杀意。
我好笑地抬手推推他肩膀,示意他先接电话。
他被气到脸黑,无计可施地松开我两瓣唇。
伸手摸过手机,接通电话,没好气地压沉嗓音威胁对方:“你最好真有事!”
对方被他吓一激灵,随即慌里慌张地向他汇报:“董、董事长,公司账上又出问题了。”
他拧眉沉思,“我知道了,你们先下班,明天我再安排人过去处理。”
对方颤巍巍的犹豫道:“这次账目差的很大,董事长……要不然我今晚住在公司守着,我怕……”
“你守着就能让错账自动纠正?”他冷声命令:“明天一早我让无咎和必安过去协助你查账,今晚你什么都不用管。”
对方听他这么说,猛松一口气:“好的董事长,对不起董事长,打扰你休息了。”
他迅速解决完问题,挂断电话。
我等他躺下来后才乖乖枕着他胳膊往他怀里拱深些:“今晚不过去?”
他搂着我沉声回应:“无非又是殷立疆他们捣的鬼,小事,不急于这一时。”
“阿烬,你是不是对他们很失望?”
我低低问。
他哽住,口不对心:“也没有,他们还不配。”
“小时候我不晓得我不是爸妈的亲生女儿,只以为是自己命不好,生长在一个重男轻女的家庭里。
爸去世以后,奶奶才告诉我,我的亲生父母是凤南天和沈碧珠。
她带我去凤家认亲,也许是血缘关系作祟,我见到凤南天的第一面,就觉得他很亲切。
那会子,我还没有想过,如果他们不认我该怎么办。
被他们轰出凤家以后,奶奶总和我说是我的亲生父母心里有落差,一时半会接受不了,她要我给凤南天时间,说等凤南天两口子想通了,就会接我回去团圆。
我嘴上说着不做这种白日梦,可心里还是对凤南天夫妻俩抱有一丝丝希望,但我等啊等,等了好几年,只见到凤南天夫妇频频带着爱女出现在媒体镜头。
你知道我是因为哪件事,对凤南天夫妇彻底失望的吗?
记得那天除夕,有媒体给凤南天夫妻俩做了专访,正好那晚我闲着没事在家看电视,打开就是专访的直播。
他们两口子在节目组里大秀恩爱,专访的标题也是豪门夫妇结婚近三十载,风雨同舟恩爱不减。
在直播中主持人无意问到那个刚出生就不见了的亲生女儿,我记得很清楚,他们说,已经不对找回女儿抱有希望了,但绝不会放弃寻找自己的亲生女儿。
他们还说,凤微雪虽然是养女,但他们一直视为己出,有凤微雪在身边,也算弥补了他们痛失爱女的遗憾。
在电视里,他们才是真正的一家人。那时候主持人还问了个问题……她问凤南天,如果有朝一日亲生女儿回归,接受不了凤微雪该怎么办。
沈碧珠的回答是,身为他们的女儿,如果连这等容人的气量都没有,只能证明女儿在外面被养坏了。
他们养育凤微雪二十多年,不管凤微雪是不是他们亲生,凤微雪都永远是凤家千金,他们的好孩子。”
我尝过被亲生父母抛弃的滋味,所以我能共情殷长烬所承受的苦:
“阿烬,我们都是被抛弃过的人,我知道每次殷立疆在背后算计你,你心里都很不好受……没关系,以后我陪着你。”
他怔了怔,温柔摸着我的脑袋:“好,我们互相守着对方,他们不珍惜你,我宠你。”
“那你呢?”我躺在他怀里好奇问:“你从前的事都没怎么和我说过。”
他拎了拎被子裹紧我:“我从前……没你过得苦,很复杂。你想听吗?”
我点头如捣蒜:“想!”
他像讲睡前故事哄小孩睡觉一般娓娓道来:
“我母亲和殷立疆也是商业联姻,我外祖家从政,母亲是上任市长的千金。
母亲嫁给殷立疆两年,才勉强和殷立疆生出一丁点感情,这才有了孩子。
母亲和殷立疆感情最好的时光,应该就是她怀孕的前三个月。
那会子殷立疆还没这么混账,得知我母亲有了身子,对我母亲愈发关怀备至,两人感情也迅速升温。
那时候,我母亲应该想过和他天长地久,好好过一辈子吧。”
我趴在他怀里追问:“然后呢?”
