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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话,得到我们陆家的传承,对我而言不是好运,而是个负担,我从来没把它当成过是我的运气。”陆铭垂着头,看不清他的面貌,但能听得出他言语之间的无奈与后悔。“我不想成为个什么英雄,什么人,我只想做一个普通人,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普通人,被人压着也没关系,吃饱穿暖,愚昧的过完一生,像这些事情,其实就算不知道又怎么样呢?”“但是,我做不到啊!”
陆铭叹了口气,继续说道:“谁让我姓陆,是陆玲珑的儿子,是陆家的后人。知道这些,好吗?好……但是也不好,就蒙上陆家这么一个身份,算算我摊上了多少事情,可我就是个小医生啊,如果不是遇上陆家,我这辈子都不会遇上这种事情,在生死边缘挣扎,而且只有我一个人,我甚至都不像苏令武那样,身边起码有一个兄弟陪着,我连兄弟都没有……”
“别人压过来,我要么打回去,要么就只能憋着,我也想过,找个靠山。于是拜了诸葛清明为义父,可是又有什么用,以诸葛家的家规,对我的帮助是少之又少,可怜我对整个异人世界也没有足够的了解。只是凭着流传下来的东西,就沾沾自喜,觉得自己也能独霸一方。现在我想到这些,我就恨不得扒开地缝钻进去。”
话说到此,陆铭的姿态压得更低,看着就像是想要俯首称臣了一般。
秦绍寅看着陆铭,先是一愣,而后冷哼了一声,道:“陆铭,你别来这一套,你的心思我明白,想学勾践卧薪尝胆卧薪尝胆是吧,但我告诉你,没用,我从来都没有把你放在过眼里。”
陆铭呵呵一笑,叹气道:“你们秦家不把我放在眼里,当然是正常的,我母亲落魄都需要上门三叩求收留,更何况是我呢,我母亲背后最起码有龙天。我呢?我什么都没有,只是可笑的陆家的传承,那传承又有什么用呢,那么多人盯着,那么多人想要,我哪儿能守得住啊!”
又是一声悠长的叹息。
陆铭缓缓道:“要换成是一年前的我,也许还有心思与你们秦家斗一斗。
可是……人越是往上爬啊,就越知道自己不过就是沧海一粟,我们陆家曾经或许真的很强大,但在如今的时代,已经没办法和旁的势力相提并论了。
更何况,我只有一个人……”
话音落下,陆铭拿出一个U盘,双手恭敬地递给了秦绍寅,“我们陆家没给我留下什么厉害的,这里面是我正在研究的医术和道术,我不求别的,只想与秦家结为盟友。”
听完这句,秦绍寅简直高兴的快要跳起来了,这是他梦寐以求的东西啊!
而且,医术和道术也正是陆铭目前最可怕的手段。
这两样东西交出来,就相当于把命根子交在他们秦家的手中了,但这家伙是真的心甘情愿把这东西交出来吗?
秦绍寅看着U盘,正犹豫着,一只大手忽然从身后伸了过来,这只手扶起了陆铭,同时接过U盘,道:“陆先生这是哪里话,我们秦家从不夺人所好,当日与你的交易也只是交易,这是你们陆家的东西,还是自己收着吧。”U盘又被推了回来。
陆铭面色大惊,瞧着不知道何时来的秦彪,几乎要跪下,“秦老,当初在燕京,如果不是您出面,我也没办法离开燕京,现在又是这么一个时机,我不想跟别人斗,也不想跟您斗。您对我有恩,对灵儿也有恩,我来这里的时候,灵儿千叮咛万嘱咐,说一定不可以与您结怨。或许在您看来,这些道术和医术是我们陆家的东西,但在我看来,这些东西原本就是能者居之,我守不住这东西,迟早它会落入别人的手中,还不如趁这个机会,交给有能力的人。”
他说着,U盘再次推回了秦彪的手中。
秦彪又打算推回来。
陆铭却已退开,拿出了一把匕首,直顶在自己的喉咙上,道:“秦老,小子如今没别的要求,只求秦老能收下这东西,无论是为了秦家将来,还是为了我,都请您收下。您若不收,我就只能死在这里了,等我死后,陆家再无后人……”
话音未落,匕首已在喉咙上剌开了一道口子。
见陆铭真打算来真的,秦绍寅恨不得他就这么一刀刺下去,他一脸期待又嘲弄地看着陆铭。
秦彪却是长叹一口气,劝阻道:“唉,你这是为何啊!收,这东西我收了还不成!你千万不要冲动。”他说着,手中的U盘交到了秦绍寅的手中,同时上去小心翼翼地拿开了陆铭手中的匕首,扔到一旁后,像是一名和蔼的长者一样,拉着陆铭的手语重心长的教诲了起来。
在外人看来,说不得还真以为他们是父子二人。
秦绍寅不解,怨愤地瞪了陆铭一样,而后坐在一旁,看着陆铭和秦彪就像真正的父子一样亲昵对话。
不知聊了多久。
话题又聊回到了陆铭的U盘上,毕竟这U盘之中除了医术道术外,似乎还少了一些东西。
——法器。
听秦彪说起这个,陆铭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道:“秦老,不瞒您说,那些法器根本就不是我制造出来的。”
“不是你制作出来的,难道还是你母亲留给你的什么宝贝不成?”秦绍寅道。
“秦兄还真说对了。”
陆铭没着急说宝贝在哪儿,而是看了一眼大厅门口候着的老人。
老人目光炯炯。
看着陆铭看过来,不用秦彪发话,自行退出了屋外,还不忘记关上门。
“这下可以说了吧?”秦绍寅双手抱胸,他倒要看看陆铭到底在故弄什么玄虚。
难道,他真的打算归顺秦家?
陆铭看着秦绍寅,却又摇了摇头,平静道:“这话,我只能说给秦老一个人听。”
“你!”
秦绍寅怒了,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姓陆的,你别得寸进尺!”
陆铭注视着他,毫不退让,依旧平静道:“不是得寸进尺,而是这件事情牵扯到太多人,稍有不慎,对你们秦家,也是灭顶之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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