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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开出停车场的时候，太阳正落下，绚烂的晚霞布满天际。傅辞与带夏知茶去了附近的商场。
这个点的商场大多是吃饭的人，楼下几层都冷冷清清。
夏知茶上一次逛商场，也是傅辞与带着她来。
同一个集团旗下的商场，内容都大差不差。
傅辞与逛多了，没兴趣。
察觉到夏知茶也没有想要多逛的意思，傅辞与问她，“去外面看看？”
外面还有一条街，是夜市，内容比起商场里干干净净，显得冷冰冰的陈设，要丰富有趣得多。
夏知茶点头。
后街的一片小摊果然一片热闹。
各种美食风味混杂着油烟的气味飘浮在空气里，夏知茶被傅辞与牵着，穿过狭窄道路中央层层叠叠的人群。
夏知茶任由他牵着。
自从在地下停车场牵上手之后，傅辞与就好像对她的手起了兴趣，除了开车的时候，一直与她十指相扣。
好在这个时候的天气已经够冷，即便手掌紧紧相贴，也不会汗湿黏腻。
他的手真的比她大好多，能轻易将她整只手包住，很有安全感。
她心脏扑通扑通的跳。
傅辞与这张脸到哪儿都吸引人，在熙攘的人群里一路走过去，夏知茶能感受到很多双投在他们身上的目光。
甚至有人就算看到了夏知茶，也要上前搭讪——
“哈喽呀帅哥，能留个联系方式吗？”
对方是个打扮清凉的姑娘，跟了两人一路，直到他们停在水果摊前，当即十分大胆地凑上来，把手机屏幕递给傅辞与。
傅辞与正帮夏知茶挑水果，听见动静，没说话。
正常人都当是婉拒，可是旁边女生像是根本没意识到一样，继续凑了过来，甚至几次想要挤开夏知茶。
傅辞与睨她一眼，把手里的袋子放下，瞧见身边夏知茶悄悄想要让出位置的姿势，哼笑一声，把人捞了回来，伸出一只手，继续跟她牵着。
根本没理那女生。
女生这才像是刚注意到夏知茶，“哎呀”一声，笑颜如花地将视线落在她身上：“这是你的妹妹吗？好可爱呀——”
对方看过来的视线带着打量和比较，语调听着活泼，却隐约暗含着不善。
像是在说她和傅辞与不相配。
夏知茶不喜欢这样意有所指的目光，沉默了片刻，蓦地开口解释说，“是女朋友。”
女生表情僵硬了一下，观察到傅辞与依旧垂着眸，在挑水果，像是压根不在意的模样，又笑道：“我怎么看着不太像呢，妹妹看起来年纪这么小——”
“怎么，看上我女朋友了？”
女生还没说完，便突然听见傅辞与在一旁懒懒散散地开了口。
他往袋子里装上最后一颗苹果，递给小贩，终于分给了女生一点儿注意力，忽然扬起眉，笑得吊儿郎当，“那可不行，她是我的。”
“……”
自讨了个没趣，女生表情尴尬得要命，还没等她继续说什么，傅辞与已经结了账，带夏知茶走了。
像是刚才的事儿没发生过，他把袋子开口对着夏知茶，夏知茶伸手，从里面拿出一颗苹果。
傅辞与眸光停在她身上，突然意味不明地勾了勾唇，“挺好。”
夏知茶动作一顿，看他。
“懂得宣示主权了啊，女朋友。”
傅辞与腔调散漫愉悦，不紧不慢，“刚吃醋了？”
“……”
夏知茶默了默，下意识反驳，声音低低的没什么底气：“没有……”
“真没有？”
傅辞与端详出她表情里微妙的别扭，像是被取悦了一般，桃花眼里噙了些许纵容的宠溺。
“那以后多跟人宣示一下，我也想要点儿名分。”
“……”
眼见小姑娘手里苹果捏紧了，偏过头就要不理他，傅辞与拨弄了她的麻花辫一下，问，“去抓娃娃吗？”
-
夜市摊点的最末尾有几家店面，临近拐角的，是一家抓娃娃的小店。
小店里比较简陋，摆着三排机器，里面装着稀稀落落的娃娃，大多不好看。
所以生意并不好。
夏知茶兑了币，一台机器一台机器沿着看过去，找到了一款喜欢的毛绒玩具。
但这款很贵，一次要三个币。
她只先兑了十个币，夹了三次，娃娃也没夹起来。
傅辞与在一旁抱臂看着，眼神散漫。
店里蓝蓝绿绿的光落在他脸上，并不难看，反而映得他五官带了些冷冽的少年感。
见她夹了三次没夹上来，他问：“还要夹吗？”
夏知茶望着手里的唯一一个币，摇头，走向旁边一个币就能抓一局的小机器。
里面都是一些小钥匙扣，小挂件。
夏知茶想了想，把币投在了一个里面是线条小狗钥匙扣的机器里。
机器里只剩两个小钥匙扣。
接连几次失败，她有些不敢动手。
傅辞与看出她的犹豫，呵笑一声，直接从她身后伸出手，帮她操纵摇杆。
机器比较矮，他俯身时，下巴懒洋洋抵在了夏知茶肩窝。
像是把人环抱住。
平稳而清冽的呼吸有意无意撩拨神经，夏知茶不敢回头，整个人紧张地僵住，看着面前一双冷白的手熟练地左右摆弄。
几秒后，抓夹收紧。
钥匙扣被极有技巧地甩进了洞口。
“拿吧。”傅辞与淡声道。
他下巴还搁在夏知茶肩膀上，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夏知茶屏住呼吸，动作幅度很小地拿出钥匙扣，刚想说谢谢，就感觉肩膀一轻，傅辞与起身，转头走到了兑币的地方。
过了会儿，不知道跟老板说了什么，只拿了一颗币，回来了。
夏知茶见他把币再一次投进这个机器里，眨了眨眼，问：“你要把最后一个也夹出来吗？”
傅辞与敛眸望着抓夹，随口“嗯”了一声。
随着他的动作，另一枚钥匙扣也被轻松夹了出来。
两只小狗，一只黄一只白。
被他们分别拿在手上，小小的，在指尖坠着，一晃一晃。
“让人家孤零零的，多不好。”
傅辞与垂着眼睫，信手把玩了一会儿，忽然懒漫出声。
随后，朝夏知茶走近一步，指节勾着钥匙扣，朝她手中的微微靠近。
磁吸的“啪”一声微弱响起。
两只小狗紧紧贴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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