他轻拍我的肩膀说下去:
“然后,殷立疆就遇见了蒋燕。
蒋燕和殷立疆是青梅竹马,从小一起长大,蒋燕原本也是家境殷实的千金小姐,蒋家和我们殷家还是世交。
可惜蒋老爷子后来为了利益和我祖父决裂,本想利用一笔生意陷害我祖父,却作茧自缚害自己进监狱吃了枪子。
蒋家落败后,蒋夫人无颜面对我们一家,就带着蒋燕离开京城投奔远在江南的娘家了。
我母亲怀孕第三个月,蒋夫人因病去世,蒋燕没钱给自己母亲买墓地安葬就孤身来到京城约了殷立疆。
殷立疆一见蒋燕掉眼泪就心软,抛弃怀孕三个月胎像不稳的我母亲,不远千里地坐火车陪蒋燕回江南外祖家。
出钱给蒋夫人制了最好的棺材,全程陪伴蒋燕操持蒋夫人的后事,将蒋夫人的葬礼办的极为风光。
蒋夫人后事处理完,殷立疆就带着蒋燕回到京城,为了照顾蒋燕,特意在北郊买了栋小别墅安置蒋燕,每天公司北郊和家里三点一线地跑。”
我听得津津有味:“他这是在妻子孕期出轨啊!那你母亲呢?她什么时候发现殷立疆在外养小三的?”
“女人对丈夫出轨一事向来很敏感,殷立疆在外安了家,我母亲没多久就察觉到了殷立疆的不对劲。
怀孕七个月的时候,我母亲悄悄跟在殷立疆身后,见到了住在北郊别墅的蒋燕。
但我母亲并未大哭大闹,只是默默原路返回,向奶奶打听蒋燕的事。
奶奶并不知道蒋燕被殷立疆接回了京城,便没有设防,将蒋燕与殷立疆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两情相悦的往事全告诉了母亲。”
“你母亲……能承受得住吗?”
他淡淡道:
“可能,是两人虽有感情,但却没有达到爱得死去活来那一步吧。
我母亲得知真相后,依旧没有选择拆穿殷立疆。
但有时候事赶事,就是那么巧。
我母亲生孩子那晚,蒋燕肠胃炎住了院,奶奶让人通知殷立疆赶紧去医院陪产,可殷立疆却选择留在蒋燕身边照顾她。
我母亲那夜难产,好不容易九死一生顺利产子,却在第三天被护士扶着下楼拿药时,撞见了陪蒋燕去医院开药的殷立疆,彼时蒋燕的肚子都已经显怀了。”
我蹙眉厌恶道:“殷立疆在原配怀孕期间,让小三也怀上了孩子?他这样怎么对得起你母亲!”
他叹口气,无奈道:
“我母亲没过几年就郁郁而终了,母亲过世不到一个月,殷立疆就迫不及待地和蒋燕领了证。
蒋燕再进殷家,身边还跟着个殷河书。
殷立疆偏爱蒋燕给他生的河书,对我这个原配儿子要多冷淡有多冷淡。
那几年,我在殷家甚至过上了吃不饱穿不暖的日子。
后来是爷爷看不下去,出面把我带到了他与奶奶的院子里,教我读书识字,教我经商。
没多久蒋燕又生了锦书,不过蒋燕不大喜欢这个女儿,我原本是不肯和蒋燕母子接触的,可锦书这孩子打小就粘着我。
自己亲哥哥不去缠,每天翻墙找爷爷找我,我前脚把她赶出门,她后脚就翻墙摔了进来。
那时候奶奶总担心她隔三岔五从墙上摔下来,会不会摔坏了脑子。
有一年锦书生日,找蒋燕要蛋糕,却因为河书起水痘,被蒋燕骂了一顿。
她委屈的没地去,只能坐在我们院子门口哭,从那天开始,我就不再阻止她来见我了。
我想我们兄妹俩也算是同病相怜。
又过了几年祖父过世,我被迫回到殷立疆身边,殷立疆因为祖父死前立遗嘱把遗产都给我的事记恨我,没少公报私仇。
当然我也没惯着他,和他硬碰硬太多次,他索性把我赶出了殷家。可惜他命不好,我刚走殷家就落败了。”
“你独自在外面创业,肯定吃了很多苦。”我眼皮子有点沉,听他讲故事听得瞌睡上头。
他抚着我的脑瓜子轻轻哄:“创业没吃多少苦,这辈子的苦……都用在了找一个人的身上。”
我在他怀里找块舒服的地方睡:“找人?找什么人啊?”
