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小说网 > 其他类型 > 奶娃被读心,全家冤种开始发癫 > 第一卷 第85章 哪里不破点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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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咳咳……”

    “咳咳……”

    几人猝不及防,被尘土扬了一身,咳嗽不止。

    祠堂的倒塌像是某种信号,侯府东西南北四方,都传来了“叮叮当当”的声响。

    老太太被呛得说不出话来,心跳得极快,快蹦出来一般。

    “这,一定是谢氏的阴谋!”

    “她这是要毁了我们侯府才甘心!”

    “从前看不出她竟是如此毒妇,哎哟,气死我了……”

    姚鸾双顾不得一身尘土:“母亲,快去看看,她嘴上说得好听,说不定就是打着要将侯府搬空的主意……”

    “定然不能叫她得逞了!”

    “宏朗,你还是太心软了,就这么让谢氏走了……”

    当年谢氏震惊京城的十里红妆,得丰厚成什么样子,就这么和她擦肩而过了。

    姚鸾双心里如何能不怄气!

    提起这个,老太太更是恨得牙痒痒:“你还有脸说这个?要不是你管不住自己,一天没有男人就不行的样。会让侯府出这么大的丑闻,让宏儿被休夫吗?”

    “谢氏就是得了天大的便宜,都是怪你!”

    “不知道检点自己,还想指责别人?”

    姚鸾双瘪了瘪嘴,心里却十分不屑于鲁氏的教训。

    孩子已经入了族谱,往后她就是正儿八经的关内侯府主母。

    鲁氏一个老不死的,能在她面前得意的时光,也就这一会儿的功夫了。

    从此,她会是华服美食,奴仆成群的侯夫人。

    未来天子的丈母娘……

    风光无限的日子在等着她!

    扶着老太太往外走,没有几步,姚鸾双便傻眼了。

    上一刻钟,错落有致的水池、假山、回廊,在一瞬间化为乌有。

    池子被填了,只剩满目疮痍的废土和杂物。

    还有一只乌鸦立在碎瓦间,在上头“嘎嘎”乱叫。

    老太太尖叫出声,双腿发软,几乎要昏死过去。

    她提起一旁的短棍,冲上去想赶走那黑漆漆、不祥的乌鸦:“走开、走开……我的花园……我的家……”

    不远处,戴着斗笠的纪献冬抡着一把大锤,游走在石井、小桥和粉墙之间,哪里不破点哪里!

    所到之处,无石不碎,寸土不覆!

    “你个孽障!你在做什么?还不快住手!”

    纪献冬将锤子轻松甩在肩上,清脆的童音道:“保护娘的财产,人人有责。跟侯府一刀两断,两不相欠。”

    仿佛在说“吃饭”一样平常。

    “比起这些石头,你不如先去看看佛堂?”

    来自纪献冬最后的“亲情”提示。

    “啊……”鲁氏踉踉跄跄回到朝安堂,发现她安放在佛龛里的佛像,全部被挪到了门口。

    四面都是会漏风的墙……无片瓦遮天。

    只留下最初的穿堂、过道。

    她从前的破床板被抬了出来。

    鲁氏甚至都记不得这是多少年前的破烂了……谢氏竟然还留着!

    那一尊尊或慈祥或严厉的佛像,一双双眼睛盯着她,仿佛在问:“为何让神明无家可归?”

    老太太不敌如此巨大的冲击,彻底昏死过去。

    纪又夏面无表情,让人抬着娘亲添置的一箱箱摆件、字画,从鲁氏的身边走过。

    纪宏明亦赶到了自己的外书房,只见一个个多宝阁里头的物件都空了。

    珍贵古籍被整理放入箱中。

    从前谢氏眼也不眨,就给他添满的文房四宝也消失不见。

    屋里只剩下他不多的文稿。

    还有那张他和姚鸾双颠鸾倒凤、以及女儿玉爱同床共枕的罗汉榻。

    孤零零立在正中……像在无声嘲讽他。

    “秋丫头,你个忤逆不孝的东西……”

    “就不怕我到皇后面前告你的状!”

    纪再秋挑挑拣拣得差不多了,开始让人砸墙:“一个不是父亲的男人,你说的话,有谁会信?”

    “这些都是我的、我的,我命令你放下!”

    “我年纪小,不记得。但纪侯爷该不会忘了,一开始自己家的模样了吧?”

    “这书房的一纸一笔,一书一画,哪个不是娘亲暗地里添的?”

    “娘亲照顾侯爷那屁大的自尊,不当面说。”

    “东西有了,你连一句谢都没提,现在东西自己不见了,你开始知道叫唤了?”

    纪家泥腿子出身,天子只赐了一座破破烂烂的园子,剩下的他们根本出不起钱修缮、添置。

    毫无底子的纪家人在这居大不易的京城,可谓捉襟见肘。

    直到谢冰凝带着海量嫁妆入门,鲁氏、纪虹开始有了新衣、新首饰。

    纪宏明换了新马车、有了新行头,才敢到处出门见客。

    至于高墙深院、曲折游廊,石子甬路、四季草木……

    屋中床几椅案、隔断门帘……

    还有庄子管事、陪嫁奴仆……哪一样不是谢氏带来的?

    紫檀木的八仙桌,大理石玉面的山水屏风,半人高鎏金福禄寿铜炉……

    静立在院内,等待被抬走。

    多年来的奢靡,早叫纪宏明忘记了,曾有过的难堪和窘迫。

    姚鸾双脚步虚浮,心在发颤:“侯爷,他们这跟抢劫有什么区别?”

    “你怎么能看着他们破坏我们的家……”

    “旧的不去,新的不来。”纪再秋环视一圈,连窗牖的贴花都叫人拆下,一盏灯笼都不给留。

    “纪侯爷如今得了新人,自是要有新气象。如何还能留着前夫人的旧物?”

    “我娘要走,自得干干净净,不留半分。”

    “若是残留一丁半点,叫纪侯爷睹物思人,岂不让人……恶心!”

    纪再秋一个手势,装入箱子的财宝,大件的摆设,一样一样搬离了侯府。

    谢冰凝和女儿们集合,立在门前。

    打量着犹如台风过境的关内侯府。

    墙塌了,屋顶掀了。

    房间除了破旧床板,空的。

    厨房里连一只活鱼活鸡,都没给他们留。

    下人奴仆换了衣裳,一排排站好准备跟谢氏走。

    ……

    被死掐人中的老太太清醒过来,如疯子般冲了出来:“谢氏当初是你自己进了门,就大手大脚,又没人逼你。”

    “现在你摆的什么谱?”

    “我倒要看看你个黑心肝小贱人,带着这些屄货,在外头能怎么活!”

    叫一个整日信佛的老虔婆吐出这些恶语,也实在是气得够狠了。

    纪宝宝早把自己的东西统统放进小竹篓,背得不算轻松。

    她转头看向门匾。

    【关内侯府,四个字,还是金的呐……】

    【这两只镇宅石狮子,也算得上是憨厚可爱……】

    谢冰凝当即冷笑一声:“碧环,把这门匾拆下来,烧了!”

    “把石狮子抬去河边,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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