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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扭”一声,木门突然被一阵强风吹开。大风灌到屋子中,吹的烟雾绕缭,待烟雾慢慢散去,众人这才惊讶的发现,屋中竟有位慈祥和蔼的灰衣老者,“在下熹祁,也来凑凑这个饭局。”
老者虽然出现的突兀,可在他慈祥的笑容,和善的语气下,众人竟然没有任何抗拒之心。见老人在如此寒冷的天气中只穿了件宽大灰衣,就知道来者不凡,刘者元赶紧让出座位,很是客气的言道:“老人家请坐。”
熹祁指着饭桌,笑道,“怎么该做首席的不做首席。”
“我们是一家人,不论官职,只论大小。”伏虎暗想此人识破自己身份,唯恐外面有埋伏的人马,往长刀那边挪了挪,万一有什么不测,可以杀将出去。
老者的目光盯着伏虎,笑道:“龙武卫大都统,你以为你就是最尊贵的人?”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接着慢里斯条的言道:“这里有个人的身份要比你尊贵的多,你这个大都统在他面前,根本算不得什么。”
“在下伏虎,龙武卫大都统。”伏虎不想隐瞒众人,既然说出来了,就没有隐瞒的必要了,而且明天就要离开此地了,不用担心身份暴露。
熹祁淡然笑道:“老夫熹祁。”
“熹祁!莫非你是?”伏虎脸色微变,欲言又止。
刘者元更是惊骇,“难道你是……圣尊?”
熹祁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我就是我,普普通通的我。”
刘者元和伏虎赶紧拜倒,口呼:“圣尊!”
熹祁见执礼甚恭,微微点头,伸出右手,轻抚伏虎箭伤处,微微发力。伏虎感觉后背滚烫发热,浑身舒泰,片刻功夫,箭伤便是痊愈。伏虎对老者身份再无怀疑,整个中土,能有造化天地这种本事的,唯有熹祁一人而已!
熹祁淡然言道:“这是神息之术,待神息化入体内,对你可是造化。”
“小子谢圣尊赐福。”伏虎赶忙三叩首,“圣尊怎么到了这里?”
“这天变了。”熹祁语气平淡如水,并没有什么得失悲喜,似乎在他眼中,所有事情好像都是从来如此,“老夫今日到了这里,是因为那句谶语啊。”
“宜羊氏子为王!”刚刚说完这句话,伏虎好像想起了什么,身心猛然一震,眼神盯着站立在旁的羊子,不可思议的问道:“难道她就是羊氏子?”
看到伏虎的神色,熹祁知道他已了然,“伏虎,你也不想想,你受伤跳水后,为何被羊子所救?为何老夫能在此处碰到你?冥冥之中,难道没有天意?”
伏虎脸色大变,转头问羊子,“你为何被叫做羊子?”
“啊!”羊子不知如何回答,只是盯着爷爷,寻求答案。
刘者元接过话题,言道:“羊子这名字是老夫起的,我早年在都官狱外捡到她时,在随身玉佩中,有头羊的雕像,这孩子是喝着羊奶长大的。”
“都官狱!”伏虎似乎明白了什么,“哪一年?什么时候?”
刘者元想了想,“时间太久了,我想一想。”掐指一算,“是颐光元年!”说着自顾自的言道:“那日好冷,我被冻醒了,就出去捡柴烤火,正好碰到两伙人火并,我记得当时有个小黄门抱着这孩子逃窜,对了,那天是初五!”
“颐光元年,正月初五,都官狱,火并,小黄门。”说完这些,伏虎激动的无以复加,突然,冲着羊子伸出了手,“你有玉佩吗?”
“玉佩?”羊子从脖颈上将玉佩摘了下来,“是这个吧。”
接过玉佩的手微微颤抖,伏虎从怀中掏出一枚玉佩,小心翼翼的把两块玉佩对了起来,眼神逐渐变得狂热,“先帝说过,带着此佩的就是皇子。”赶紧跪下行君臣大礼,“谢主公救命之恩,臣一定不辜负先帝所托,鼎力辅佐主公。”
羊子、柱子和邦仰圣都僵立当场,怎么贫家女突然就成了主公!