“栀栀。”
“嗯?”
“是不是想睡觉了?”
“有点。”
“睡吧,我陪着你。”
“阿烬,抱抱……”
“好。”
我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在他怀里睡死过去的,睡梦之中倒是隐隐听见有人在我耳边说话……
他说:“栀栀,我对不起你……等你都想起来了,会不会不要我。我承认用谎言将你留在身边很无耻,可我,没有别的办法了……娶了你,你恨我,我便将一辈子都赔给你。不娶你,我怕这辈子就没机会了……”
神志模糊的我趴在他怀里无意识喃喃:“你想吃枣子吗……我捡了好多。”
梦里又是哗啦啦的倾盆大雨,电闪雷鸣,树上的枣子被雨水打落,烂在了地里。
烂了就不能吃了。
“病秧子,把枣子还给我……”
“病秧子没有枣子了,栀栀,再给我两个好不好?”
脑子疼,我捂住脑袋偎在男人温暖的怀抱里,不高兴地嘟囔:“不要梦见,不要梦见……阿烬,把他们都赶走!不要出现在我的梦里!”
陪伴我的人用手捂住了我的耳朵。
他的掌心,好暖。
后半夜总算踏实地睡了一觉。
次日一早,殷长烬回公司找人算账去了,我睡到自然醒,看见他一如往常地在床头柜上留了纸条,伸个懒腰心情很好的起了床。
刘姨做的早饭刚吃到嘴,锦书就欢快跑过来等不及地找我八卦了。
“最新消息,嫂子你知道吗,昨天夜里堂姐回来了,脸色很难看,听说是被自己未来婆婆给骂了!”
我吸溜着阳春面不解昂头:“啊?为什么?”
她不是为了讨好周夫人把凤微雪搬过去当救兵了吗?
凤微雪昨天刚为周夫人外甥媳妇挑了个那样好的时辰,周夫人不感谢殷芷也就算了,怎么还翻脸不认人呢。
锦书贼兮兮的和我共享情报:
“昨晚你和哥休息了,我偷听到堂姐向爸告状,说是昨天在医院本来一切顺利,就等着孩子卡着时辰落地,未来大富大贵不愁吃穿了。
结果好时辰还没到,天空突然劈下三道响雷,硬是把周夫人的外甥媳妇给吓早产了,孩子捂都捂不进去!”
三道响雷?
昨天劈我的那三道?!
我眼皮子跳了跳,不可思议地追问:“然后呢?”
锦书摇头晃脑地兴奋道:
“嫂子你绝对想不到堂姐和那个凤微雪后来干了什么蠢事!她们竟然为了阻止孩子出生,徒手把孩子塞回了母亲的身体!”
我呛了口汤:“什么?徒手塞孩子?!”
