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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泽主动问了一句,他看孟何君似乎想隐藏那个乌央奴隶的身份。金刃和墨隐已经收拾好了那个男人,孟何君起身道:“走吧,你去看看就知道了。”
两人去了男人休息的房间,金刃和墨隐守在门口。
此时男人已经换下了乌央奴隶的衣服,穿着雪白的寝衣躺在床上,看上去很是脆弱。
封泽在看见时瞪大了眼睛,又凑近了几分。
孟何君看他的反应,开口问:“你没有见过他吗?”
如果见过,封泽绝不会是这个反应。
封泽摇摇头:“没见过。”
男人的长相和死去的君映皇后堪称是一模一样,这让孟何君想到了那个出生之后还有气息的弟弟。
这世上怎么可能有毫无关系,却长得如此相似的两个人?
屋外雨声滴答,像石子落到水里,将平静的水面激起阵阵涟漪。
金刃是见过秦君映的,所以他在看到男人的长相时才会惊讶,并且,他同样之前孟何君弟弟出生时没死这个消息。
墨隐或许在小时候见过,不过那会儿他还没孟何君大,故而记不清楚。
封泽沉默了许久,才看向孟何君:“你准备怎么办?把他带回去吗?”
“是要带回去,不过他出现的时机还未到。”孟何君抬眼看向封泽:“惊水,这件事一定要保密。”
“我知道。”封泽叹了口气:“时候不早了,我不便久留,你想如何安排他,随你。”
孟何君心里已经有了安排。
封泽离开之后,孟何君没有出去,而是在屋内的软榻坐下。
银铃在这时候响起。
孟何君等了一会儿,没等到温清洲说话,主动问:“温清洲,你回去还顺利吗?”
“我这边没什么事。”温清洲紧接着又问:“下雨了吗?”
“下雨了,大家都很高兴,商羊关有救了。”
“那就好。”
温清洲松了口气,生怕自己没操作好,导致孟何君白期待一场。
孟何君又说:“还有一个意外之喜,我好像找到我弟弟了,但我不确定他是不是。”
这件事温清洲听过,所以知道一点儿。
闻言立马说:“我这边有亲子鉴定,只需要你和他的头发,就可以鉴定你们是不是姐弟。”
孟何君立马把头发传送过去:“这次也多谢你了。”
如果这个男人不是,那么孟何君不会让他活着离开商羊关。
盛武帝对君映皇后的执念,众所周知。
后宫的女人,除了出生朝臣之家的,剩下的一些都是或多或少和秦君映相似的女人。
这也是孟何君不喜欢去宫里的原因。
“我说过了,在我力所能及的范围内,不用客气。”温清洲答得轻巧:“更何况,这对我来说,又不是什么麻烦事儿。”
慕云深家就有现成的医院,做个亲子鉴定,不在话下。
“多久可以得到结果呢?”孟何君多问了一句。
她还要盘算回去的时间,以及准备安排这个男人。
“加急的话,三天就可以拿到。”
“好。”
有了准确的时间,孟何君准备在商羊关再停留三天。
温清洲那边似乎有人叫他,温清洲应了一声之后,快速地说了一句:“我还有点事,先不说了。”
话落,银铃跟着就响了。
看这个情况,孟何君猜,温清洲也明白了怎么控制银铃。
收好银铃,看向床榻:“醒了就起来谈谈吧,又没给你用刑,躺着做什么?”
本来孟何君就没有伤到他,只是把人打晕罢了,这么久也该醒了。
刚刚孟何君就察觉到男人呼吸突然变了,猜到他醒了,不过那会儿还在和温清洲说话,故而孟何君就没有拆穿他。
见自己被识破了,男人从床上坐起身,摸了摸已经换过的衣裳,是他从来没有接触过的上好料子,摸着就舒服。
“你叫什么名字?”
“奚奴。”
男人打量着孟何君,试图从她的神情分析隐含的意思。
他从小就是乌央族的奴隶,而乌央是一个信奉力量、追逐血腥的族群,故而像他这样瘦弱的,是不被乌央族认可的,甚至比奴隶还低一等。
所以奚奴很会察言观色,能从别人的小动作或者微小表情猜测对方的意思。
这也是他一直以来的生存方式。
逐渐让奚奴在先遣队有了一点儿地位。
“主子,封世子送来了一些吃的。”金刃的声音从外头传进来。
孟何君起身去门口,从金刃手里接了糕点。
不算精致,但对风淮王府来说,已经是现有的食材里能做出来最好的糕点了。
雨没有停歇的意思,现在水源充足,所以大家可以小小地奢侈一次。
孟何君端着糕点回房,封泽贴心地把糕点和茶水都准备了两份,在奚奴床头放了一份,把剩下的一份放在软榻的小桌上。
“吃点吧,折腾了这么久,想来也该饿了。”
奚奴警惕地看着孟何君,不动声色地咽了咽唾沫。
冒着热气,摆盘精致,糕点的香甜味儿传来,引得奚奴频繁用余光去看,他没吃过这样好的食物。
在乌央,奴隶吃得还不如马儿。
孟何君捏了一块咬了一小口就放下了,下午温清洲准备的食物大多都是甜的,现在她不怎么想吃甜的了。
给自己倒了一杯热气腾腾的茶水,才看向奚奴:“怎么?怕我下毒?”
奚奴知道如果孟何君想要杀自己,根本不需要拐弯抹角,说难听点就是,给他下毒根本就是浪费毒药。
现在自己还活得好好的,住在温暖的房间里,说明自己还有利用的价值。
奚奴掀开被子,往床榻外头坐了一些,才小心翼翼地拿起一块,吃了起来。
孟何君挑眉问:“你不冷吗?”
外头还在下雨,屋子里没有炭火,光穿个寝衣还是冷的,更何况奚奴还没有内力护体。
奚奴吃完了一块糕点才回答:“乌央族的畜生都知道不要弄脏自己睡觉的地方,你不知道吗?”
其实奚奴只是不想弄脏了柔软的床,但为了不露怯,故意这么说。
孟何君又从软榻上站了起来。
奚奴一直盯着她,看她突然站起来,以为是自己惹恼了她,不过却没有动,活脱脱有一种要杀要剐悉听尊便的意思在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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