羊子慌不迭时的扶起伏虎,“我不过是介草民,哪能承受大将军跪拜!”
“未来的路很长很难,你们多多保重。”熹祁饮了一杯酒,起身就要离去。
“圣尊为何不留下不指点我等。”伏虎赶紧跪下。
熹祁爽朗笑道:“老夫不是辅佐了吗?出谋划策,打打杀杀是你们的事。”
见到熹祁就要离去,刘者元赶紧叩首行礼,“圣尊保重!”
“老夫活了多少岁月,连自己都不记得了,难道还照顾不了自己?”熹祁看着刘者元,“你受制于时局,一直没有施展的机会,我没有看错的话,你的师傅也是我的旧相识!有你和伏虎辅佐,一文一武,老夫有何担心?”
刘者元脸色大变,自己这段历史如此隐秘,圣尊如何得知?
“做你们该做的!自助者,天助之,莫看一时的得失荣辱,放心就是,天意从不枉负人!众位,老夫去了,你们好自为之。”说完之后,熹祁洒脱离去。
众人目送熹祁身影渐行渐远,消失在暗夜之中,重又返回房中。
招呼众人坐下,柱子习惯性的喊道:“羊子,你去热热酒。”
“怎能让主公做这个。”伏虎拿起酒杯,就要去热酒。
“虎叔,我来。”柱子接过酒壶,在火炉上热了起来,盯着火炉旁的羊子,火光映照着瘦弱的脸庞,衬托着宁静祥和,心中暗想:“难道我娶得真是公主?”
邦仰圣看着伏虎,努力回忆,过了片刻,好奇的问道,“大都统,当日在野王郡牧野县,是不是你攻击的我们?那我后背的这条伤痕,就是你留下的吧!”
伏虎也回忆当日情景,“我当时冲着山林豹去的,有个人拼命的挡在山林豹面前,手里拿着长槊,穿着黑甲,披挂红色战袍……”
“那就是我!”邦仰圣神情有些落寞,“可是我没有保住大帅,大都统的刀太快了,我的长槊都被你生生斩断,要不是我躲得快……”
“我们坐在一起,就是一家人了!不管过往是敌是友,都要视若手足,共图大业。”刘者元举起酒杯,“干了这杯酒,相逢一笑泯恩仇,以后就共患难,同富贵了。”伏虎和邦仰圣也都有气概,举起酒杯,干了下去。
伏虎问道:“叔,听圣尊所言,尊师可是个大人物啊。”
“嗯,是个大人物。”刘者元郑重点头,“而且是很大的大人物。”
“比起皇帝来如何?”伏虎好奇的问道。
“还要大!”刘者元悠悠叹曰:“大罗仙官谁同流,草衣木食轻王侯;世间甲子管不得,壶里乾坤只自由;数着残棋江月晓,一声长啸海门秋。”
“那我懂了。”伏虎听明白刘者元的意思,没有继续追问。
刘者元言道:“羊子,六年前的阳铎峡谷,还记得吗?”
羊子点头,“那天可把我吓坏了,那条龙差点杀了我们。”
刘者元摸了摸颚下的胡须,“我知道那条龙为什么突然停了下来。”指着羊子的左胳膊,“你的胳膊被石块划了条大口子,流出的鲜血才让青龙停下来的。”
羊子点头,“那条龙用舌头把我胳膊包了起来,感觉真舒服。”
“那是龙诞!能光肤生肌,多少女人想得到那。”刘者元笑道:“还有那朱凰突然出现在你面前,怕也不是巧合。”
在一旁的众人十分吃惊,迫不及待的问道:“好好讲讲当日发生的故事。”
“人说王者不死!”刘者元言道,“活到最后的才是王者,所以我们要搬家。”
大家都愣了一下,柱子问道:“爷爷,为何搬家?”
刘者元露出了神秘莫测的笑容,“天机不可泄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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