这个世界终究还是疯成了我害怕的样子……
锦书打了个响指点头:
“没错!那孩子下来得急,别的法子已经挡不住了,堂姐就听了凤微雪的话抓着孩子腿把孩子堵回去。
奈何她们两个都是没经验的小年轻,不知道孩子刚出生骨头脆不能使劲。
所以就在塞孩子的时候用力过猛,直接把孩子腿骨折断了,产妇也被折磨的差点送命。
抢救了整整一下午呢,才勉强保住母子俩的性命。”
“她们可真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原本顺其自然,那孩子还能健康正常地长大,现在可好,一出生就残了。”我唏嘘不已。
我简单利用那孩子的八字掐算一番,得,孩子的一辈子彻底毁了。
没有在选定的吉时出生,早了整整一个小时。
以后孩子聪慧有余,却体力阳气不足。
如果孩子的命运没有被她们强行插手干预,以后虽说是劳碌穷苦命,但一辈子都能靠自己的双手养活家庭,夫妻恩爱子女孝顺,算是小美满命运。
现在好了,孩子长大只会因身体的缺陷而白白错过丧失一个又一个大展宏图的机会。
以后别说自给自足了,五十多岁还在啃爹妈养老金,至于姻缘就更别提了……配偶原本的贤妻命被时辰影响成了讨债鬼。
好好的孩子被祸害成这样,我要是周夫人不但会骂她,还想掐死她!
“新媳妇还没入门就被婆婆给骂了,堂姐这回可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锦书兴高采烈地分享完,见我吃面吃得正香,没良心地直接将我碗抢了去:“这阳春面就这么好吃吗?嫂子你给我吃两口!”
我拿着筷子憋屈阻止:“你别吃我荷包蛋,我特意留的!”
锦书厚颜无耻地又一把薅走我勺子:“你留荷包蛋干嘛?哥一早就出门了,又不在家吃。”
我生气地哼了声:“我留着自己吃的!”
“那你下次再吃,今天的归我。”
“……”
呜殷家是不给自家大小姐饭吃吗!
中午,殷长烬给我发信息,说他午间有个会来不及回来,晚上可以提前到家。
我看见他的信息略微思索了一下。
他回不来我可以过去啊!
而且我不是答应过给他送饭吗,正好打着这个幌子还能去再陪他个把小时。
于是我以最快的速度起锅上水煲汤。
今天中午就给他煲个小鸡炖蘑菇,至于主食和菜……就他们公司那个堪比五星级大酒店的员工餐厅,我觉得我的炒菜手艺在它面前就是自取其辱。
还好煲汤我拿手,不然就得先去员工餐厅给他打包了。
清理干净食材,我守在厨房里盯着火候卡时间炖汤。
常在厨房转悠的刘姨见我这么在乎这锅汤,忍不住和善打趣:
“殷总要是知道你给他炖了汤,肯定会很开心。没想到夫人竟对殷总这么上心,我在殷家这么多年,都没见过大夫人和四夫人给老殷总与四爷炖汤做饭呢!”
我掀开砂锅锅盖,适时往里面加几味养身的药材,深吸一口鸡汤的醇香,开心和刘姨说:
“我以前在道观也经常煲汤给师兄和师父们喝,我师父就最喜欢喝我做的汤!长烬也喜欢,他最近又是车祸又是落水的,我得给他弄点有营养的补补。”
“总归是谁老公谁心疼,看见夫人和殷总这么恩爱,我这颗心也就放下了。”
刘姨在锅边收拾调料打扫卫生,略带心疼的叹息道:
“我们家殷总啊,少年时期那么意气风发,现在倒是越来越沉稳了,他变成熟了,我该高兴才对,可夫人没来之前,我总觉得殷总心事重重的。直到夫人嫁进殷家,我们才在殷总脸上看见笑容。”
“长烬生长在这种家庭环境之下,肯定要比其他人考虑的多。”我拿勺子搅了搅汤汁。
刘姨好奇的凑过来神秘兮兮问道:“夫人你大学,是不是在京大上的?”
我点头:“对啊。”
刘姨松口气,和蔼道:“那就对了!”
我不明所以:“啊?什么对了?”
刘姨道:“我们殷总从前喜欢的姑娘,就是你啊!”
我僵住。
刘姨拿着抹布边擦橱柜边笑吟吟说:
“之前我们也觉得奇怪,老殷总都这么对殷总了,夫人又是老殷总送来的人,殷总醒来后怎么可能答应这桩婚事。
殷总平日里,可是对女人一点兴趣都没有,和所有异性都亲近不起来。
但为什么,殷总后来却对夫人这么体贴爱护。
前几天我听小谢和小范在厨房议论,说殷总在没有娶夫人之前,就隔三岔五往京大跑,现在夫人娶回家了,殷总的心也回来了。
这些年,我们都知道殷总在京大有喜欢的人,恰好夫人你也是京大的,这不就对上了吗!
