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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州火葬场,一片冷寂。陆铭正和杨若水还有林素素她们在休息室里坐着。
他们刚坐定。
休息室的门就被人推开了,对方四人看着来势汹汹,进门便问道:“崔莺莺呢?”
陆铭皱眉道:“你们是什么人,这样的不讲规矩?”
“紫禁城办事,还请各位配合。”领头的秃头中年男人拿出证件,亮给陆铭看,一脸的不耐烦。
“崔莺莺已经死了。”陆铭看了证件,平静说道。
“尸体呢?”男人问。
陆铭道:“你看这里是什么地方?”
男人道:“火葬场。”
陆铭道:“那你说,尸体送来火葬场,还能做什么,总不能是送到这里来疗伤的吧?”
男人失声道:“已经火化了?”
陆铭道:“不错。”
男人道:“她……她,火化她为何不提前通知我们?”
陆铭冷笑一声,厉声道:“你们是她的什么人?为什么她死了,我还要通知你们?难道你是她的家人?”
男人看着陆铭的神情,心知自己做的不对,赔笑道:“陆先生的话,我们当然是相信的,只是崔莺莺她非同一般,我们也是为了向上面交待。”
陆铭沉默半晌,缓缓道:“她已经死了,已经火化了,这里的监控都可以证明,你们若不相信我说得话,可尽管带我回去,不仅是这里的东西可以证明,我这里还有死亡告知书。现在,她已经死了,死就是死了,你们何苦再为难一个死了,人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男人道:“她的人是死了,但她就算是死了,她的魂魄呢?”
陆铭突然暴怒了起来,怒喝道:“你们还要将她的灵魂怎样?真是可笑,你们竟然还想要对付一个人的灵魂,你们这想法难道不比崔诚还要可恶的多,你们都知道,那种蛊是只有在小时候种下方才有效,我问问你,一个刚满月的孩子,她怎么能知道自己的身体里被种了蛊,还是说,各位怀疑我?”
“如果是这样,不必各位请我,我会自行去燕京请罪。无论崔莺莺以往做了什么,她的死,已经让她不用在这个世界上留下任何的东西了,你们如果还要纠缠,就只管想自己的办法去,但你们如果还要来纠缠我,那就休怪我不客气了!”
话未说完,陆铭周身突然爆发出了一股磅礴的气势,仅仅只是气势,便压得他们有些喘不过气来。
“哼!”
见着四人低头,陆铭冷哼了一声,拂袖而去。
他可以走。
杨若水却顿了顿脚步,看向他们道:“莺莺是在今晨去世的,她吃着饭,靠着陆铭的肩膀,就那样死去了,你们几位应该很清楚,她能站起来,就说明陆铭杀死了那种蛊,没有了那种蛊,她的心脏会逐渐停止跳动,一个人的心脏停止了跳动,是怎样都活不下来的。”
言尽于此,她微微鞠躬,快步跟上了陆铭。
陆铭也不知道自己最近为何如此暴躁,也许是最近遇上的让他难过的事情太多了,他也是人,不可能随时随地保持冷静。
走出休息厅,高凤抱着崔莺莺的骨灰走了出来。
他们都看不到。
高凤的旁边,崔莺莺的灵魂就飘在那里,她俏皮的冲着陆铭笑了笑,因为她知道陆铭一定看得见她,就算别人看不到她,陆铭一定能看到她的。
陆铭冲她招招手,她飘了过来,钻进了陆铭的掌心。
合上手。
众人一起走出了火葬场。
骨灰不必埋葬,这是崔莺莺的愿望,她希望能把她的骨灰洒进海里,洒在山里,生前不能去的地方,就让死后的躯体留存在那个地方。
人死了,余下的就只有亲人朋友对他的怀念了。
至于躯体什么的,真的没必要那么在意。
抱着崔莺莺的骨灰盒返回江城,陆铭在车上都累得睡了过去,睡得很安静,也许是因为终于有一件事情放下了心。
但他不知道,一桩更大的变故即将出现在他的身上,是一件他做梦都不会去想到的事情。
……
崔莺莺去世的第五天,世界仿佛一下子就安静下来了。
陆铭能够感觉到盯着自己的眼睛明显少了许多,这并不能让他放下压力,反而让他更加愤怒,所以他最近总是会打坐,而且来本草堂的次数也更多了,也许只有频繁的工作,和那些病人待在一起,才能让他的心平静下来。
江城进入了雨季,雨更多,天空也成天是灰蒙蒙的。
这样的天气也是正好。
崔莺莺悬挂在屋顶上,看着窗外的天空,突然被一阵急促的刹车声吸引,她低头看了过去,喊正在看书的陆铭:“有人来了。”
陆铭看向门外。
一辆出租车停在那里,司机相当殷勤,停下车,居然还下车去给后排的乘客开门。
他的生意一定很好。
陆铭这样想着,看到了从车上下来的孕妇,随后连忙起身相迎。
“大姐,你怎么来了?”
孕妇不是旁人,正是江州的妻子刘倩。
刘倩已经怀孕有一段日子了,肚子现在也挺大的了,陆铭是怎么也想不到她会来这里,更想不到她会一个人来。
“陆大夫,我已经六七天没江舟的消息了,您这边现在还能联系得上他吗?”刘倩着急问着。
她知道江舟是异人,也知道江舟是帮陆铭干活去了,所以才会这么久都没有消息,这趟活儿一定很麻烦,所以江舟每三天会抽空联系她一样。
可是,这样的联系已经断了两次了。
江舟也说过。
一次还好,如果再断一次,就请她去联系陆铭。
现在,她来了。
听着刘倩的描述,陆铭不动声色的笑道:“是这样,刘姐,最近我太忙了,这件事情就忘记通知您了,江南的事情比较复杂,所以江舟最近一段时间是回不来了,您最近也应该听说过,我和紫禁城的人走得比较近,所以这次的活儿也相当于是跟上面的合作,有利于未来的发展,说不定还能让江舟混个职称,但因为是秘密任务,所以比较麻烦,还请您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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