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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浚打人的事在学校里闹得很大。虽然孩子们都正值青春,打打闹闹是常有的事,但是敢在学校里就这么大打出手的,这些年也就这么一两例。
而且赵浚家颇有背景,这是当初入学时不少老师都知道的事。
所以即使事情已经过去了一段时间,当褚絮坐在办公室里,还有外班老师凑上来八卦:“小褚,你们班那个打人的事,最后到底怎么解决的?”
昨晚和赵从箴折腾得太过分,小腹处的坠痛让她几乎彻夜难眠,今天一早又发现生理期到了,饶是褚絮平时再生龙活虎,这会儿也打了蔫儿。
她趴在办公桌上,一面回答同事的话,一面等水壶里的水开。
“赵浚家里报警了,听说后续还打算起诉。”
“呦,这李奇峰家里从来都是撒泼打滚,浑不讲理,这回可碰上硬茬了。那赵浚家里可不是好惹的……诶,你头上挨这一下子,不打算追究追究了?”
说起额头上的伤,褚絮忍不住抬手摸了摸。
伤口还是热热的、胀胀的,时不时有点发痒,可指尖触到那块贴着创口贴的皮肤时,褚絮却不知道为什么猛然想起昨天赵从箴的模样。
他看得那么认真,那道小小的伤口像刻进了他的眼瞳里一般,可他的目光又那么平静,哪怕一丝丝多余的情绪也没有。
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难道只是对着她宣泄自己无处安放的情感,只是自导自演一场深情的戏码?
那么这出戏,到底要演到什么时候呢?
“小褚,小褚?”
同事连声的呼唤打断了她的思绪。
她赶紧摇摇头:“追究也不会有什么结果,算了吧。”
“你这孩子,脾气也太好了。”
“工作而已,别给自己找不痛快,您说是吧?”褚絮笑了一声,提起水壶,给自己满满沏了一杯红糖水,起了身,“王老师,我还有早自习,先进班了,有时间再跟您聊。”
12月,正是学校里紧锣密鼓地筹备期末考试的时候。
褚絮匆匆走进教室时,已看见学生们都安安静静地在班长的组织下自习。
登上讲台的一瞬间,小腹处一阵绞痛猛然传来。
看着那一排排扎进书里的脑袋,她深呼吸了一口气,手撑住讲桌,忍住那阵刀绞般的疼痛,才吩咐道:“课代表,去办公桌上把昨天的卷子抱来。”
很快,课代表就取回了卷子,下发。
“那道卷子的同学先看第一题。”褚絮转身在黑板上写下了题号,“这道题考察的是重点字形……”
她转回身来,腹部又是一阵刀砍斧凿般的剧痛,跟着,眼前一黑。
都怪那个臭不要脸的,没完没了,这大姨妈也来得不是时候。她在心里嘀咕着,轻轻甩甩头,企图把眼前的黑蒙甩走。
缓了好几秒,眼前仍是雾蒙蒙的。
可课不得不继续往下讲:“有问题吗?”
下面的学生都专心地看着自己的卷面,似乎没人察觉讲台上老师的异常。
“下面一题……文学常识……有哪个选项……不清楚?”
小腹处,疼痛像一只魔爪,揪着她的血肉大力地撕扯、拧绞、揉搓,褚絮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都快被碾成泥,榨出汁来似的,冷汗瞬间从额头、脖颈、背心渗出来,吧嗒吧嗒地砸在讲桌上。
眼前的黑雾又卷土重来。
这下,褚絮再也坚持不住了,跌坐在椅子里,用最后的力气安排着:“班、班长,去请……英语老师。”
随之,趴在了讲桌上。
班长急匆匆跑出去的脚步声、学生们关切地涌上前来的呼唤声都渐渐离她越来越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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