原来不是接受联姻,是心尖尖上的姑娘终于成自家媳妇了!”
我匪夷所思的低喃:“长烬,在京大……有喜欢的姑娘?可,京大那么多女学生,不一定是我……”
刘姨一副看透我们的表情,干活麻利,笑着问:“夫人的生日,是不是在春天?应该是二月份。”
我哽了哽:“二月十五。”
刘姨连连称对:
“是二月十五!我记得很清楚,两年前的二月十五殷总还特意定了蛋糕,开车送去了京大。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听小谢说殷总每回都只在京大的主干道对面远远看着你,也不主动走近打招呼。
看完你,就原路返回来了。那年他送完蛋糕回家特别沮丧,把自己闷在房间里喝了一天的酒。”
两年前的二月十五,蛋糕……
我想起来了!
准确来说是我大一下学期那年。
离家到京城来上大学后,为了多攒点钱给奶奶养老,我平时生活都很简朴,从不在外大吃大喝,每年的生日也都选择不过,不浪费这笔钱。
农历二月十五正是春季开学初期,学习任务轻,我刚步入大学校园就想着多在外面实践实践,顺便勤工俭学赚点钱。
那天我从学校门口的咖啡厅上完半天班回学校,刚进寝室楼就被宿管阿姨给叫了住,还递给了我一盒精致的八寸蛋糕。
我原以为是宿管阿姨给错人了,可宿管阿姨却说,送蛋糕过去的男人一再强调要把蛋糕交到我手里。
而且蛋糕上的确有我的名字。
我想破脑袋也没想到会有哪个男人知道那天是我生日,还这么有心特意给我送蛋糕。
我向宿管阿姨打探那个男人的外貌长相,可宿管阿姨那个不靠谱的只记得那男人很年轻长得很帅,其他的什么都说不出来,还误以为我在学校里找男朋友了。
没办法,我只能接受那个神秘人的好意,把蛋糕拎回了宿舍。
我记得那个蛋糕,是我这辈子吃过的最好吃的一个,上面的奶油甜而不腻,中间夹心是水果酱……
我还搜了下蛋糕的牌子,一查才发现店里同样规格的蛋糕一个就要三千多!
给我吓得都没敢给室友分太多,一个人独吞了三分之一。
而那天下午上完课,我刚出教学楼就遇见了周玉池学长,他还向我说了句生日快乐。
我诧异地追问他怎么知道那天是我生日,他说,是我开学报到的时候他帮我填写资料无意看见的。
我的生日和他母亲生日是同一天,因此就长了个心眼记住了。
我知道周玉池家里有钱,那天他有特意祝我生日快乐,以至于我到现在还误以为蛋糕是周玉池送的,只是他不好意思挑明,所以才一直含糊其辞不给我明确答案!
原来,当年给我送蛋糕的人是长烬!
我心乱如麻地接着问刘姨:“刘姨你还记得那个蛋糕是什么样子的吗?”
刘姨点头:
“当然记得啦,那天蛋糕是小谢从店里拿回来的,说是殷总专门定制的!
在客厅里放了一会儿,我去瞧过,是个白色八寸蛋糕,上面铺的全是奶油栀子花!
在我们市里爱恋蛋糕店定的,包装盒上还画着两只小花狗。
我当时觉得蛮有意思的,还想着殷总什么时候内心这么童趣了,后来才知道那是小谢取蛋糕的时候手欠画上的。”
栀子花,八寸蛋糕……两只小花狗,还是马克笔画的……
全都对上了!
“哎呀夫人,汤!”
走神间砂锅盖子突然被里面的热汤顶了起来,我慌忙回魂,拿毛巾掀开盖子,顺手扭小了灶火。
砂锅里的鸡汤咕噜咕噜翻着汤花,我放下锅盖,拿起勺子魂不守舍地搅动汤汁……
长烬,你究竟还有多少和我有关的秘密,是我不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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